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轉身進了屋,見大夫人正坐在桌前有些怔忡。
她擔憂道,“大夫人你可還好?”
大夫人回神,擺擺手道,“無事,最近府上似乎莫名多了不少事情。”
李嬤嬤點點頭,“自這三少奶奶進了陳府,這事情似乎是一件一件的鬧騰。”
大夫人搖搖頭,無力道,“這府上這麼些年盤根錯節的那麼些事,早晚都會被翻出來的,隻是我卻突然覺得累極了。”
李嬤嬤鮮少見大夫人這頹喪的模樣。
好像從付管家婚事一出,這大夫人就似沒了主心骨的模樣。
她安慰道,“大夫人別忘了,咱們還有個小少爺需要您呢,你可千萬顧著自個的身子啊。”
淮安!大夫人聽到自己年幼的兒子淮安,精神一震。
是,淮安再過些日子便要回到陳府了,這時候可不能出一點亂子。
大夫人強打起精神道,“春華呢?”
“二小姐見春華這幅淒慘的樣子倒沒說什麼,隻說將春華帶回去休養便走了。大少奶奶被氣的不清,一早便回了自己苑中。”
大夫人自然沒心思去顧及許月安是什麼感受,聽了陳淮珠帶走春華一事。
她冷笑著道,“好你個陳淮珠,將婚事推給沈槐倒是幹幹淨淨。”
看來自己將春華囚禁的事情被發現了,這才有了今天這麼一出戲。
難道?大夫人麵色一驚。
自己的事情已經被陳淮珠知道了?因為淮珊被自己硬嫁給袁家陳淮珠才這麼報複自己。
隻是這事又是誰告訴陳淮珠這丫頭的?
大夫人越想心中越是難安。
看來,沈槐倒是可以放一放了。
把禍根除了才是正事!這沈槐嘛,自然有人會出手的。
大夫人將心中疑惑理了理,問李嬤嬤道,“朱雲今日可去給淮生送飯了?”
“還沒能,苑裏亂成一片,誰還顧得上啊。”
大夫人點點頭,若有所思道,“那便讓月安派人去送吧,往後這事便交給月安了。”
許月安聽丫鬟說完李嬤嬤來傳的信,便直接吩咐丫鬟秋春準備吃食給陳淮生送去。
秋春出苑之前,許月安查了查食盒中,大都是陳淮生平日的愛吃的東西,這才點點頭道,“到了藏風閣,給我好好看看裏頭是什麼樣子。”
秋春跟在許月安身邊日久,自然知道大少奶奶話裏頭的深意。
胸有成竹的點點頭轉身去了。
秋春回來時許月安已歇過起來了,又在苑中賞起那盆精貴的垂絲海棠。
這海棠自從帶回府上都是由少奶奶親手栽種,上回一個雜役小廝搬動時不小心弄落了片花瓣,被少奶奶瞧見了直接便賞了跪罰。
這少奶奶對這花倒是喜歡的緊。
秋春見少奶奶臉色尚好,似乎早上的怒意散了,便走到身側道,“奴婢去藏風閣時,三少爺被綁在凳子上,是少奶奶來接的食盒,瞧三少奶奶的精神卻不差。”
許月安聽了,侍弄著花瓣的手指陡的一緊。
“你是說淮生自己讓沈槐捆著,是不願意傷了她?”
“閣中沒有其他人伺候,若是三少爺不願意,三少奶奶自然是捆不住的。”秋春說完,小心翼翼看了看許月安的神色。
許月安看著這盆較弱的花,心中卻陡的升起一股厭煩來。她摸著花朵的手指一合,生生將那朵精心養了多日的花給掐斷了。
秋春心下一驚,小心翼翼道,“少奶奶?”
許月安將那花瓣隨意丟在盆中,帶著深意道,“好看的東西向來嬌嫩的很,瞧瞧,這麼輕易就被我給折了。”
秋春默不作聲的立在一旁。
“往後你去給陳淮生送飯的時候當心給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