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況、耿算父子,雖然自己的子女雖未與東漢結親,但耿算的侄子耿襲,尚明帝女隆慮公主,耿襲的女兒又嫁為清河王妃,安帝時封為“甘園大貴人”,耿襲子耿寶因而進位為大將軍。耿氏在東漢朝尚公主三人。
竇融家族為東漢顯族,著名的竇固、竇憲都出自竇融之後。自竇融以後,他的兒子竇穆和竇融弟竇友子竇固都是光武的皇親,一尚光武帝的內黃公主,一尚光武帝女涅陽公主。竇融的孫子竇勳,又尚光武帝長子劉疆女池陽公主。當時,“竇氏一公,兩侯,三公主,四二千石,相與並時。自祖及孫,官府邸第相望京邑,奴婢以千數,於親戚、功臣中莫與為比”。
馬援的情況相其他功臣相比較特殊,他在世時由於貴戚間的糾葛嫌隙,遭到梁氏、竇氏陷害,在光武朝並沒有受到應有的榮寵。他死後,冤案大白。可能因為光武帝內心深感愧疚,同意將馬援小女選到太子宮入侍明帝。馬援這位幼女深明禮義,“奉承陰後,傍接同列,禮則修備,上下安之”,受到光武帝後的特別眷愛。明帝即位,先為貴人,後又定為皇後。因為這樣馬援一家才在政治上日漸寵信,他的兒子馬廖、馬防都受重用。馬廖執掌門禁,官至衛尉;馬防“貴寵最盛,與九卿絕席”。後來,“防兄弟貴盛,奴婢各千人以上,資產巨億,皆買京師膏腴美田”。這雖然是後世之事,但如果論起原因,都是光武朝納馬援女為太子宮妃的原因。這些例子,皆可看出光武帝與功臣廣結姻親的用意,良苦的用心是為鞏固新建的王朝,盡量籠絡功臣,聯絡感情,以保統治階級內部的安定團結。
東漢一朝皇室與功臣結親者共十八名,包括鄧、耿、賈、岑、王(霸)、李、竇、來、梁(統)、伏(湛)等數大家族。這還不包括馬援、鄧晨等幾家在內。由這裏就可以看出從光武帝開始,東漢各朝和功臣家族的結親以膠固君臣之間的感情,是一項政府的重要國策,也是光武所賴以達到“上下相親”的重要方針。
獲得光武帝高位厚寵的重要元從功臣之一,李通早在建武即位之初,他就被任命為九卿之一的衛尉;到了建武二年,封為固始侯,拜大司農。史稱“帝每征討四方,常令通居守京師,鎮撫百姓”,在當時是握有實權的將領。後來盡管李通一再遜位稱疾辭職,光武帝仍拜為大司空,位居宰相之位。
王常以綠林王侯的高位歸順光武帝,也受到光武帝的特別獎賞,建武初即拜為左曹,拜山桑侯。是身處光武帝左右的武官。建武七年(公元31),拜為橫野大將軍,“位次與諸將絕席”。漢時“禦史大夫、尚書令、司隸校尉,皆專席,號三獨坐”,王常位尊“絕席”,與“三獨坐”同等。
鄧晨為光武親姐夫,又是和劉秀自小在一起的密友,光武曾舉家“避吏新野”在鄧晨舍宅久居,“甚相親愛”,後曆任中央和地方官吏多年。在建武十八年光武帝升任鄧晨為廷尉,入九卿之位,並和他一同到鄧晨故鄉新野,“置酒酣燕,賞賜數百千萬”,以示對鄧晨的恩寵。鄧晨死後,光武帝後親臨送喪。
光武帝待來歙也甚為尊崇。來歙在建武八年圍攻隗囂時立下大功,光武帝特意為來歙“置酒高會,勞賜歙,班坐絕席,在諸將之右”,又賜歙妻縑千匹。隨詔使留兵長安,“悉監護諸將”。
鄧禹在當時可以說是一代名將,因此很受光武帝重視,早在東漢剛建國時,光武帝在部即位同時使使者拜鄧禹為大司徒,並親寫策命說:“製詔前將軍禹,深執忠孝,與朕謀謨帷幄,決勝千裏”,把他比作高祖劉邦的開國功臣張良和孔子門下最得意的門徒顏回。這一年,鄧禹年方二十四歲,受命為東漢一朝官位最高的相位。
光武帝還經常與諸臣常追念戰時患難之交狀態下的故舊之情,這是為了形成東漢新朝君臣之間的凝聚力,有時他還有意引起君臣間這種懷舊情緒的。
建武六年,馮異詣京朝見,光武帝對諸臣介紹說“這是我起兵時的主簿。為吾披荊棘,定關中”,爾後,又向馮異下詔,說“倉促無萎亭豆粥,滹沱河麥飯,厚意久不報”,當然這是希望引起馮異對困難的戰爭年代的回憶。果然,馮異對此心領神會,稽首謝曰:“臣聞管仲謂桓公曰:‘願君無忘射鉤,臣無忘檻車。’齊國賴之。臣今亦願國家無忘河北之難,小臣不敢忘巾車之恩”。光武帝到了晚年時更經常和功臣們一起回顧那些以往的歲月,想通過這些回憶使他們時時不忘新王朝給予他們的恩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