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從此禦夫(大結局)(1 / 3)

譚氏和墨言張大嘴看著夜凰就這麼坐到了皇後身邊的軟塌上,看著她們相牽的手,看著她叫皇後皇嬸嬸,隻覺得自己的腦瓜子疼,腦仁都梗了起來。

而隨著皇後那句“瞧不上他們家”墨言率先反應過來這是什麼意思,也算明白了這休妻又算怎麼回事,當即噗通一聲跪下,繼而還伸手拽了譚氏的羅裙。

譚氏這會腦子已經成漿糊了,傻傻的看了自家老爺一眼,稀裏糊塗的也就跟著跪下了,人卻還看著夜凰不明白這麼個惱人的丫頭怎麼跟皇後這般親近。

皇後見兩人跪下,唇角勾起一絲冷笑,而後高挑著眉看著他們兩個說到:“怎麼?你們難道覺得本宮說錯了嗎?墨大人的確是皇上信賴的肱骨,但是……他現在可不是一品大員,更不是侯爵之位!以他的身份要娶一位郡主為妻,那可是要皇上下旨的!而他呢?不但娶了郡主做妻,更讓其人為續!這未免太看輕我皇家血脈了吧!”

“郡?郡主?”墨言驚訝的音都變調了,譚氏更是激動的伸手指向了夜凰:“什麼?您說她是郡主?”

皇後的眼裏閃過一絲輕鬆,繼而點點頭:“是的,她是郡主,武王爺的女兒,青鸞郡主!”

一句話把譚氏直接就給轟傻了,她看著夜凰下巴抖了抖,眼睛一翻結結實實的就倒下去了。墨言看到自己的老婆這麼昏了,他也想昏,可是想昏昏不了,這事驚得他隻滿腦子嗡嗡的,像是有隻蒼蠅在裏麵繞圈一般。

“瞧瞧,你們還真不知道呢!”皇後淡淡笑著。

墨言想都沒想就接了口:“皇後娘娘恕罪啊,小的真的不知,要是知道哪裏敢寫休書啊!”說完看向夜凰:“夜,郡主啊,那是我糊塗所寫,不作數,不作數!”

“當然不作數!”夜凰看著墨言高聲言語:“這非我夫君所寫,乃是你強休之意,但我身為郡主,豈能被你想休就休?要休也是我來休!”說著夜凰從軟塌上起身衝皇後行跪拜之禮:“皇嬸嬸,今日您在,就做個見證吧!我,赤青鸞這就休了我夫墨紀,從此兩人再不相幹!還請皇嬸嬸賜鸞兒筆墨!”

皇後看著青鸞,漸漸得眼裏又蒙了淚光:“好,賜!”

紙筆本就現成的沒收,有了這話,夜凰謝恩後便是起身去了桌案前執筆喂墨,而後寫下了休書:

“我赤氏青鸞,今日立休書一封,願相公相離之後,重振雄風,再創偉業,巧娶窈窕之姿,選聘高官之女。解怨釋結,更莫相憎。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她沒有一絲猶豫,將時間標注,又以手指按紅為印,便把此書遞交給了皇後。

皇後接過看了看後,就叫小太監遞交給了墨言,而後她擺擺手:“算了,今日這等是非,怕也不好設宴了,還是且退了,改日再宴吧!”說罷不等墨言發話又道:“對了,那孩子……”

夜凰立刻看向墨言:“還請墨大人叫我的丫鬟小葵送團兒入宮吧!你們不待見她,我自待見!”

墨言難堪非常,隻得應著聲跟著太監一起把譚氏就這麼架拖出去了。

他們一走,夜凰便是緩緩的落了座,皇後伸手摟了她的肩:“沒想到,你竟這般決絕……”

“我嫁給他時,不過是養女罷了,就算是庶民,也如賤生般不得堂堂正正,幸得他待我不薄,這一年多,倒也自在,可我爹昭雪在即,做女兒的又怎能不期望?我不求這身富貴,隻想平安罷了,但若因此而讓夫家有血光之禍,我寧可無家!”夜凰說著看向皇後:“皇嬸嬸,他們都不知我身份,我也想瞞一輩子的,就請這般回複我那皇叔吧!不要再生枝節了,我寧可一輩子都鎖在深宮裏……”

“傻丫頭!”皇後說著伸手掐了一把夜凰的胳膊:“你當你皇嬸子是那般不通情理的嗎?我這麼做,不過是叫你皇叔明白,墨家並不知情啊!”說著她伸手捏著帕子擦了淚:“現在你先去我宮裏歇息一會兒,我去你皇叔跟前複命,放心,你皇叔……並非是無情無義的人!”

夜凰點點頭,起身隨著皇後身邊的丫頭離開了殿閣,那皇後整理了下妝容便帶著太監去往承乾殿了。

……

“這麼說來,夫子原是被哄騙了的!”皇上激動的捏著下巴上的胡須:“朕記得當時夫子的確來找過朕,旁敲側擊的問朕之意,你也知,我素來對夫子是信賴有加,故而知無不言,大約的確抱怨的多了些,倒造下了這孽事!唉,朕真是……”

“皇上!身為臣子自當為君王排憂,夫子也不過盡了為臣之道,皇上更無需自責,畢竟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又怎能怪罪無心之事呢?不過夫子說了,他會回去好生翻一翻家中所收,希望還能找到當時羅憲送來的密旨。”墨紀恭敬的言語,驚得皇上抬目看了他幾眼,而後點點頭:“朕知道了,隻是夫子的年事已高,難免耳聾眼花,你親自過府去幫他找找吧,三日內,最好出個結果,畢竟這事拖不得!”

“是!”墨紀應了聲,皇上便叫大總管帶著墨紀送那夫子離宮,他們走了,他便到了偏殿,就看到皇後正在殿內踱步。

“怎樣?”皇上見狀兩步上前問話,皇後先衝皇上行禮,而後才言到:“陛下大可放心,臣妾已經試探過了,墨府上下無人知道鸞兒的身份!”

“你確定?”

“確定!”皇後當即把整個事情說了一遍,而後輕歎道:“若是知道鸞兒的身份,就不會在臣妾的麵前說她的不是,更不會言辭咄咄的想要休了她,要知道,這可是不敬的大罪!再者,武王爺現在是功臣,誰都知道皇上是要褒獎的,沒人不會順著杆爬得,可鸞兒卻被這麼掃地出門,臣妾瞧著都心寒……”

“當真可惡!青鸞乃是郡主,豈能被他們想休就休了去?”皇上到底是護短的,聽到皇家的血脈被這麼看輕,心裏就冒了火:“那可是我王兄的骨血,不是一頂一的人,有什麼資格娶她!”

皇後立刻點頭:“就是啊,所以我見他們要休,便真格的說休,想著會不會是他們作態,豈料墨家老爺子還真把休書給寫了!”說著把那封休書拿了出來:“鸞兒氣不過,護著咱皇家的臉,自己給墨大人寫了休書!”當下又把內容道了一遍,聽得皇上倒解氣了:“這才對嘛,憑什麼對青鸞挑挑揀揀!”

皇後瞧著皇上無奈般的一笑:“陛下這算不算是護短?”

皇上一愣,尷尬的笑了下:“你也知道青鸞的諢名,可在京城的時候,她又很乖不是……”

“皇上!”皇後嗔怪的推搡了皇上的胳膊一下:“您明明就知道臣妾的意思。”

皇上苦笑了下,輕歎:“朕當初的確不安,畢竟他軍功甚大,所以才給阿諛小人可趁之機,而朕那時因為心中在意,以至於書信立顯,竟不疑有它,怒火中燒,草率定奪,不但將他流放,更令他一家為民。後來,朕冷靜後,得知王嫂陪去,她不知所蹤,才叫人暗暗尋她,想接她到宮裏,免得在外吃苦,卻遲遲找她不到……不成想,她竟被付老頭弄了障眼法就藏在朕的眼皮子底下……這個付老頭,朕還倒他真是絕情,想不到竟……”

“皇上,梁國公也不易啊!”皇後說著動手為皇上整理龍袍:“做您的臣子,就好比家裏的下人,有的時候明知道這事不是那樣的,可為了不逆主子,也隻能閉上眼;皇上,您知道您的脾氣,要是在您的氣頭上說話,那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痛快嗎?”

皇上聞言無奈的笑了下:“是啊,朕的確……不過,現在青鸞休了墨紀,這,好嗎?”

“好不好,臣妾不知道,臣妾隻知道還是晚點讓墨大人知道的好,等舊案結了再說吧!反正憑著青鸞的身份,再嫁也不難!”

皇上再次伸手捋胡子:“我倒想看看這墨卿到底對青鸞又算是個什麼心思!”

“難道皇上認為墨大人是知情的?”

“吃不準,且看看吧!”

……

墨紀把夫子一送回府,立刻就以夫子的口吻請了餘少過府。當餘少趕來時,墨紀便把這事兒說了一道,而後叫餘少當這偽造者。

“你自己不就會嘛,為什麼拉我出來?”餘少也不笨,盯著墨紀上下打量:“你不會又拉我下水吧!”

“我要是造假,那不是給羅憲送把柄嗎?而你,他未必就知,就算知道,他也不能說啊!攻擊你,那不是嫌自己活的長嗎?所以,你還是做點事吧,好歹你也是夫子的學生不是?總不能看著他老人家要用死來平息這件事兒吧?何況你應該也不希望這種小人還留在你父皇身邊不是?”

餘少看著一臉誠懇的墨紀,軟了口氣:“可是我有什麼好處?”

“我可以和言官們大唱情比金堅的讚歌,好為你和小葵姑娘造勢!”墨紀嘿嘿一笑:“這可是天大的好處啊!”

餘少的眼睛一亮,繼而拍了大腿:“好,就衝這個,我幹!”

當下墨紀和他細細商量起來,而後餘少就在夫子這裏幹起活來,因為要節約時間,墨紀倒也在旁打下手的幫忙,除了粘合外,還要烤幹,做舊倒也很費功夫。

因為墨紀一時不能回去,又恐夜凰擔心,還差了夫子府上的下人前去報信,下人回來什麼也沒說,墨紀也就沒多想,專心的和餘少幹這造假的勾當。

兩天後,造假的東西弄好,堂而皇之的塞到書架底下,夫子便大張旗鼓的叫全家老少起來打掃衛生,墨紀和餘少也就告辭了。

雖然很累,雖然兩人都胡子拉茬的不那麼好看,可一個想老婆孩子,一個想心中女神,倒是結伴回了墨府。

“小心你這個樣子,小葵不肯嫁你!”墨紀下了轎子看著餘少的樣子說笑,餘少撇嘴:“那不一定,這也是一種風格!”說著還伸手摸下胡茬子:“反正到老也是一把胡子!”

墨紀笑著敲門,很快有人前來開門,卻是黑著臉的藍颯。

“藍幫主,不用這麼瞪著我們吧,此時也不早,算不得擾你清夢呢!”餘少說著上前一把推了藍颯就往內跑,倒是墨紀見他黑臉,心中一緊,不覺嚴肅起來:“怎麼了?難道出什麼事?”

藍颯忽而一把抓了墨紀的領口,把那官服扯得見了皺:“口口聲聲說給她幸福,口口聲聲的承諾萬千,卻在此時,說扔就扔,說甩就甩,你算什麼男人?”說著猛然一把將墨紀摔進了大門內:“你要是個會動拳頭的爺們,今天我就打的你卵蛋開花!”

墨紀雖然被重重的摔到地上,腰背疼痛,但是這會他哪顧得上,隻抬頭看著藍颯:“你在說什麼,說什麼扔和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什麼事?你都休了夜凰,還在這裏裝什麼不知!”藍颯一臉的怒色,拳頭也捏的嘎巴作響。

“什麼?休了夜凰?”墨紀瞪大了雙眼:“幾時休的,我怎麼不知?還有,我怎麼會休了她!她是我的妻子,我孩子的娘!”

“你還知道她是你妻子,你孩子的娘?”這個時候葉韶顏也跑了出來,揮著手裏的峨眉刺就要紮向墨紀,倒是藍颯手快擋在了前:“顏兒莫急,待問清了再說!”說著一把又把墨紀的胸口抓著將人半拉了起來:“難道你不知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