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見來人,心中都是暗驚,原本龐忠義原本已經算是非常高大雄岸之人,但和這來人相比,還足足矮了一頭。直可想見這人的身材之高大。
這人雖然身極高,卻有些瘦。身著一身長袍,整個人沒入長袍之中,連手亦未露出。他臉上亦戴著一個掛紗鬥笠,卻與喬素雅麵上那層薄紗有別,他所掛的這麵紗幾乎密不透風,外人根本無法見其真容。
龐忠義是眾人之尊,自然率先向這不速之客道:“閣下何人,如此輕功真是世間罕見,在下非常佩服,閣下何不揭開鬥笠讓龐某一識高人麵目。”
那人卻冷冷淫笑道:“為何要揭開,你不覺得我這樣子,和你身後這美人正好相配嗎?”
他說話聲音非常怪異扭曲,傳入眾人耳中已經很別扭,更何況這話說得甚是無禮。喬素雅心中悅不悅不說,那班劍宗弟子卻不由紛紛拔劍出半鞘,怒對來者。他們雖隻看來者之速,心知這是一個極難對付之人,但有龐忠義在場,又如此多的師兄弟,心中如何會懼怕對方這麼孤身闖來的一人。
“閣下說話最好客氣點。”龐忠義淡淡道。他乃堂堂劍宗之主,在沒明白這人來意前,自然不會隨便就動氣。
那人沉聲應道:“我說話向來就是這樣子,你若看不慣,大可和我一戰。”如此囂張,張口處便是挑釁,在場人除駱寬外無不愕然。
龐忠義卻絲毫不見動氣,隻道:“我連你是何人都不知,又為何要與你一鬥。”若是別人這般說,隻會被人認為心虛,但龐忠義說出來,卻是說得清清楚楚,不卑不亢,相當的自重身份。
那人卻哈哈大笑,道:“有趣有趣。莫非你怕當著這麼多年輕人的麵,輸給了我沒臉見人?沒事,你大可多叫幾個人一起上。”此話一出,就算龐忠義如此涵養,亦眉心一皺。更心知此人不簡單,雖語帶挑釁,其實一句就封死了麵對所有人一湧而上的可能。
嚴成剛心中一直有愧。此刻見他對龐忠義不敬,那還忍耐得住,大聲喝道:“我乃烏雪宗十一代弟子嚴成剛,你想向龐宗主挑戰,先過了我這關再說。”
那人攤開一雙大手,尖聲譏笑道:“方才我已經看過你和另外一個年輕人相鬥。就跟幾個小屁孩打鬧似的,你覺得你配我動手嗎?小子我告訴你,你想有資格和我相鬥,最起碼先練到有你師尊剛才那道劍氣為止。現在嘛,看你累得連氣都沒喘活過來,是嫌活膩了嗎?”
嚴成剛和眾劍宗弟子都是變色。嚴成剛更是怒道:“你囉嗦什麼,有膽子就報上姓名,和我鬥上一場。”說罷劍鞘一彈,淩塵劍已經出鞘。
龐忠義自知不妥,正欲阻止。然而駱寬卻率先說話了。他對著嚴成剛冷嘲道:“別傻了,你真的打不過他的。”
從周子遊帶著他過來後,駱寬一直沒有說話,靜悄悄站在周子遊身後。眾中焦點都在龐忠義、喬素雅與周子遊三人身上,幾乎都忽略了他。眾人根本沒想到駱寬這時候卻會忽然插話。就連喬素雅都忍不住略轉頭去,看向這個一身破衣,身上滿是風塵的年輕人。
嚴成剛早就對駱寬看不慣,這種時候還聽他嘲諷,再好的脾氣也擋不住了,怒向駱寬道:“你說什麼?有種再說一次!”
駱寬的世界裏,根本沒有一個怕字,麵對眾劍宗弟子的怒目,完全無懼,聳肩譏笑道:“我是為你好,你真以為你能和一頭野獸比?你們這麼想知道他是誰,那我告訴你。他是個獸人。”
“獸人!”眾人愕然望向那陌生來人。
那人一臉黑紗望向駱寬,沉默了片刻後,忽然伸手入懷,拿出一個小小的羅盤來。卻比普通風水師堪輿用的羅盤要小巧得多,其中圈周均分為七品,分別標注有獨特標識,中間一根黑金指針疾速轉動,最終停留處正是駱寬所在之位。
這人一見針落,似乎極為興奮,望向駱寬,厲聲道:“哈哈,踏破鐵腳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難怪我的雷音盤自到附近一直嗚嗚作響,還以為是被群廢材所拿著,原來我要找的寶物,竟然在你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