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招月去了外麵的洗手間，等情緒散去這才往病房走去，半道，又頓下步子撥通清姐號碼。
清姐好似知道向亦雲受傷，讓她安心照顧，順帶告訴，“安雅的戲份全刪了，餘導及時止損讓原定的女二來拍。”
她聽得一愣，“原因呢？”
穆清捂著話筒走進一間空房，將得到的消息轉告，“侯總撤資消失，緊跟著安雅也不見了，很突然。”
梁招月不覺得是個好消息，心不在焉嗯了聲，進病房前又整了整情緒。
門推開，裏麵靜了一息，繼而響起晚晚的聲音，“招月姐，去哪了？大哥找你呢。”
她莞爾，“接了個工作電話。”
沈阿姨立在病床左側，她把腳步停在右邊，溫柔凝著這張被蒼白覆蓋的輪廓，輕聲道：“哪都不去了，睡吧。”
向晚自覺閉麥，來得匆忙，不止她，葉勉之跟媽媽都是一夜沒合眼，“我們下午再來。”
有招月姐就夠了。
抱了抱這個未來嫂嫂，“招月姐，大哥就麻煩你了。”
對梁招月來說求之不得，“不會。”
沈女士沒離開的意思，立在那沒動，向晚這下終於瞧出點門道，主要是從媽媽看招月姐眼神裏發出端倪。
粗略思忖，應該在怪。
以路上葉勉之告訴她事情始末判斷，招月姐沒做錯，哥哥是警察，再者，他又那麼喜歡招月姐，怎麼可能讓其他人代替。
幾步靠近，拉了拉媽媽，“讓大哥好好休息。”
沈女士稍微有了些鬆動，但落在對麵的眼神依舊，梁招月沒對視，可知覺正常，能做的，好像也隻有裝不知了。
隨著門關上，緊繃的神經也終於得到舒緩，終於能正常呼吸了。
沙啞聲在耳邊散開，“出去這麼長時間幹什麼了？”
“啊？”她眨眼做戲，故作莫名，“不是說了打電話嘛。”
正好有話題可以轉移，“清姐跟我說侯平失蹤了，連帶著安雅也遭殃，現在餘導重新安排演員拍她的戲份，我這段時間可以好好休息。”
沒追問侯平，總歸是潛逃。
現在的他不宜操心。
掌心蓋住他的唇，“安靜。”
半靠他側邊，軟聲命令，“把眼睛閉上，我盯著你睡。”
某人很配合照做。
待耳邊的呼吸變得沉穩均勻，她這才慢慢起身，動作很輕很輕，之後，目光沒有離開過他，就這樣不輕不重地籠罩著。
……
在醫院的第三天，向亦雲便能下床走動，傍晚，他乘電梯去了這棟樓的11層。
這一層已經被警方全麵控製，除了相關人員，一律不準靠近。
守崗同事見到他，微點了下頭，“向隊，您還好？”
向亦雲回以輕笑，“應該比裏麵躺著那個好點。”
秦紹扇月亮的那一巴掌，他還了兩槍。
門在這時候被人從裏拉開，是重案組的同事，看到他一頓，反手帶上門，“你不好好養傷跑到這裏幹嘛？”
“散步，你信？”
同事笑著睇他一眼，很快，唇角的弧度淡去，犯愁地歎了聲氣，“相當不配合，到現在就沒開過口。”
向亦雲攬過話，“我來試試。”
其實同事也等著這句，案子主負責人是向隊，他中槍住院上頭才讓他暫代。
眉眼恢複點笑，“我在外麵等你消息。”
門推開，跟預料的差不多，秦紹半躺在床上，細數了數，身上插了4根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