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蒼將黑刀咬在牙間,腳踩野豬後背彈跳躍起,他手握一根樹枝穩住身體,鬆開樹枝讓自己的身體墜下去,雙手先觸地,一個空翻站直身體,見野豬王正衝向自己,阿蒼麵無表情,眼中已燃起憤怒,將黑刀取下,迎麵衝過去。
野豬王殺氣騰騰,衝至阿蒼麵門,獠牙向其刺去,阿蒼用刀觸地,身體彈起,跳落到野豬王的鼻子上,野豬王的獠牙插進土裏。
鼻子被阿蒼壓住,野豬王劇烈搖晃著自己的腦袋,阿蒼將刀狠狠砍在野豬王的腦袋上,連砍數刀,野豬王腦袋搖晃幅度變的更大,阿蒼收回刀,身體向後空翻,落在地上。
另外一隻野豬王此時正好衝到阿蒼身後,阿蒼背對著它,野豬王巨大的腦袋向前一拱,打算頂死阿蒼。突然,彪子跑過來,揮起拳砸向那野豬王鼻子,替阿蒼擋住這一下。
彪子被震了一下,拳頭生疼,但他依舊不倒,硬是頂了下來。阿蒼突然回過身,一刀刺向野豬王的眼睛,黑刀從彪子腋下過去,直愣愣的紮了進去,插進野豬王眼珠,阿蒼將彪子推開。
野豬王眼內巨疼,突然仰起頭大嚎,黑刀還插在野豬王眼眶裏,阿蒼被蠻力甩向半空。那受傷的野豬王在原地亂撞,它的同伴也變得瘋狂,蠻橫地衝向阿蒼。
阿蒼突然回身向那瞎眼的野豬王跑去,另一隻野豬王在後麵追著阿蒼,阿蒼起身一躍,胯上了那隻瞎眼野豬王。
另一隻野豬王已經衝了過來,猛一碰撞,兩隻鋒利的獠牙蠻橫地捅進了自己同伴的肚子裏。
阿蒼揮起黑刀,連刺兩刀,將那野豬王的兩隻眼睛都紮瞎。
野豬王疼痛暴怒,用獠牙橫掃阿蒼,但那獠牙還在其同伴身上插著,頓時,一個巨大的豁口出現,被捅的野豬王肚子被撕開,血和內髒往外淌落。
阿蒼揮刀在兩隻野豬王身下竄行,他刀快如風,每一刀都砍在野豬王的豬腿上,但野豬王皮糙肉厚,豬腿一刀砍不斷,隻能將蹄筋挑斷。那肚子被劃開的野豬王癱倒在地,另一隻野豬王也跪在地上。
此時的我正扶起彪子,見他手掌流血,問石豪怎麼辦。石豪喂了彪子一片藥,那藥果然神奇,眼看著血就不流了。
見阿蒼已經廢了那兩隻野豬王,我們走近一看,那隻被同伴挑開肚子的野豬王已經死了,另一隻被阿蒼斬斷蹄筋的野豬王還在倒氣,此時它雙眼已瞎,站也已經站不起來。
彪子拾起地上的槍,對準那野豬王的腦袋連開數槍,野豬王一命嗚呼。
彪子問道:“老五和他少爺呢?”
我回他說:“早就嚇跑了,應該是跑回山洞了吧。”
我們四人往山洞走,石豪邊走邊說:“之前老五他們殺的那隻大公豬應該和剛剛這兩隻野豬王是一起的,很可能它們這類豬長得就比普通野豬大,而那隻公豬在它們中還隻是隻小的。”
我問道:“野豬我在我舅店裏見過不少,但這麼巨大的野豬我也隻見過一張皮,那隻還不是被人打下來的,是被藍虎咬死的。”
石豪又說:“野豬也分很多種,有一種野豬天生就比普通野豬大,而且大的不是一點半點。這種野豬生育率低,所以很少見到。”
彪子也接話說:“阿豪兄弟說的對,你不常進山你不知道,山裏確實有這種幾十年難遇的大型野豬,聽說是從俄羅斯遠東那邊跑過來的,應該挺有年頭了,要不咋有一豬二熊三老虎的說法呢,普通野豬能跟熊瞎子、老虎比嗎,那一豬指的就是這種大型野豬。”
聽完石豪和彪子說的,我漸漸了解了這種大豬,再一想到剛才它們衝過來的樣子,心裏還是一陣後怕,說道:“媽的,救了這兩個人,除了惹麻煩就是惹麻煩,真是夠夠的了。”
石豪冷靜地說道:“我覺得他們兩個絕對不是普通進山打圍獵的獵手,他們一定有很多事沒有說出來,雖看他們不像是壞人,但我們也要提防著。”
“還不像壞人?天天帶著個麵具,好人哪有天天帶麵具的。”我咋呼道。
我們回到山洞,見少爺和老五在山洞裏坐著,狼屠守在洞口前,見我們回來,它叫了一聲,但它明顯認識我們,那叫聲不是有敵意那種,隻是提醒老五他們我們回來了。
老五見到我們回來,問道:“兄弟們沒受傷吧?”
彪子回答說:“都挺好的,沒啥事,你們倆受傷了嗎?”
老五還沒答話,我便酸了一句說:“受傷也就是跑時候沒看好被絆著了唄。”
那少爺怒視著我,老五臉上有些掛不住,解釋道:“各位兄弟個個都功夫不賴,我見那野豬用槍也打不死,便不敢在旁邊添亂,就拉著少爺先回來了,還請多擔待著。”
我本以為那少爺得對我破口大罵,然後頭都不回的走出山洞。但他卻沒有,他瞪了我兩眼便把頭轉了過去,什麼話也沒說。
石豪說道:“沒事,野豬已經死了,我看天色不早了,今晚就在山洞休息吧。”
晚上,我們在山洞裏升起火堆,彪子和老五去割了一些野豬的肉,拿回來大家一起烤著吃。
野豬肉就是香,烤過後油滋滋的,要是有點孜然粉、辣椒麵兒就更完美了。
吃完烤肉後,我們都躺下,今晚老五和彪子負責守夜。
睡到半夜,可能是吃的那個烤肉太油了,嘴裏很幹,我便起來喝水。摸到水壺後,發現裏麵一滴水都沒有了,想到白天鬥野豬時看到的一條小溪水很清,我忍不了渴,便拿著手電筒出門去灌水。
見門口的彪子和老五都睡著了,唯獨狼屠聽到了我的腳步聲後突然爬起來,但它看到是我,並沒叫,又趴下了。
我慢慢走出山洞,這大半夜的,我也真是渴的受不了了才敢去打水,並且我還不能走很遠,我得保證我喊救命時他們能聽到並且及時趕到。
我雖拿著手電筒但並沒打開,手電筒就是為了應急的,我可不想閑的沒事再引來什麼野獸。
借著月光,沒多久我便走到了小溪邊。
撥開草叢,我剛要往下邁,發現那溪邊好像站著一個人!我這視力可是相當良好,上學時隔著一排桌子我都能看到同學的試卷。
我一眼便認出那身衣服——那不是戴麵具的傻逼少爺嗎。
剛剛出來的急,也沒看洞裏少了誰,我心想,他這大半夜不睡覺,跑水邊來幹嗎?難道是想撒尿,尼瑪,什麼素質啊!
我剛想下去攔他,發現他忽然把外衣脫了,這是要洗澡?那也不行啊!
隻見少爺脫完外衣後又脫了兩件上衣,一個上身竟然穿了三件,也是屌。漸漸,我感覺到不對,這少爺怎麼裏麵穿的不是背心,而是一件內衣啊?雖然是那種運動式內衣,但也沒聽說哪個男的穿內衣啊?難道他還是個內衣變態?臥槽,難怪天天帶著個麵具。
我盯著少爺的背影,他開始脫褲子,一條外褲後又是兩條褲子,這變態不僅衣服穿三層,褲子竟也穿三層,脫完外褲後,露出內褲。
本來我以為看到一個大老爺們穿著內衣內褲我會發自內心的惡心,但看著隻剩內衣內褲的少爺的背影,我心裏竟突然有了一種莫名的衝動。
不對,我是直男啊!我可是直男啊!
不出所料,少爺穿的內褲也是運動的,從背影看,他比穿著外衣時還要瘦弱,但我覺得他並不是簡單的瘦弱,而是苗條,他的背影完全不像男人,卻很像一位具有“背殺”功力的女人。
少爺摘下麵具,他背對著我,我看不到他的臉,但我卻能看到他的頭發,雖然紮了起來,但能看出那是長發。
我內心頓時有些淩亂,這少爺到底是什麼人?或者說,“他”到底是男人還是女人?
少爺前後左右張望了一下,確定周圍沒人,“他”緩緩脫下內衣和內褲,接著他邁進小溪裏,將水往身上拍打,漸漸側過身子,我頓時睜大雙眼——“他”的胸前竟然是鼓起來的!
我內心徹底淩亂了,一個男人長那麼鼓的胸有意思嗎?草,不對,應該是,這個“少爺”竟然是女人!
我說她為什麼一直帶著個麵具,原來是為了掩飾她女人的身份。她穿那麼厚也是為了掩飾她的女人特征,讓自己看起來更魁梧些。但她的聲音怎麼那麼粗?應該是她特意裝出來的吧。
我拿著水壺,心想,我還要不要去打壺水?就當是我碰巧路過,你洗你的,我什麼都沒看見……但她好像是帶著槍來的,我覺得還是算了吧。
我不敢發出一點聲音,小心翼翼的回到山洞,雖然已感覺不到口渴,但卻更睡不著了,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她不穿衣服的樣子,一閉上眼睛就是她的背影。
媽的,我竟然和一個女的對嗆了一天,而且還是一個很漂亮的女生。完了,我在她心裏的印象一定惡心的不能再惡心了。
我裝睡躺了大概半個小時,“少爺”步履輕盈地回到山洞,看周圍人都在睡著,她放心地躺在一個角落睡下。
很艱難地熬過一晚,第二天早上,我雖然一晚沒睡,但大腦特別清醒,我現在連看都不敢看“少爺”一眼,因為我清楚,她肯定很討厭我。
石豪問老五說:“你還記得你們是怎麼進入這片林子的嗎?還記得路線嗎?”
老五想了想說:“記不全,但八九不離十。”
石豪說:“那好,我們就跟著五哥走,先走出這片林子,出了這片林子,下山就容易多了。”
我們離開山洞,老五和少爺在最前,石豪和阿蒼走在中間,我和彪子在最後麵。
一路上我都不敢回頭,一想起昨天夜裏看到的,我心髒還會跳的很快,臉甚至會發紅,彪子看我一路都沒說話,臉還有些紅,問道:“你咋的了,不會發燒了吧?”
我支支吾吾道:“沒事,沒發燒,別搭理我,走你的。”
彪子伸手過來要摸我額頭,我向後躲閃,說道:“摸啥摸,我沒事。”
“你又不是大姑娘,還怕摸咋的。”彪子說。
我往前走,彪子在後麵跟,我倆來回的動,一不小心,我感覺撞到了一個人。
回頭一看,發現竟是少爺。
我看著她的眼睛,正在瞪我,我臉更紅了,忙說道:“對不起,對不起。”
我說完這幾個字後,我發現前麵的石豪和阿蒼還有身旁的彪子和老五都停下了腳步,用看外星人的眼神看著我。
透過麵具我能看到少爺的眼神,她那眼神裏沒了憤怒,滿滿的都是驚訝。
大家都看著我,我真他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故作鎮定地喊道:“都看我幹啥,快點趕路啊。”
我看著彪子,彪子的眼神好像是在說“錯不了,他肯定發燒了,都他媽燒的說胡話了。”
我發現就連狼屠看我的眼神都有些詫異,這狗也太通人性了吧,滾滾,你跟人湊什麼熱鬧。
也不知道該解釋什麼,便不理會他們,獨自先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