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兩個傻子。
……
生日第二天，兩人踏上旅行之路，之前約定的那五個城市。
舊地重遊，心情截然不同的。
梁招月很幸福，睜眼是他，閉眼身邊還是他。
八月到十月，他們整整玩了兩個月。
該回家了。
這次直達海城。
梁招月一開始還沒什麼感覺，眼看到家，沒出息打起退堂鼓，跟某人商量，“要不你改天再來？”
向亦雲不是很想接話，瞥了眼這姑娘，學著她語氣，“要不等擺酒席那天直接喊張奶奶過來吃頓飯？”
話裏的揶揄，梁招月聽出來了，故意順著，“可以，就這麼辦。”
說罷，拽住他手腕，力氣上哪能比得過，即便如此，還是攢勁往後退，不知道的以為良家婦女碰上流氓騷擾。
路過投來打量，她不再徒勞，翹了翹唇，“奶奶要是湊我你可擋在我前麵。”
向亦雲想知道，“為什麼會揍你？”
“你說呢？”進了電梯，梁招月順手摁亮樓層，“在奶奶那，你可是東家少爺。”
“東家少爺？”向亦雲似有若無地笑了下，“你見過誰家少爺天天在伺候人？”
梁招月：“……”
就不服，“你什麼時候伺候我了？”
耳邊有濕熱拂來，“你說什麼時候？要幫你回憶回憶？”
“……”
她心虛地噎了下，“那倒不用。”
說話間，電梯到了。
向亦雲下意識伸手擋門，等人出了電梯這才跟著跨出，旋即，牽住她，捏捏她的小手指，“別怕。”
梁招月別的不怕，主要擔心老太太一下子接受不了，影響到血壓，年紀大了，不宜情緒激動。
事實證明，多慮了。
從進門奶奶的那一瞥來推測，她已知情，至於怎麼得知，不難猜。
晚晚那丫頭說的。
奉上討好的笑，“想我沒呀~”
“想個鬼!”別看老太太年事已高，手腳老麻利了，伸出胳膊就要對她一捶，她沒躲，隻是本能閉上眼，然而，卻沒有預感的疼，呼吸間多了些熟悉，是向亦雲擋住了。
耳邊響起他清冽的低笑聲，“看來奶奶對我不滿意。”
老太太即被自己的行為給愣到了，也被亦雲這話聽愣了瞬，回神後擺了擺手，“我是被丫頭氣的。”
回想早前那頓飯，裝得可真像。
不管怎麼樣，心裏總歸是高興。
亦雲這孩子沒得挑，亦南的話，那得好好勸分。
隔著幾十公裏的沈家老宅，沈亦南正無聊逗著小外甥女，不知道哪不舒服，突然打了個噴嚏。
見狀，葉勉之把女兒抱得遠遠的，還特意騰出一隻手揮了揮附近的空氣，“感冒就去吃藥。”
聽著像關心，可話裏和動作，全是嫌棄。
沈亦南懶得抬杠，何況還是關於小討債的，全家的寶。
“亦南，”外婆聲音從身後冒出，“打個電話問問你哥跟招月什麼時候到。”
一分鍾後，他回複外婆，“下午。”
又聽到外婆問:“招月還喜歡吃什麼？”
？？？
他相當奇怪，“她喜歡吃什麼我怎麼知道？”
“你怎麼不知道？”外婆搭他一眼，“不知道還找那麼多姑娘？不就因為你懂她們，了解她們喜歡什麼。”
“……”
合著陰陽他呢。
索性回屋，直到夕陽被窗外的遠山埋了半截才下樓，剛走到樓梯口，外婆朝他張口，“打個電話問問你哥到哪了。”
沈亦南：“……”
這麼多閑著，非得逮著他問。
向亦雲已經到了，在自家庭院裏，之所以沒進來是因為副駕駛上的姑娘哼哼唧唧跟他說害怕。
這會兒又說肚子疼。
沒拆穿，掌心覆到她的小腹上，“給你捂捂還是直接回房躺著？”
都不是。
梁招月有點胡攪蠻纏的意味，“想回家。”
臉被扯了下，“就這麼點膽子？”
“什麼嘛。”
揮開他的手，把腦袋搭在他肩上，軟聲撒嬌，“不是怕。”
某人聲音溫柔，“那是什麼？”
頓了半秒，向亦雲又問：“害羞？”
這姑娘沒了聲音。
那應該是了。
想笑沒敢笑，怕惹毛，動作上強硬了一把，直接把她抱出車裏。
“誒別，”梁招月抓住他胳膊不讓動，“向亦雲，給我兩分做下心理準備。”
餘光瞟到有人過來，不止一個，走在前麵是晃晃悠悠的女娃娃，她身後是老父親。
“叔叔~姨~”
比起上次，口齒清楚了些，但稱呼是錯誤的。
向亦雲笑著糾正，“是舅舅舅媽。”
正要走近抱起她，又被親爹擋住了，下一秒，手上多了袋濕巾，“擦擦手。”
“……”
有想把紙巾砸在他臉上的衝動。
葉勉之眼神頗淡看了眼大舅哥，“等你有了女兒就能理解了。”
向亦雲聽愣了瞬，繼而心口像是被什麼擊中，然後整顆心塌下去，陷入一塊極為柔軟的地方。
從未考慮的問題，突然正視起來，攥住那隻溫熱的小爪，輕輕揉捏著。
他什麼都沒說，但梁招月已經讀懂了，等勉之叔抱走小團子，細聲問：“喜歡女兒?”
向亦雲措辭，“是喜歡跟你的女兒。”
梁招月沒接話，但眼裏多了些溫柔，她不再磨蹭，與某人並肩往裏走去。
客廳裏都在。
老爺子第一個招手，“快來快來。”
待他們坐下，貼著茶幾遞去一張紙，“三個日子，挑下哪個好。”
分別是11月，明年2月，4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