①即庫頁島。
②即黑龍江。
這時天空中全是濃雲密霧,飛行器隻好往上飛。這並不是說要到雲霧的上麵才能辨清方向,在現在這個高度上,它不用擔心遇到什麼障礙,既沒有高樓大廈擋道,也沒有崇山峻嶺會讓它撞得粉身碎骨。這個地區地勢沒有多大起伏。隻是這種濃霧給人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而且把船上的一切都給弄得濕漉漉的。
所以,隻好飛到這個厚達三四百米的濃霧上麵去。螺旋槳轉得更快了,“信天翁號”又到了濃霧上麵陽光燦爛的天空。
在這種條件下,即使普呂當大叔和菲爾·埃文思能離開飛行器,也難以實施他們的逃跑計劃。
那天,經過他們身邊時,羅比爾停下來漫不經心地說道:
“先生們,要是帆船或汽船鑽進濃霧出不來,那就非常麻煩了,它隻能是一邊航行,一邊鳴笛或吹著號角,而且要減低速度。哪怕是小心了再小心,還要時刻擔心碰撞事故的發生。‘信天翁號’就沒有這種顧慮:既然它能擺脫大霧,大霧還能拿它怎麼樣?整個空間都屬於它!”
說完這番話,羅比爾不等他們回答,也不要他們回答,便又繼續泰然自若地散起步來,他那煙鬥的縷縷青煙消失在藍天中。
“普呂當大叔,”菲爾·埃文思說,“看樣子這個令人驚奇的‘信天翁號’好像什麼都無所畏懼!”
“那還要看看才知道!”韋爾頓學會的主席答道。
6月19日、20日、21日,大霧一連持續了三天,頑固得令人遺憾。為避開日本的富士山,他們升高。但是,當霧的帷幕被撕開後,首先是一個巨大的城市出現在他們眼前,宮殿、別墅、木屋、花園、公園曆曆在目。即使不用眼睛看,單憑那無數條狗的吠聲、猛禽的叫聲,尤其是那些受刑者的身體散發到空中的屍臭般的氣味,羅比爾就能夠辨認出這是哪個城市。
工程師將這些標誌記了下,以備將來再在霧中航行時之用。這時,那兩位同行也在平台上。羅比爾對他們說道:
“先生們,我沒有任何理由對你們保密:這座城市就是京都,日本的首都。”
普呂當大叔沒有答話。一見到這位工程師,他就好像肺部呼吸不夠似的感到窒息。
“這京都的景致可真是有趣。”羅比爾又說。
“即使這景致再有趣……”菲爾·埃文思反駁道。
“也沒法與北京比,對嗎?”工程師回擊說,“我也是這麼認為的。用不著多久,你們就會有評說的機會。”
真是沒法比這更殷勤了!
“信天翁號”一直是朝東南飛,這時轉了一個大圈,要找一條向東去的路。
夜裏,霧散了。種種跡象表明,不遠處有台風經過。氣壓計迅速下降,霧氣消失了,一朵朵橢球狀的雲彩飄浮在紫銅色的天空中;幾抹胭脂紅清晰地、長長地劃破了西邊青灰色的天空;北邊卻是一大塊十分明亮的天空;波平如鏡的海水在夕照下呈猩紅色。
幸運的是台風隻是在更往南的地區肆虐。除了三天以來堆積的大霧被它掃除外並無別的影響。
他們用了一個小時的時間飛越了200公裏寬的朝鮮海峽。接著,又飛過朝鮮半島的南端。當中國東南沿海遭到台風襲擊的時候,“信天翁號”已飛行在黃海的上空;22日、23日,它飛抵勃海灣上空;24日,沿北運河上溯,它又飛到了大朝的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