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信天翁號”飛行近一萬公裏,最後以驚人的一躍宣告結束 Page 2(2 / 3)

兩位同行俯身在平台外麵。正如羅比爾向他們說過的那樣,他們清楚地看到了這個遼闊的都市:將整個城市分隔為滿、漢兩部分的城牆,城市四周的12郊鎮,從市中心向四周輻射的寬闊的馬路,陽光照耀下呈黃綠色屋頂的廟宇,達官貴人宅內的花園;滿人城區中心麵積達668公頃的黃城;黃城內的白塔、禦花園、人工湖及俯瞰全城的景山。位於黃城中央的紅城,即皇宮,其出神人化、巧奪天工的建築就像一塊七巧板嵌在另一塊七巧板裏一樣。

這時,在“信天翁號”下麵,空氣中充滿了一種奇異的和聲,仿佛是正在舉行一場空中豎琴音樂會。有上百隻各式各樣的風箏在空中飛舞著,有棕櫚葉狀的,有露兜樹葉狀的,上部是由輕質木料做成的像弓一樣的東西,弓下繃著一塊薄竹片。在風的吹奏下,這些竹片像口琴的琴簧一樣,發出音調不同的、憂鬱的低吟一在這種環境裏,人們所呼吸的空氣也仿佛被音樂化了。

羅比爾忽發奇想,飛近那個空中樂團。於是“信天翁號”便在由風箏借助空氣所發出的音波中緩緩泛舟。

這樣做,立即在那無窮無盡的人群中產生了異乎尋常的效果。鼓聲和中國樂器中其它莫名其妙的樂器聲,成百上千的槍聲。炮聲一齊響了起來,所有這些都是為了把飛行機器趕走。即使那天中國的天文學家辨認出這個飛行器正是曾引起無數爭執的運動物體,而數百萬天朝的臣民,從最卑微的老百姓到最顯赫的大官,都會把它當作是在菩薩的天下出現的一個《聖經》啟示錄中的怪物。

槍炮打不著“信天翁號”,所以大家並不在乎;隻是禦花園裏那些用來係風箏的繩子要麼被割斷,要麼被劇烈地扯動了。這些輕巧的風箏,有的發出更尖的哨聲迅速墜下地去;有的像被鉛彈擊中翅膀的鳥兒似的摔了下去,音樂聲也隨著最後一口氣消失了。

這時,湯姆·特納用銅號演奏的嘹亮的軍樂響徹了京城的上空,把空中音樂會的最後幾個音符淹沒了。但這並沒能平息地麵上的槍炮聲,有顆炮彈爆炸的地方離甲板隻有二十來尺。“信天翁號”重新升到槍炮打不到的高度。

下來的幾天裏發生過一些什麼事?沒有發生任何兩位俘虜有機可乘的事。飛行器駛向何方?飛行器一直是朝西南方向飛。這說明他們有一個去印度斯坦的計劃。而且隨著地麵明顯地不斷升高,“信天翁號”不得不隨著地勢的升高而增加飛行高度。離開北京十來小時,即普呂當大叔和菲爾·埃文思在陝西邊界模模糊糊地看見了一段長城之後,為了避開昆侖山,他們便一直沿著黃河河穀飛行,在邊界那兒飛出了天朝的疆界。

荒蕪的高原寸草不生,到處是雪峰、幹涸的河穀、冰’河。被發亮的鹽層覆蓋著的窪地及蒼翠的樹林環抱的湖泊。這個地區的風常常是凜冽刺骨的。

氣壓計降到了450毫米,這表明他們上升的高度已經到了海拔4,000米。即使在北半球最熱的月份,這樣的高溫也極少達到零度;寒冷的氣溫和“信天翁號”的高速,使人難以忍受。盡管有保暖的旅行服禦寒,兩位同行還是寧願回到艙房裏去。

毫無疑問,要使飛行器在空氣稀薄的條件下保持必要的高度,所有的水平螺旋槳均應以極高的速度旋轉才行。就這樣,它們的運轉還是那麼和諧,槳翼輕微地震顫,使人仿佛置身於搖籃中。

這一天,位於西部的嘉裏庫爾鬆地區首府嘉洛克的人們,見到了像信鴿大小的“信無翁號”從他們的上空飛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