怕是心魔作祟,早上9點沒到,艾塵宇就到了藍羽墨工作的地方。看著她忙忙碌碌地跑上跑下,給同事拿快遞,買咖啡,還是那一幅不懂拒絕的慫樣,他皺著眉頭歎了口氣。
藍羽墨看見他站在門口,驚喜地抱著快遞就跑了過來。
“你怎麼來啦?”
“過來看看你。”
“你真好老公......”
“前天晚上你家來客人了嗎?那個,昨天我接聰的時候,他說聽到外麵有聲音。”
“前天晚上嗎?沒人來啊。聰這臭小子是做夢了吧。”藍羽墨低頭捋了捋頭發,抬起臉是陽光明媚的笑顏。
“沒人?”
“沒有啊,怎麼啦!”藍羽墨挽住艾塵宇的胳膊,溫柔又乖巧地把頭向他的胸膛靠了一下。
怎麼可能沒有?
艾塵宇的心跳加速,臉上卻仍然不動聲色。
女人,可惡的女人。
艾塵宇咬了咬牙。出軌和背叛,都是從不忠和說謊開始的。
“怎麼啦老公?”藍羽墨見他沒吱聲,柔聲細語地問。
瞬間,艾塵宇的臉上又露出了帥氣又溫和的微笑。
“羽墨,晚上我們去清河水庫吧,我要給你個驚喜。”
“去那裏幹嘛!不去!”藍羽墨猛搖著腦袋。“晚上搞不好還要加班呢!”
“那就下午去,你現在請假。”
藍羽墨看著艾塵宇固執的模樣,噗嗤笑了。
“啊呀好了,我晚上陪你去啦。本來我特別不喜歡那個地方的,看在你對我這麼好,舍命陪君子啦。什麼驚喜?透露一點兒,是看流星雨嗎?”
“晚上你就知道了,我來接你。我開車。”
“又跟朋友借車?對了,你那個在醫院的朋友怎樣了。”
“她,她不太好。”
“那改天,我陪你一起再去看看她吧!”
“不用了,你們兩估計再也見不著了。”
“不是吧,她那麼嚴重的嗎,怎麼回事啊。”
“羽墨。”
“嗯?什麼事兒老公。”
艾塵宇看著眼前這張臉。
由於工作的繁忙,生活的雜亂瑣碎,藍羽墨的臉已經開始呈現衰老的跡象,眼角的魚尾紋,嘴角淡淡的法令紋,這老去的痕跡,就像自己小時候剛得躁鬱症的媽媽的那張臉。
艾塵宇波瀾不驚地看著藍羽墨,想著她的肢體在自己的刀具下變成一塊一塊,想著她的臉血沫橫飛,想著她被蝙蝠俠的工具切碎,心裏最後的那一點點不舍突然幻化成了興奮。
他嘿嘿一笑,輕輕在藍羽墨的額頭上一吻。
“晚上見啊!晚上再說。”
“好。”
“帶你去見妖怪!”艾塵宇有些調皮地,對藍羽墨溫和地禁了下鼻子。
“好呀。”藍羽墨則輕輕揉了下艾塵宇為聰受傷的肋骨。“我老公是世界上最好的最值得信任的男人!帶我去見妖怪我也敢去。”
小婊\/\/子,那你怎麼做了辜負我的事兒。還騙我?
女人,可惡的,惡心的女人。
艾塵宇心裏罵了藍羽墨一頓,若無其事地對她揮了揮手。
“回去工作吧,乖。”
趙可跟閆素研究了一整夜的凶手檔案。
把所有已知的情況,包括艾正義的,老書記和易常凱,藍羽墨的,超英凶手的,李瑩的,所有她獨有的四維破案中的每一個支線,每一條記錄,都詳盡地陳述給閆素聽。
天快亮了,閆素的嘴唇緩緩地顫抖著,似乎情緒很激動。
“怎麼啦閆老師。”趙可關切地看著她。“要不睡一會兒吧。”
“不用!趙可。”閆素緩緩地站起身,走到趙可身邊。“這麼多年來,你就好像是另一個我,一個自由的,沒有被桎梏的我。每一刻每一秒都沒有放棄找這個凶手,雖然我們現在還沒找到他,但是我突然覺得好欣慰。因為我培養了一個好學生,好朋友。因為我在頂峰地下室中虛度的生命得到了複製和延展。我以為浪費掉的時間,都被你準確而忠誠地複製了。都說大恩不言謝,但我一定要謝謝你,趙可。”
“閆老師,跟我,您還要說謝字嗎?上大學的時候,我爸天天來學校,我的學費也拿不出來,如果不是您,我怎麼能是今天的我。”
“我們兩是彼此成就的。”閆素微微一笑。又看向了趙可給她講述的關於超英凶手的案情板。
似乎她對這個新發生的連環凶殺的興趣,並不比帽子戲法凶手低。
“這個案子是已經結了?”
閆素發紅的布滿血絲的眼睛注視著趙可,神情緊張。
“嗯,證據鏈確鑿。唯一能作為人證的常慶瘋了。沒法做證。”趙可猶豫著說。
“你了解女\/\/同嗎?”
“我?”趙可看向閆老師,曾經有那麼一段時間,她渴望得到閆老師的關注和愛,超過一個女兒渴望媽媽的情感。她把閆老師看做是自己生命的全部,是愛,是永恒。但這是個年近半百的老太太。“我不知道閆老師,我自己也很混淆。”
“她們幾乎都不想碰男人。更何況是惡心的後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