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超會吃醋的(1 / 3)

安念念整個人都傻了,以她貧瘠的大腦實在無法想象到闕總大半夜跑到她家來是什麼意思,不過安全起見她還是趕緊打開了門。

“您、您怎麼過來了?都這個時間了……”

屋子裏暖氣開得很足,安念念隻穿著一件單薄的棉質睡裙,上麵印著一隻巨大的唐老鴨,頭發全部都盤到了後腦,不施粉黛的小臉兒看著幹淨又舒服,表情懵懵的,一隻手握著門內的把手歪著頭,神情和睡衣上的鴨子出奇的一致。

“順路過來看看。”

闕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蹩腳的話,一隻手扶著門邊推開安念念家的門,目光在玄關口掃了一遍。

沒有男人的鞋。

眼看著闕濯一條腿都跨入玄關了,安念念也隻得順著他的意思打開門讓他進來,然後在他背後悄悄地舔了舔自己幹澀的唇瓣:

“那個……闕總……您看這時間也有點晚了……”

闕濯也不知道應不應該說自己鬆了一口氣,他扭頭想問安念念今晚約的朋友是不是柯新,但想起安念念之前那些木頭發言又打消了念頭,索性直接把她壓在門上低頭吻了下去。

安念念都傻了,剛到嘴邊的一百個問題還沒來得及問就被闕濯的吻給堵了回去。

他直接把人打橫抱起往臥室走順帶旁敲側擊:“今晚吃了什麼?”

不是,您怎麼跟個男主人似的,當回自己家呢?

安念念憋了一會兒才想出一個委婉又折中的問法:“闕總,您是不是剛下飯局啊?”

那潛台詞意思是這不是喝醉酒幹不出這種事兒。

闕濯聽出她的意思,“你嚐嚐?”

這話問得惡狠狠的,安念念剛想認個慫說算了算了就又被吻了個昏天黑地。

安念念本來那隻手是在推的,推了幾下沒什麼用,最後隻能扶著男人的肩,微微收緊掐住了他滿是冬寒之氣的大衣。

“今天去哪裏吃飯了?”

闕濯也不想上來就跟泡了老陳醋似的,但奈何也不知是不是今天確實有些特殊,他開車一路過來街上都是聖誕的氣息,路邊街頭隨處可見擁抱熱吻的情侶,每一對乍一看都像是安念念和柯新,但仔細一看卻又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讓他憋著火開了一路車。

“呃,必、必勝客……”祁小沫買了必勝客的聖誕節二人餐,比直接點要優惠五十塊錢,倆人美滋滋地吃了一頓,然後拿省的錢看了電影。

安念念生怕闕濯誤會,說完還不忘又補了一句:“您放心……我不會和柯新來往過密的……”

闕濯差點兒就要以為這木頭開竅了,就聽安念念再開金口:“要不然萬一他們自己技術泄露,還怪到我們頭上可就麻煩了!”

“……”

倒還挺為大局考慮的。

闕濯又好氣又好笑,“那你今天和誰吃的飯?”

不是柯新,但也還不能掉以輕心。

他鬆開安念念的雙唇,看著她:“吃完飯還去幹了什麼?”

“看了電影……”安念念就像是生怕闕濯不相信她似的:“就是那個、那個剛上映的青春電影。”

闕濯一向不關注電影院排片兒,也不知道那是什麼電影,但他知道青春片十有八九都是愛情。

安念念一對上闕濯的眼神,就知道十有八九他不信,急得就差指天誓日:“我真的不是和柯新一起去看的……”

“那是和誰?”闕濯問。

安念念是想說祁小沫來著,但想了想又憋住了:“是您不認識的人……”

避而不談?

闕濯挑眉,下嘴也不由得一重,安念念下巴被啃了一口吃疼叫出了聲,合上那點兒哭腔聽著可憐巴巴的。

“疼、你……您怎麼咬人啊還!”

“是誰?”

闕濯再一次發問,語氣一轉,壓迫感頓時便普遍而來。

“是祁小沫,祁小沫!就是上次把您喊來那回……和我一起喝酒的那個!”

一起喝酒的?闕濯其實沒什麼印象了,那次本來也是臨睡前接到了安念念的電話,臨時換了衣服過去接人的。

他隻記得當時包廂裏男男女女坐了不少,也看不清誰是誰,隻知道其中最鬧騰的就是安念念。

那個時候他尚且還沒流露過對安念念的念想,這個木頭更是完全毫無察覺。他推門進去的時候她正蜷縮在沙發上,抱著手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見他進來就好像見到了父母來接自己放學的幼兒園小孩。

“闕總,嗚嗚嗚你總算來了!”

然後安念念就萬分艱難地從沙發上爬起來往他懷裏撲,也不顧旁邊那些人吹口哨哄笑著起哄,把眼淚和鼻涕全都擦在他的西裝外套上了。

“他們好、嗝……好壞,不讓我打電話給你!”

當時安念念喝多了酒,倒是沒怎麼上頭,臉上看不出紅,但一雙眼睛卻像是藏進了一條小小的溪流,亮晶晶的,看著他的眼神無比專注而認真。

在兩個人的日常相處中,闕濯從來沒有見過安念念這樣的一麵。

她永遠都是低眉順眼,做事認真細致,永遠都是對話的時候會認真看著他的眼睛,一旦對話結束立刻就低下了頭去,幾乎沒有這樣長時間注視著他的時候。

他不酗酒,也不討厭酒,卻在那一刻第一次有些喜歡酒。

“現在你來、來了,我就要當著他們的麵打電話!我還要發!短!信!”

“……”

闕濯沒心情和喝醉的人去理論邏輯,直接把人往懷裏一抱,出門前還順手結了賬。

回憶到這裏為止,闕濯其實也想起當時是有一個女人請他幫忙把安念念送回家,還特地留了自己的手機號說有什麼事就打這個電話來著,但他的記憶中好像除了安念念那張淚眼婆娑的臉,什麼也沒剩下。

其餘的人都是一片暗影,隻有安念念是站在高光下的。

之後的事情就像是他之前回憶中那樣,他雖然對安念念確實有一些工作之外的想法,不過並沒有趁人之危的意思,隻是按照印象中送她回家的地址開到了安念念租住的公寓樓下。

從包廂到車上這一路都很不容易,安念念平時看起來做事穩重細致,喝醉了之後卻充滿了孩子氣,窩在闕濯的懷裏也不安生,一個勁地哭說那群人不讓她打電話,臉蛋貼著他的脖頸,淚水全都抹在他的皮膚與衣領上。

還好她大概是鬧累了,一上車就安靜下來,半闔著眼,腦袋一點一點地開始打瞌睡。

闕濯把車停在路邊,發現自己不知道安念念具體住在幾樓幾戶,隻能伸出手去拍了拍安念念的肩膀:“醒醒。”

安念念都在副駕上睡成一坨了,感覺上下眼皮兒跟被膠水粘住了似的,怎麼使勁都睜不開。

“你家住在幾樓?”

“嗯……闕、闕總……散會了嗎?”呢噥如夢囈。

闕濯看了一眼時間,直接導航了附近的酒店。

還好公司經常需要招待合作夥伴,和附近的五星級酒店有合作,有幾間房間常年都是空出來留給闕濯這邊安排,要不然就他這樣抱著一個爛醉的女人去開房,恐怕會有人直接報警。

安念念是在被闕濯抱進電梯的時候才稍微有那麼點兒要醒的趨勢,她睜眼發現自己是懸空狀態兩條小胳膊頓時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

“我……飛起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