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我又停下來喝水,這時辛孟說:“後來你發現你還是忘不了關殊,就跟顧易宸離婚,跟關殊一起私奔來到了這裏?”
辛孟語不驚人死不休,我一口水嗆在喉嚨裏,咳嗽個不停。
沈小語一邊給我遞紙巾一邊跟辛孟解釋之後的事:“後來可可生病了,很嚴重的病,她不願意拖累顧易宸,就騙他說自己對關殊念念不忘,求他放了自己。就是這樣。”
我收拾好了自己,對辛孟和沈小語說:“好了,故事也講完了。小語,我恐怕不能再待在這裏了。”
沈小語站起來說:“你今天出來很久了吧?是該回去了,不然關殊肯定跟我們急,他對你真是捧在手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
“不是,”我平靜地打斷她,“我是說,我要離開半島了。”
沈小語愣了一下,說:“不在這裏,那你要去哪兒?”
我說:“世界這麼大,肯定有我的容身之地啊。”
沈小語說:“世界這麼大,在哪兒不都一樣?關殊他肯定也不會同意你來回折騰的。”
我抬頭盯著頭頂的玻璃屋罩盯了一會兒,有不知名的藤蔓懶懶幽幽地爬上來,甚至還在頂端開出一朵紅色的小花。我說:“他肯定會同意的。”
這時背後忽然傳來一個清亮的女聲,這個聲音不確定地說:“寧……可?”
我聞聲回頭,看見一個許久不見的女人搖曳生姿地停在小花廊門口。她仍然披著酒紅色的大波浪,穿著一套時尚的洋裝,嘴上塗著顏色最亮麗的唇彩。看見她的第一眼,我心裏想自從生病以來我對時裝就沒怎麼關注了,竟然有些不認識她這一身時裝的品牌,這實在有違我學藝術多年的作風,真是越活越糙了;第二眼我想,果然和辛孟形容得一模一樣,是個性感可愛的女人。
這個性感可愛的女人,這個性感可愛的、即將成為這場婚禮女主角的女人,我還真認識。
她既然能夠準確地叫出我的名字,那麼我的記性再差也不至於忘了她,畢竟還在她手上吃了不下一次虧。
我歪了歪嘴角算是笑了笑,我說:“許寬。”
沈小語先跳了出來:“我靠,許寬,誰讓你在我家城堡亂走的?我們家地盤是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麼?”
許寬從鼻子裏笑了一聲,從此傲慢粗俗的舉動由她做出來卻有別樣的風情,更何況她還隨意撩撥了一下長發,露出右耳上閃閃發光的鑽石耳釘。她笑了一聲,說:“可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們家城堡酒店這幾天被Chen包了哦,他是為誰包的?老板娘,你不會不清楚吧?”許寬的表情,赫然就是上位者耀武揚威的模樣。
沈小語氣得渾身發抖,我連忙示意辛孟扶住她,自己向前了一步,說:“賓少這座城堡酒店就是開著給沈小語玩的,人賓少衝著顧易宸的麵子,把小語的玩具送給你用兩天,你有什麼好得意的?”
許寬一下子愣在當場,嬌豔的臉紅一陣白一陣,好看極了。
我瞥了她一眼,說:“許小姐沒別的事的話請讓一讓,我們沒空陪你在這兒耗著。”
我以為憑許寬的脾氣要麼反唇相譏要麼掉頭走人,卻怎麼也沒想到她忽然笑出聲來,就像是對我的話置若罔聞一般,她說:“寧可,我們談談吧。”
我奇怪地看著她:“誌不同道不合,我不知道跟你有什麼好談的。”
“不是不敢吧?”她挑了挑眉毛,隨即若有所思地徑自點點頭,“沒關係,不敢我也可以理解的,畢竟麵子掛不住嘛,正常。”
我平靜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說:“許寬你真無聊。”頓了頓又說:“不過我現在也沒什麼要緊事,談就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