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兵行萬裏(2 / 3)

如今,五年過去了,那個人偶還靜靜地擺放在那裏,而自己的夢想,已經變成了現實。再過幾十分鍾,不,也許隻有幾分鍾,他就能看到真正的A國特種部隊。然後,在某個陽光明媚的早晨開始,他們會像一群真正的男人,為了祖國的榮耀,去搏鬥、去嘶咬、去證明誰才是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兵王……

馬稚婷收到了那份通過杜菲輾轉轉來的信後,一個人躲在宿舍裏,靠在床上仍淚水恣意流淌。要說之前的那次令人有點啼笑皆非的會麵,隻是捅破了隔在他們之間的那層窗戶紙。那麼這次,情感就已經泛濫決堤,所有隔在他們之間的心理障礙都已經被衝得無影無蹤。

這個文學係的碩士研究生,將情人寫給自己的第一封信,一個字一個字、一句一句,從頭到尾、又從尾到頭、再從中間到前後,整整看了十遍、二十遍。每看一遍,她都有不同的感受,心跳在不斷加速,視線在不斷模糊……

真的,她真沒有想到,外表粗獷的杜超、嘴裏沒一句正經的杜超,會有這麼細膩的文筆,會跟她講這麼多她之前想都不敢想的真心話。馬稚婷被打敗了,這個曾經在男同學們的眼裏驕傲得不可一世的女人,被徹底擊潰了!

半年過去了,他沒有打擾杜超的生活,也不敢去打擾他。她怕控製不住自己,更怕稍有不慎,破壞了他們之間的那種深深地默契。思念的痛楚,不是誰都能明白的,咫尺天涯,情人近在眼前卻遠在天邊。這半年來,誰都無法想像馬稚婷所受的煎熬她有多麼痛苦、有多麼的無助,也許隻有她的閨中好友,北大才女才能體會到萬分一二。

有時候,她真想不顧一切地去找他,鑽入他的懷抱。然後,隻要他願意,隻要他提出來,她就可以把自己的一切都給他。哪怕跟著他浪跡天涯,跟著他過著食不果腹的日子,隻要能廝守在一起,她都願意,都會毫不猶豫地答應。她甚至有一次已經到了特警學院的門口,但就在下車的一瞬間,她清醒了,決絕地催促司機趕緊調轉車頭離開。

杜超經過層層選拔,要去A國,馬稚婷已經從杜菲的口中得知了。至從幫哥哥轉了那份信後,杜菲就毫無理由地喜歡上了這個比她大三歲的女碩士。而馬稚婷更是愛屋及烏,兩個人更是交換了照片,她們之間的通信,已經保持了半年多。

馬稚婷深深地為自己的情人驕傲,隻要有時間,就關注中央電視台軍事類節目。又在北大才女的幫助下,通過網絡聯係上了北大才女的一位在A國留學的同學,讓他設法關注A國的新聞類節目,隻要找到相關訊息,就一定要跟她分享。

做這些,馬稚婷是一種本能的反應,雖然她十分清楚,這一切很可能都是徒勞的。北大才女對馬稚婷的行為表現得有點嗤之以鼻,但內心深處卻是無比感動。她罵馬稚婷是“史上最瘋狂的女人”,然後又自嘲:“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種瘋狂的衝動啊?”

巴士車在勻速行速了近兩個小時後,突然減速轉向,緩緩地駛向了一條小路。杜超這才猛然發現,兩邊的路燈變得明亮了起來。玻璃窗因為車內外溫度的差異,蒙上了一層霧氣。窗外除了燈火影影綽綽,什麼也看不見。

兵們知道,就快到目的地了,但他們都沒有任何騷動,這是一個中國軍人最基本的素養。即使裝,也要裝得若無其事。

杜超緩緩地長舒一口氣,難掩心中的激動,偷偷地瞄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歐陽虎。這小子仍舊端莊地坐在那裏,紋絲不動,微微地眯著雙眼,一副波瀾不驚、熟視無睹的模樣。

獨立作戰旅坐落在A國首都遠郊的一個林莽葳蕤的小峽穀內,這裏有一片方圓數公裏的平原,很多年前,這裏原本是一個天然的牧場。後來在二戰前後,這裏又變成了一個異族激進分子屠殺平民的人間地獄。可以說,這裏的每一寸土地都浸滿了A國人的鮮血。

倘若在麗日睛天下,站在峽穀的最高處向下俯瞰,便可清晰地看見阡陌之上,一道貫穿南北的鋼筋水泥鑄就的城牆,宛若一條猙獰的蟒蛇,橫臥在峽穀的中央。被城牆生生分割開的東麵那塊開闊地上,是一座座錯落有致、雄渾厚實的營房,在陽光的照射下,發出耀眼而又神秘的光芒。城牆的西麵便是一馬平川的紅土地,這個季節,土地上的那些植被,羞羞達達地欲掩還露,好一個天然的練兵場!

稍有常識的人,都不難看出,在峽穀這道天然的屏障下,再經過人類的巧奪天工,這裏不僅易守難攻,而且渾身透出一股霸氣、一股氣貫山河的霸氣。

A國內衛部隊獨立作戰旅組建的時候,小克就看中了這裏,這在中國是不可思議的事情,稍加思慮,我們便不難理解小克的動機。

營區裏,除了數十座營房外,還有一座大理石砌成的小型紀念碑。這裏的兵們,每天晨起的時候,第一眼就會看到這座紀念數千無辜同胞的墓碑。悲傷、恥辱、憤怒……,無需鼓動,他們內心深處都會一直激蕩著血與火!

A國的第一個夜晚,有點索然無味。幾乎所有的中國士兵都會以為,A國的這幫未曾謀麵的兄弟們,會嚎叫著張開粗獷的雙臂來迎接他們,也許,還有鬆子酒和大塊的烤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