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經·震為雷》上六爻辭:震索索,視矍矍,征凶。震不於其躬,於其鄰,無咎。婚媾有言。
雷聲使人瑟瑟發抖,六神無主,征討是凶險的。上六代表陰柔無力,兩個人搏鬥,一開始拚得凶,到最後力量都減弱了,所以凶險對雙方都降低了。
陰曰陽今年六十九歲,再過一個星期就是他的七十歲生日。六十耳順,七十從心所欲,這個年齡的老人,又是深得易學慧益,本已無欲無求,安守天命,但是侯仕貴無恥的挑釁讓他無法清心寡欲,無法安守清靜,他把我和鄭巨發的受害歸罪於自己當初在易經學會會長競選時對侯仕貴的排斥,他認為是自己連累了我們,他心裏很是內疚,所以他要找侯仕貴討個公道。
陰曰陽約侯仕貴見麵,侯仕貴接到他的電話,在那邊冷笑,心裏說,你來得正好,我們還有一筆賬正好也一並結清。
侯仕貴說:“我在黃金健大酒店1909房間裏恭候大駕。”
侯仕貴撂下電話,進了天符雙魔的房間。
“陰曰陽來了。”
“陰曰陽?上次破了我們的符咒的不就是這個人嗎?我聽說他的紫微鬥數已經研究到出神入化的境界,很好,我們正要見識一下他的奇術。”男魔說。
“做完這單生意我們就歸隱了,還是別惹這些江湖恩怨了吧,都是同道中人,何必爭個你死我活。”女魔幽幽地說。
“周天一死了,他已知道是二位大師的手段,所以非常憤怒,剛才打電話來說,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們碎屍萬段為周天一報仇。”侯仕貴挑唆道。
女魔心機很深,盯著侯仕貴看,半晌才說:“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在歸隱之前把你所有的仇人對手都幫你清理了嗎?”
侯仕貴被她識破伎倆,訕笑道:“大師真是慧眼如炬,不過我的仇人也是你們的敵人,如果不把姓陰的給擺平,我們下麵的計劃怕是會出周折,他不光是周天一的知己,和鄭巨發也是過從甚密,他不會袖手旁觀的。”
“是啊,既然早晚都有一戰,不如先下手為強,先滅了他的威風再說。”男魔摩拳擦掌道。
女魔睨視了他一眼,說:“我們的主要目標不是他,現在正在緊要關頭,容不得半點閃失,你這樣衝動會壞了大事。”
侯仕貴見女魔不想多事,心裏不由大急,朝侍立一旁的侯華遞了個眼神。
侯華心領神會,幫腔道:“兩位大師,你們的顧慮有道理,我們是該按既定計劃謹慎從事,可是這陰曰陽不是等閑之輩,他本來去日本做一年的學術交流,聽到鄭巨發瘋了的消息提前趕了回來,可見他對鄭巨發是何等地關切。更何況又死了一個周天一,這老家夥如果發狠壞我們的好事是很麻煩的,如果不清理了這個障礙,我們怕是要前功盡棄,我想二位應該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係。”
男魔喜歡在女孩麵前表現,和女魔商量道:“侯華說的也有道理,一客不煩二主,幹脆趁這回他自己送上門來,給他下個咒,把他做了省心。”
“是啊,一道符咒的事就解決了,費不了多少事。”侯華說。
“小姑娘,你當符咒是衛生紙,用多少撕多少?”女魔不滿地說。
侯華被嗆個大紅臉,用求助的眼神看向男魔。
“咳,這個,要不這樣,這件事我來做,以免你分心。”男魔征詢道。
女魔躊躇了片刻說:“先禮後兵吧,讓侯教授先和他談,你在側室旁聽,如果他不識抬舉,真要與我們作對,你就化一道斷魂咒讓侯華端給他飲下。”
這女魔要麼不做,要做就是絕的,斷魂咒非常殘忍,常人用了不出三天必會七竅流血暴亡,陰曰陽不知天符雙魔也在大都,自然全無防備,如果中招,縱然他身懷絕技,等他發覺時已經絕無回天之力了。不怕虎生三隻眼,最怕人有麻痹心,陰曰陽哪會想到侯仕貴要置自己於死地呢!
對於天符雙魔的決定,侯氏父女大喜過望,和男魔定好陰謀,坐等陰曰陽上門送死。
陰曰陽獨自來到黃金健大酒店,侯仕貴假惺惺地與他客套一番,兩人落座,男魔和侯華躲在套間裏竊聽。其實,不管陰曰陽作何反應,侯氏父女都要取他的性命,他們當年那一場落敗,致使身敗名裂,那仇恨種子早已生根發芽,長成滿心的荊棘,日夜刺心地疼,陰曰陽不死,他們的痛不止。
“陰會長,您老還是這樣精神矍鑠,神采奕奕啊。”侯仕貴虛偽地恭維道。
“托你的福,還活著呢,侯教授,你是越來越年輕了。”
“我現在一心研易,心無旁騖,無憂無慮,活得逍遙自在心態自然年輕啊。”侯仕貴嬉笑著說。
“是嗎?你心無旁騖,這屋子沒有鬼吧?你是騙鬼還是騙我哪!”陰曰陽嘲諷道。
“這屋子沒有鬼,但是出了這間屋子就不好說了。”侯仕貴不陰不陽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