侗家人說:“鼓樓通天,花橋接地”。仔細看看眼前這一個個侗寨的整體布局,你會發現,他們的寨子就是一條“龍”……是鼓樓和風雨橋,把小小的侗寨與大千世界、與宇宙萬物接通,聯為一體的。這就是侗家人心中“龍”的意象。“天人合一”的思想被他們用無與倫比的建築藝術曲折地展現在世界麵前。

侗族曆史

侗族源於中國古代百越的一支,秦漢時稱為“駱越”,魏晉以後稱為“僚”,侗族就是僚的一部分。古代文獻史冊上稱侗族為“洞人”、“峒人”、“洞蠻”等,其自稱為“甘”,宋時音譯為“仡伶”,明以後稱“峒僚”、“峒蠻”、“峒苗”,或誤稱為“苗”。新中國成立後,統稱其為侗族。

瀘定橋坐落在四川省甘孜藏族自治州瀘定縣城西的大渡河上。橋東是高達3000多米的二郎山,瀘定城一半就在山坡上,另一半緊貼大渡河,橋西是海子山。橋頭石碑上所刻“瀘定橋邊萬重山,高峰入雲千裏長”,確是真實寫照。高崖夾峙一水,由西麵進城,必須過橋。大渡河水流湍急。尤其是在5、6、7、8月的夏秋季節,呈褐紅色的流水猶如瀑布從上遊山峽間傾瀉下來,衝擊著河底參差聳立的惡石,濺起丈餘高的白色浪花。流水聲淹沒了一切,甚至在河邊附耳高聲叫喊,都難以聽見。據最近調查,河水流速高達6米/秒以上(冬天枯水季節亦達1米/秒以上),年洪水位與枯水位相差6米。在那時的大渡河裏,徒涉毫無可能,船渡異常危險。

瀘定橋淨跨100米,淨寬2.8米,橋麵距枯水位14.5米。采用13根鐵鏈作為承重索,其中底索9根,上麵覆蓋橫縱本板,以通人畜。餘下4根鐵索,均分在左右兩邊,作扶手用。鐵鏈懸掛空中,兩頭係於兩岸橋台後,每根鏈條39.1丈多(127.45米)。東西橋台上均建有橋亭,在橋亭中還有統治階級收取過橋稅的小房。橋始建於清康熙四十四年(公元1705年),第二年4月“告竣”。當時分別在橋東和橋西鑄造了鐵牛1頭及鐵蜈蚣1條,表示了人們希望能鎮住“水妖”、讓橋悠久長存的意願。

建橋以前,利用沈村、烹壩和子牛(有說咱威、通壩和子牛)3個渡口溝通內地與藏、彝等少數民族地區的聯係。由於河中水急礁多,采用“皮船”或通過藤索、竹索“援索懸渡”,渡口與渡口相距均約30華裏。該地區為川康通衢,少數民族所需的茶、布、米及蔬菜等不斷運往康定(古稱打箭爐)一帶,而毛皮及大黃等藥材,經過此地送到成都。由於瀘定一帶地處要衝,交通頻繁,“舟楫行人援索懸渡,險莫甚焉”。

也許有人會問,鐵索那麼粗,那麼重,是怎樣從這邊拉到對岸的呢?的確,二三百年以前缺乏設備,要把每根重達1.5~2.0噸、粗如碗口的鐵索拉過漩渦、礁石密布的大渡河,是件了不起的事情。據《小方壺齋輿地叢鈔·雲南略考》記載並參照當地年過七旬的老橋工介紹前輩修橋的經驗,當時鐵索拉過河的大致情形如下:他們先以小船載鐵鏈由東岸運向西岸,由於鏈重水急,船還沒有到達對岸就翻了身,總是不能成功。後來,人們從溜索攀附渡河中受到啟示,先用如釣魚線粗細的繩子,下懸鐵錘,把它甩過河(據說,在西藏、新疆等地建造鐵索橋時,是把細繩的一頭扣緊在箭頭上射過河去,這也是一種可能);再把它換成粗的麻繩;通過粗麻繩把竹篾籮繩(由青竹篾編結絞扭而成的粗繩)拉過河,並把它拉緊捆固在兩頭橋亭中的木橫梁上。利用篾籮繩有光滑、拉緊變細等特點,將帶有長繩的繩圈或短竹筒套在它上麵,再把鐵索係在繩圈或短竹筒上,用七八個人在河對岸拉動長繩,把鐵索拉過河。

鐵索是索橋的承重部分,如何把它拉緊和錨固牢靠是索橋成敗的關鍵。瀘定橋的鐵索由扁環扣聯而成,每根鏈子平均890個扁環,13根鏈子共有11571個扁環。扁環長17—20厘米,外徑9厘米,內徑3厘米,幾乎每個扁環上都刻有具體製作的工人的代號。鐵索一端先在西岸固定,另一端圍繞在東岸2個直徑約為5.6米的大木輥上。木輥上麵挖了很多交叉洞眼,用木棒插入,扳動木棒,使木輥滾動,鐵索隨之慢慢拉緊。拉緊一段,用插銷插在重疊的扁環中,緊到不滿一個扁環時,就用一些鐵板條作為楔子插入隙縫中,到拉緊為止。這種工作需要七八十個勞動力。鐵索拉緊後,把它錨固在橋台後麵落井中的困龍上,困龍緊貼在地龍樁上(西橋台有八根地龍樁,東橋台有七根地龍樁)。困龍長4米,直徑20厘米。地龍樁直徑為14~20厘米不等,埋置在橋台中的深度估計有7米多,埋入部分的四周用灰漿塊石膠固好。它們均由生鐵製成。地龍樁埋置在離橋台頂麵有5米多的地方,以便得到足夠的壓重。利用橋台自重作為壓重,來承受鐵索的巨大拉力,是我國古代橋工對索橋的一大貢獻。

橋頭2根鐵樁有鑄文說明,重達900千克的鐵樁是由陝西漢中府金火匠馬之常鑄造的,還有17根鐵樁未發現類似的鑄文。鐵樁、鐵索是就地製造還是由外地運來尚未查出。不過,由於當地無生鐵材料,又地處邊遠,冶煉技術極差,就是在1934年12月修複該橋時,鐵索也是由遠離瀘定百千米以上的地方運去的,因此,可以推斷,當時的鐵索與鐵樁是由千百裏以外的地方送到群山環抱的瀘定城的。那時,一無良好的運輸車船,二無起碼的設備,三是處處有高山峻嶺、急流險灘擋道,運送途中的艱苦險危我們是難以想象的。每前進一步,先代橋工都要付出血汗;一不小心,還會失去生命。

橋台由整齊的條石砌成。由於索鏈拉力大、各索受力大小不等以及地龍樁受多種因素幹擾未能放置在一個水平麵上等等原因,困龍曾斷裂為3段,地龍樁垂直向上移動,如東岸左麵第一根樁移了3~5厘米,右麵第五根移了1厘米。橋台直接砌築在岩石上,最近發現在台底與岩石接觸處,鋪了一層棲木夾塊石,這種處理方法在四川的古橋梁中是常可見的。大概是由於當時缺乏鑿平岩石的設備和能力,為了把壓力均勻地傳到岩層上而采用的。橋址附近的河道主河床在東邊,為了防止台下衝刷,在東橋台周圍作了圍堰。很可能在砌築橋台時就作了圍堰,橋台建成後,留下來防止衝刷。由於橋台修築牢固,承受住了巨大的拉力(東橋台側亦出現了一些近45°的斜向裂縫),加上鐵索錨拉設備良好,因此,索橋使用了近300年,損壞較少,目前還擔負著千百人次的日夜交通任務。

鐵索缺乏剛性,上鋪木板,人行其上,搖晃很大。過橋者,不少人感到目眩頭暈,不能自持。為了減少晃動,瀘定橋在鐵索間用上下2根鐵夾板把9根底索鎖住,每頭各有3處,間距為2~2.8米。上鋪橫板,用鉛絲綁紮在索上,中央放人行道板,兩邊鋪邊走板。外邊底索用扶手吊鉤螺絲與扶欄索聯係在一起。

鏈索上鑿有印記,銘刻著建橋工人的血淚史。據一位75歲的老鐵匠說,哪一個鏈扣斷了,就憑著印記尋找製造的工人,有理無理先要挨200大板。

瀘定鐵索橋的建成既是先代橋工聰明才智的結晶,同時也包含著他們無窮的血淚辛酸。

大渡河古稱沫水,發源於川、青交界的果洛山(海拔5369米)東麓,聚高原雪山的涓涓清溪,彙成滾滾洪流,以一瀉千裏之勢,擊穿大雪山、邛崍山、大相嶺、大涼山和峨眉山山脈,經阿壩、甘孜、雅安、涼山等地區,於樂山彙入岷江,全長1150千米,自源頭到河口總落差4177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