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晚年時光 儒者風采(3 / 3)

複雜的政治形勢,因此也就造就了光武帝各方麵的才能。

光武帝比較愛才。從他那樣求才若渴地禮請優容嚴子陵,就充分表現了他愛才之心切。當時著名賦家杜篤,生性不拘小節,因為這樣的原因得罪了縣令,被逮進獄中,押送京師。這個時候恰巧大司馬吳漢逝世,光武帝召集諸文士為吳漢寫誅文。

杜篤在獄中聽說此事,在獄中寫了一篇誅辭,送到光武帝處,比較之下,他的文辭最高。光武帝因此免了他的罪,並賜帛獎勵。後來他又寫了一篇《論都賦》,任為郡文學掾。光武帝時期富有文采的文學家,如王隆、夏恭等,也都因文采的出眾任命為官。

而史稱“能彈雅琴,知清角之操”的當時兼有儒學和音樂之才的劉昆,最後官至光武朝的光祿勳,著名的一代史學名家班固的父親班彪,也是光武朝著名文學家兼史學家,曾受到光武帝賞識。

班彪原為河西竇融從事,竇融給光武帝所上奏章差不多全是班彪寫成。當竇融調任京師時,光武帝問他:“所上章奏,誰與參之?”竇融告訴都是從事班彪所為,光武帝聽了以後立即把班彪召到宮中接見,通過司隸舉為茂才,任為徐令,後來幾次聘用他,終在司徒府就任,最後終於望都縣令任上。

桓譚最後因對讖緯的看法不一致而遭到擯棄,但就其才能來說,光武帝還是很賞識的。最初他由宋弘的推薦而被任用:“帝嚐問弘通博之士,弘乃薦沛國桓譚才學洽聞,幾能及揚雄、劉向父子。於是召拜議郎,給事中”。後來因鼓琴事件和反對圖讖所以數次被光武帝貶於外。但桓譚所著《新論》,後來呈給光武帝,還是受到重視的。史稱桓譚的著作“上書獻之,世祖(光武)善焉”。

在對待群臣上,光武帝是一位基本上謙和的平易近人的君主。有時候,和群臣亦莊亦諧,關係很融洽。有一段記載很能說明光武帝和群臣的和諧的關係:

帝後與功臣諸侯燕語,從容言曰:“諸卿不遭際會,自度爵祿何所至乎?”高密侯鄧禹先對曰:“臣少嚐學問,可郡文學博士。”帝曰:“何言之謙乎,卿鄧氏子,誌行修整,何為不執法功曹?\"餘各以次對,至(馬)武曰:“臣以武勇,可守尉督盜賊。”帝笑曰:“且勿為盜賊,自致亭長,斯可矣。”

這段對話,生動地說明了光武帝和群臣無隙無間的關係。當麵笑說馬武“且勿為盜賊”,若非互相知根知底,相互十分融洽理解,絕不可能說出這樣的笑話。光武帝與鄧晨的關係非常的親密,既是戰友,又是親故,少年時鄧晨和劉秀曾和懂圖讖的蔡少公笑談,那時少公說“劉秀當為天子”。當時有兩個劉秀,於是有人問:“是國師公劉秀乎?”光武淡笑戲說:“安知不是我邪?”後來,鄧晨單獨和光武談話時暗示他應乘天下大亂,去應驗那句讖語。

以後當劉秀真做了皇帝時,光武帝和他經常聚會,“說故舊平生為歡”,鄧晨高興地對他說“仆竟辦之”,即是說鄧晨在當時是很有慧眼的,識得劉秀這位英雄。由這件事,也說明了他們之間關係之和諧融洽。

光武帝對他的涑臣張湛,不僅十分尊重,而且有時態度也很幽默。史稱張湛被拜為光祿勳,“光武臨朝,或有惰容,湛輒陳諫其失。常乘白馬,帝每見湛,輒言:‘白馬生且複諫矣’”。最有趣的是他和第五倫的一段對

話。第五倫十分佩服光武帝的才華,曾歎息“此聖主也,一見決矣”。光武帝也很賞識第五倫的才情;“帝問以政事,倫因此酬對政道,帝大悅”。他們進一步常常談笑風生,至夕方罷。有一次,光武帝和第五倫開玩笑說:“聽說你曾經在為吏時榜打婦公,過從兄家時不在他家吃飯。有這樣不近情理的事情嗎?\"第五倫回答得也很巧妙:“臣三娶妻都無父;少年雖遭遇過饑荒,但實在從不敢妄食人飯。”雙方因此大笑不止。君臣關係到這般無拘無束的程度,在當時來說是很難得的。

光武帝的搜羅人才、重用儒生知識分子,對發展文化教育是起了重要作用的。不但如此,光武帝對於圖書經籍的收集,也有很大貢獻。史稱“光武遷還洛陽,其經牒秘書載之二幹餘輛,自此以後,三倍於前”,這在我國圖書事業發展史上可以說有劉秀的一份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