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柴長瑞冷笑一聲,“識相的話,你還是早點回去吧,我可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放過你!”
盧淨初抿唇輕笑,挑起的目光猶如一道尖銳利刃,直直挑開了柴長瑞用囂張營造出的那一抹薄薄偽裝,“是你虧欠了我,要說放過,也該是你跪下來求我要不要放過你才是。”
緩緩上前一步,盧淨初凝視著柴長瑞,目光越發冷厲,“ 我一天天忍耐著,日複一日將自己的恨意深埋心底,為的就是等待這一天的到來。你對老夫人做過的,我一定要親手還給你!”
“你真以為我一直默不作聲,是因為我怕了你,所以不敢對你怎樣麼?六公主,你未免也有些太過自大了。”盧淨初譏諷一笑,目光冷冷一沉。
“你想做什麼?”柴長瑞眉峰淩厲一挑,心裏雖然有幾分忐忑,卻也不至於早早便露出畏懼神色。她知道盧淨初還有這丫鬟,都是沒有半點武功底子的人,她察覺不到有任何人陪同著他們一起來,所以她並不怕盧淨初的威脅。
盧淨初冷冷看著柴長瑞,唇角忽然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要……親手殺了你!”
“就憑你?” 柴長瑞戲謔地盯著她,眼底卻不免失了幾分底氣,她能夠清楚感應到,盧淨初的身上的確正散發著濃烈的、幾乎難以自控的殺氣。
可一個根本不懂半點武功的人,想要親手殺了她這樣一個身手還算不錯的人,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就算她的話說的再如何凶狠,再如何咄咄逼人,她也還是不需要將她放在眼裏。
道理是這樣,柴長瑞也想不出有什麼意外,可即便是這樣, 麵對著盧淨初,她心裏卻隱約劃過了一抹不安,就像是頭頂正有一柄看不見的利刃高懸,不知什麼時候,就會對準她的心口直直地戳下來——
就在盧淨初同柴長瑞對峙時,一行從朔月遠道而來的人馬,也在旁人好奇的目光中緩緩進入了皇宮。王公公一早便守在了宮門處迎接,來的人是朔月的皇上,接待之處萬萬馬虎不得。
朔月的皇上身形精壯,一雙眼睛猶如草原上的鷹隼一般,在見到祁連庸德的時候,麵上雖然帶著得體的笑意,可眼底的防備與警惕卻是半分也不見少。他對這樁聯姻的婚事很滿意,也不代表他對天悠便是百分之百的信任。
嚴格來說,朔月也算是天悠的附屬國,盡管對天悠已經有了一定的威脅, 再見到天悠的皇上時,朔月的皇上也還是要行半禮,以示尊敬。
在客套的一番相談過後,朔月皇上終於提到了柴長瑞,“長瑞那孩子,從小就給我驕縱慣了,我們朔月的女兒,性格從來都是比男孩子要野上許多的。將來她若是闖了禍,還希望陛下能夠不要同她一般見識。”
這話分明就是在袒護著柴長瑞,朔月皇上一邊說著,一邊從旁暗暗打量祁連庸德的反應,試圖從觀摩他臉上微妙的變化,從中可以讀到什麼。
然而, 在聽到他這樣說之後,祁連庸德卻隻是包容一笑,語調溫潤,“朕欣賞的便是皇後這灑脫不羈的性格,真是要比那些扭捏的女子,不知要強了多少。”
“這既然是朕所選擇的,朕自然不會有朝一日又反過頭來責怪她。皇後這灑脫的性格,對於這沉悶的皇宮來說,無疑是一道新鮮景致,朕寵愛都來不及,又怎麼會責怪她呢。這一點,你大可不必擔心。”
祁連庸德話中誠意十足,尤其是說話時那不經意之間便帶出來的一點寵溺,幾乎要讓在一旁看著的夏侯瑾,都要以為他是真的對柴長瑞情根深種,不能自拔了。
祁連庸德這樣的回應,朔月國君自然看不出半點異樣,當下心情也大好,自己最為寵愛的女兒,能夠成為天悠的皇後,於公於私,他的心裏都極其滿意。
就在朔月皇上麵露滿意神情時, 又聽到祁連庸德開口道:“天悠雖然規矩繁多,不過皇後她始終都是朔月的女兒,她今天就要出嫁,心裏不免會有些忐忑, 你這父親倆的正好,不如現在就去陪陪她,也好讓她的心裏少些緊張不安。”
祁連庸德的提醒正中朔月皇上的打算,他從進到皇宮,就想要去見一見自己的女兒。之所以一直不曾開口,也隻是因為忌憚天悠規矩,不想剛一來便讓祁連庸德覺得自己失禮,從此看輕了自己的女兒。
現在他這一開口, 朔月皇上自然也不會推辭,臉上還禁不住有了幾分喜色,從祁連庸德對待柴長瑞的態度來看,朔月皇上認定了他是真的對柴長瑞傾心不能自拔,他的心裏便也可以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