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說的眾人都驚了,秦大伯差點跳起來,而秦渝蓉勾唇一笑,緩緩吐出一句:“這才叫公平公道。”
公平公道四個字一出來,四叔公就曉得這件事不得善了了。若讓秦大伯和秦三叔各自拿出同樣一份,他們自然也拿不出來。但若不拿出來,那秦老太爺說的奉養一事,就是虛的。
秦三叔年紀輕,比秦大伯沉不住氣,已經高聲道:“我的產業,還是父親分給我的。哪裏能拿出這麼多的產業來奉養父親。”
“三叔的產業是祖父分家分給他的,那大伯的產業必定也是祖父分家分給大伯的。既然家父已經奉養了祖父,那祖父為何沒有分給家父一份產業?”秦渝蓉高聲說出,秦老太爺冷冷地看著秦渝蓉:“你是要逼死我?”
“祖父這句話就重了,您有大伯和三叔在身邊奉養,況且三叔也說了,您還分給他們二人若幹產業。祖父您有兒子有產業怎麼就成了我要逼死您?”秦渝蓉隻覺得心有千斤重,若是自己的父親泉下有知,也不願意自己遇到這些事兒,但這個世上,沒有如果。
獨悠感到秦渝蓉的聲音都顫抖了,於是獨悠輕輕地握住了秦渝蓉的手,秦渝蓉還是看向秦老太爺:“難道說,祖父不願意公平公道?”
“我們自然是公平公道的。”四叔公急忙找補。但要公平公道,就要把這麼多年吞下去的產業再吐出來,秦老太爺怎麼會願意,甚至,可能還要分給秦渝蓉一份產業,秦大伯和秦老太爺二人四目相視,二人眼中都寫著肉疼。
“那就請祖父,給一個公平公道的法子。畢竟,都是祖父您的兒孫,祖父定不會偏袒任何一個人。”秦渝蓉咬的很重,說完,秦渝蓉又道:“祖父把這事兒公平公道地做了,做孫兒的,也就可以去父親墳前祭拜,想來,父親這麼多年,也是很不安的。”
兒子流落在外,為兒子準備的那些產業,就被族內人分了。若真泉下有知,還真是會不安。
秦老太爺看向秦渝蓉,心裏麵一陣冰冷,這是個軟硬不吃,隻會認一個道理的人。
“那些產業,年代久了,我已經記不大清楚了。”秦老太爺隻能這樣說。獨悠已經笑了:“我們這裏有抄錄的一份單子,上麵有些什麼,田地位於何方,鋪麵在何處,都清楚明白地記著。若祖父不信,也可以去官府內一個個地查。”
獨悠聲音還是很恭敬,四叔公已經厲聲道:“這裏是什麼地方,男人家說話,哪裏輪得到女人插嘴。”
“四叔公是讀過聖賢書的,想來知道一句話,妻者齊也。”獨悠把這四個字說出,麵上神情沒變,四叔公已經陡然變色,這是獨悠在嘲諷,嘲諷他們不懂聖人言。
“你,真的要這樣做嗎?”秦老太爺看向秦渝蓉,仿佛還想聽到秦渝蓉回答一句不是。秦渝蓉隻是看著秦老太爺:“這些產業,一年有三千多兩的進項。十三年,就是四萬來兩。祖父,父親用四萬餘兩奉養您,任誰都說不出一個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