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方局沒在車裏。”
“他問是人姑娘！”方局睇了個眼傻大個，“在樓下停車坪撞的，距離近，衝撞力造不成傷害。”
向亦雲依舊一陣後怕，“嚇到她了。”
“是嚇到我了，”方局有被氣到，他哼笑，“回頭你倆結婚禮金就從修車費裏扣。”
向亦雲淺勾了下唇，“行。”
口袋手機信息提示震個不停，不用看，定是鬼丫頭，不再多留，正好，月亮接完電話進來，牽起她，看向直屬領導，“過段時間我會把轉崗申請書遞到您辦公室。”
方局不意外，“好。”
頓了半秒，大掌一揮，特批，“孩子生了再來申請！”
梁招月的雙頰無聲無息地紅了。
人多，向亦雲沒逗弄，待上了車這才捏了捏還泛著嫣紅的小臉，“臉皮怎麼變薄了？以前不是挺厚的。”
梁招月反手對著他就是一拍，“你才厚。”
手機響起，這次是來電鈴聲。
不過手機主人卻沒有接的意思，坐旁邊女孩不解，“幹嘛不接？”
就見男人彎了下唇，不像在笑，多了些酸軟，旋即，聽到他口是心非道：“鬼丫頭的，沒準就是一頓哭，煩。”
煩嗎？
明明是心疼。
梁招月把下巴壓在他肩膀，側臉輪廓一如既往的剛毅，但雙頰跟以前相比凹陷不少。
“向亦雲。”她輕輕張唇。
男人側眸，“嗯？”
“你要多吃飯。”
這話把向亦雲聽笑了，小洲官。
摁著她肩膀湊近她的唇，沒親，就這麼抵著，眼神寵溺又溫柔，“聽月亮的。”
溫情不過兩秒，鈴聲在車廂散開，這次是梁招月的，屏幕跳躍著晚晚的備注。
“誒，你知不知道——”話到喉間打了個轉，梁招月咽回去了，還是留個驚喜吧。
大舅舅。
向亦雲續上話，“知道什麼？”
梁招月故作神秘一笑，“不告訴你。”
晃晃還在響的手機，“我接電話。”
劃開接聽鍵，下一秒，鬼哭狼嚎充斥著耳膜，不由將手機拿遠，夾著哭腔嗓音依舊清晰。
“嫂嫂，你跟我哥是不是在一起？”咬重字眼，“是大哥！他還活著！”
接著是長達半分鍾的哭訴。
待稍稍平靜，啟唇，“要視頻嗎？他跟我在一起。”
向晚更想見到真人，“你們到哪了？”
聞言，梁招月往外瞟了眼，“車上，大概還10分鍾到家，怎麼了？”
“快點回來！我們都到公寓了！”
這回，輪到她叫喚了，倏爾坐直，“你在京北？”
向晚昂了聲，解釋道：“葉勉之有個朋友私人飛機申請的航線恰好飛京北。”
省去了好多時間。
不止她，全家都來了，包括女兒。
……
兩人到家是二十分鍾後，門是開著的，但屋內卻異常的安靜，偶爾能聽到‘咿呀咿呀’嬰語。
向亦雲費解，不禁扭頭，一個眼神，梁招月已經讀懂，沒多做解釋，反正馬上見到了。
“我先回那邊。”
話音剛落，胳膊被一拽，她撞到他胸前，頭頂拂來不悅的嗓音，“不是說寸步不離？”
“……沒離，我隻是——”
借口來不及說出，晚晚的身影躥出，“大哥！”
向亦雲被抱了個滿懷。
其他幾人跟著靠近，小半會的功夫將門口擠得嚴嚴實實。
就在大家沉浸喜悅團聚時，一道哭聲穿破而來，向亦雲最先轉移注意力，先前就好奇，這會兒看到老妹夫抱著小奶娃，匪夷所思地倒吸了口氣，“這是什麼東西？”
所有人：“……”
當媽的第一個跳出來反駁，“什麼什麼東西，她不是東西！”
啊屁。
向晚駁了自己，“她是個東西！”
這麼形容也不對。
葉勉之就差拿手捂住這張沒門的小嘴，顯擺地朝大舅哥晃晃女兒，“你外甥女，依依。”
小奶娃還在扁嘴哭，張著手臂要媽媽，向晚接過女兒，邊哄著走到大哥跟前，“依依，喊舅舅~”
沈亦南默默補充，“大舅舅。”
“對對都，還有大舅媽~”向晚搖著女兒的小肉手，“舅舅舅媽好~”
梁招月應下了這聲舅媽。
向亦雲還處於愣神中，足足花了好幾秒才消化鬼丫頭已為人母這個事實，消失的這一年多，他錯過了好多。
掌著月亮的五指始終沒鬆開，騰出的手揉了揉鬼丫頭的腦袋，“都當媽媽了，可不能再魯莽了。”
欲要捏捏小小丫頭，卻被擋住了，他不解於對方望去，“？”
葉勉之不冷不熱瞥了眼大舅哥，“洗手了嗎?就摸我女兒。”
向亦雲：“……”
其他人無語後失笑，原本還有點傷感的氣氛，因為這句話，衝淡丁點兒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