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拉……親愛的米拉……看我給你帶回了什麼!”
“我的花冠……我的花冠!……”米拉叫著,向我弟弟撲過去。
“這個花冠……瑪克?”羅特利契夫人問,激動得聲音直打顫。
“是的……”瑪克又說,“它在花園裏……我在樹叢後麵發現的……它就躺在那兒……”
“怎麼會呢……怎麼會呢?……”羅特利契夫人反複地說著。
“謝謝……謝謝,親愛的瑪克。”米拉說著,眼淚奪眶而出。
接下來的日子風平浪靜。拉茲又恢複了往常的平靜。有關那次搜查,知情人都守口如瓶。沒人再提起威廉·斯托裏茨的名字。大家耐心地等待(應該是急切盼望)瑪克和米拉的婚期來臨。
我把所有空閑時間都花在城郊散步上。有時哈拉朗上尉陪我。現在,我們很少走戴凱裏大街出城。但那座陰沉沉的房子仍吸引著我們。它一直沒人住,還有兩名警探日夜監視。隻要威廉·斯托裏茨一露麵,警方馬上就能知道,立即就會將他逮捕歸案。
我們很快證實了威廉·斯托裏茨不在家。至少目前我們在拉茲城的大街小巷裏都沒有碰到他。
五月九日,報上登出消息,說奧多·斯托裏茨的誕辰紀念儀式幾天前在斯普倫貝格舉行。我趕緊把這篇報道拿瑪克和哈拉朗上尉看。
誕辰紀念儀式吸引了許多群眾,不僅有本城居民,附近城市甚至柏林的成千上萬的好奇者也慕名起來。墓地容納不下如此多的人,墓地周圍也擠滿了黑鴉鴉的人群。因此出了不少事故,有好幾人被擠死。他們那天沒有在墓地找到立足之地,次日卻在公墓占了一個容身巢穴。
諸位想必沒有忘記,奧多·斯托裏茨生前死後都是個充滿神奇色彩的人物。迷信的群眾都期待會出現奇跡。在紀念會上一定會發生神奇的現象。至少,那位普魯士學者會從墳墓裏鑽出來,那一刻,即便宇宙間萬事萬物受到驚擾,地球改變了它的運動軌跡,自東向西旋轉,這種反常的運動必然使得整個太陽係一片混亂……這也毫不令人咋舌!
結果如同報紙的專欄作家寫的那樣,儀式的進行再正常不過了……墓石沒有炸開……死者沒有離開他那陰森森的棺材……地球照樣像它自盤古開天地以來的那樣自西向東旋轉!
然而,最吸引我們的注意力的是,報上說奧多·斯托裏茨的兒子親自出席了父親的誕辰紀念會,我們更加確信他不在拉茲……我希望這是他正式的聲明:永遠不再重返拉茲,但我擔心瑪克和哈拉朗上尉會去斯普倫貝格找他算帳!……我弟弟嘛,可能我能勸說他理智下來,打消這個念頭!婚禮前夕,他不應該頭腦發熱,作出離開拉茲前往斯普倫貝格的瘋狂行動……可哈拉朗上尉……我決心密切關注他的一舉一動,如有必要,請他父親出麵。
盡管此案引起的風波已明顯平息下來,但總督仍憂慮忡忡。無法給予那些怪事的合乎情理的解釋,即使就算是手段高明的魔術,亦或有別的原因,它已大大地擾亂了本城的秩序,必須防止此類事件的再度發生。
所以,請不必奇怪,當局長向總督閣下報告了威廉·斯托裏茨與羅特利契家的尷尬關係,以及他對醫生家的威脅時,總督多麼震驚啊!
總督知道了搜查的結果後,決定對那個外國人采取措施,總之,那人或他的同謀犯了盜竊罪……如果他還沒有離開拉茲,就把他逮捕歸案,把他關進鐵籠般堅固的監獄裏,看他還能否像闖進羅特利契家那樣,隱身逃出獄房!
那天,總督與斯泰帕克先生作了如下談話:
“有什麼新情況?”
“沒有,總督大人。”
“沒有任何理由相信威廉·斯托裏茨已回到拉茲?”
“沒有。”
“一直有人監視他的住宅?”
“是的,日夜不間斷地監視。”
“我寫信舉報了布達佩斯當局,這個案件引起的反響太大,其實不值得這般,必須采取措施控製事態的發展。”
“隻要威廉·斯托裏茨不在拉茲露麵,我們就不必擔心。”局長說,“據可靠消息,幾天前他還在斯普倫貝格。”
“斯泰帕克先生,確實如此,幾天前他參加了他父親的誕辰紀念儀式。但他可能企圖返回拉茲,必須阻止他回來。”
“這太簡單了,總督大人,既然他是外國人,隻需簽發一紙驅逐令……”
“這張驅逐令,不僅禁止他進入拉茲城,而且不準他踏上整個奧匈帝國的國土。”總督補充道。
“總督大人,得到驅逐令後,我將立即通知所有的邊防哨卡。”
驅逐令馬上簽發好了。於是,整個奧匈五國,對威廉·斯托裏茨來說,成了禁地,然後,派人查封了他的房屋,所有鑰匙都上交給局長。
采取這一係列措施,乃是為了安撫醫生,他的家人朋友。但是,此案的秘密遠沒打開,誰知道是否有大白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