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這樣熱鬧,這兩桌酒席就顯得平靜多了。聽著前麵傳來的熱鬧,秦大伯母笑著端起酒杯:“我們也該敬六侄媳婦一杯。”
眾人都笑著應是,獨悠也端起酒杯:“我一個晚輩,怎敢受各位長輩的敬酒。”
“侄媳婦,這杯,你該喝。”秦大伯母說完就笑著道:“我們這活了一輩子的人,都沒有你們這麼通透,你說這酒,你該不該喝?”
獨悠曉得此時若再推辭,倒顯得小氣了,於是獨悠飲了杯中酒。
“侄媳婦,你們把這些產業都捐出去了,這以後,是不是……”有人小心翼翼地問,甚至連問題都沒有說完。
獨悠已經笑了:“我們明日就回京了。”
“明日就回去了,怎麼不在家中多待幾日?”秦大伯母吃驚地看著獨悠,獨悠的笑容沒有變:“京中還有鋪子的生意要管,總不能一直丟給我姑姑吧。”
“真是能幹人啊。”有人感慨著。獨悠把這些稱讚的話都聽了聽,麵上的笑容沒有變,以後,此處,秦渝蓉就極少回來了,而他鄉,終究變成故鄉。
秦渝蓉回到房內的時候已經很晚了,獨悠正在床邊疊著衣服,孩子在床上睡得很熟。聽到秦渝蓉的腳步聲,獨悠笑著抬頭:“回來了。”
秦渝蓉沒有說話,隻是上前擁住了獨悠,獨悠瞧著他,語氣一貫地溫柔:“怎麼了?”
“方才在酒席上,四叔公勸我留在這裏,說在家鄉也是一樣做生意,我沒有答應。”秦渝蓉的聲音傳來,獨悠輕輕地拍了拍他的手:“我曉得,你是為了我。”
“是你在哪裏,哪裏才是我們的家。”說著秦渝蓉低頭看向獨悠:“現在,我們可以回家了。”
這裏所有的事兒都處理完了,此後就極少回來了。獨悠笑著點頭,秦渝蓉把獨悠擁得更緊,妻子在這裏,孩子在這裏,回京之後的日子,也會像原先一樣,平靜淡然。
這次回京,秦家族人都出來送了,和他們夫妻冷冷清清地回來大不一樣。還是要到六十裏外的碼頭坐船離去,等到了通州碼頭,再上岸乘車。
秦老太爺讓一個管家帶著兩個小廝服侍他們上京,至於秦大伯母也讓紅兒跟著去了。
紅兒年紀還小,頭一次出門,眼裏全是喜悅。獨悠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出門的時候,也對秦渝蓉笑了笑。
一群人簇擁著他們來到村口,正要上車時候,秦渝蓉看到不遠處有人站在那裏。
“是鄒親家!”有人已經叫出聲,秦渝蓉抬頭望去,看見站在最前麵的鄒舅舅,至於鄒舅舅身邊,隻怕就是自己的外祖父了。
秦渝蓉和鄒老太爺四目相視,風吹起鄒老太爺的袍子一角,鄒老太爺並沒有動。
秦老太爺的眉皺了皺,對身邊管家吩咐了一聲,管家也就走向鄒家那邊,似乎是在問著什麼,過了會兒管家就回來了,對秦老太爺道:“那邊說,隻是路過,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