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青陽低了聲音,有些疲憊的說道:“慕靈已經領會了精靈的祝福,她知道你就是那個帶著瘟疫散播的宿主了。”
樓葉依舊旁若無人的喝著酒,君何像是突然被雷劈中了一樣,目瞪口呆的立在那裏,許久才不敢相信的吼道:“你胡說。樓葉與我一同長大,我們從小便相識相知,他怎麼可能會是宿主。”可能連他自己也沒發現,他的聲音和他的身體都在顫抖。
樓葉來這裏後的言行舉止一幕幕的出現在君何眼前,和以前的樓葉相比,現在的樓葉確實變了,但是不管怎麼變,他們之間的交情永遠都不會變。
“你沒有什麼要說的嗎?”青陽盯著樓葉緩緩的說道:“如果沒有,我就動手了。”
青陽語畢,抬手射出飛劍,帶著藍光的長劍飛快的穿破空氣刺向坐在那裏不動的樓葉。
“躲開。”君何大叫著,慌亂的撲過去將坐著的樓葉撲到在地上。
酒杯“哐當”一聲掉落在石桌上,酒水灑了出來,杯底在桌上轉了幾圈後沿著桌麵滾到了地上。
“你有沒有事?”君何緊張的看著樓葉問道。
樓葉輕笑著搖了搖頭,扶起君何抬頭看向青陽笑了笑,又麵向君何輕聲說道:“我沒事,你不要護著我了,我是宿主。”
君何徹底的愣住了,他呆呆的看著笑著的樓葉,許久才癡癡的反複問著:“怎麼會……怎麼可能……”
又抓住了樓葉的胳膊用力的搖晃,“你是騙我的對嗎?”
“你弄疼我了。”樓葉笑得像個孩子似的,伸手拿開君何的手,退後幾步,看著君何慢慢的說道:“君何哥,我記得小時候每次別人別人欺負我,你總是站到我麵前,將我護在身後,其實我並不是怕他們,我隻是喜歡被人保護的感覺,特別是被你保護的感覺,那時候我總是覺得自己頭頂有一片屬於我自己的天空,我可以在我自己的天空下無憂無慮的任性妄為。
君何哥,我在你書房的暗格裏放了一封信,就在最下麵,你要記得拿出來看。
君何哥,我死了之後,能不能送我回家,將我葬在我們小時候經常玩鬧的那個小山坡上,那裏有一顆梔子花樹,將我的骨灰葬在樹下,讓我能聞到梔子花開的香氣,好嗎?”
君何傻傻的看著樓葉,然後劇烈的搖頭,衝上前去想要抓住樓葉,“不許你胡說。我不要你死。你也不能死。你說過我們要喝一輩子的酒的。半輩子都沒有,你怎麼能夠拋下我先走。”
“別過來。”樓葉搖著頭往後退,緩緩的輕聲笑道:“我知道總會有這麼一天的,我在牙齒裏放了毒藥,咬破就可以了,我不希望自己死得太難看,你要記得幫我整理遺容,就這樣吧,君何哥,你要好好保重,我在奈何橋上等你,希望來世我們還可以做兄弟,再見,君何。”
樓葉用力咬破牙齒裏藏著的毒藥,藥汁順著唾液流進胃裏,很快就毒發了。
“不要。”君何大叫著飛快跑上前,他扶住樓葉倒下的身體,用力的搖晃著大喊:“你不可以死。你說過的話你怎麼可以不守承諾。我們發過誓,就算各自娶妻生子也要住在一起。做兄弟就要一輩子不離不棄。你怎麼可以這樣就走。我們還沒來得及娶妻,還沒來得及給自己的孩子取名字。你說過的啊,我們一個生男,一個生女,讓他們長大後就成親,你怎麼可以就這樣離開……你怎麼可以就這樣讓我一個人獨留世間……你怎麼可以忍心留我一個人……”
君何泣不成聲,樓葉卻是微笑著永遠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