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時候抬頭看看天空,今天風很大,氣溫很低。但是萬裏無雲,青天白日。
我順著梯子下去之後,胖子才開始往下走。胖子下來的時候,我和那哥們兒都蹲著在觀察這個袋子呢。胖子從口袋裏拿出來三副手套來,遞給了我倆。
我對那哥們兒說:“大哥,你要是受不了,可以不看。”
這哥們兒說:“開啥玩笑,我挖這麼久就是為了等這一刻呢。”
我說:“大哥,你幹啥買賣的?”
他誒了一聲,很靦腆地一笑說:“就是瞎混,幹點別人不愛幹的事。”
我知道人家不想說,我也就不方便問了。大家都是知趣的人。
胖子一笑說:“我倒是能猜個差不多,大哥,我看你像是搞建築的。看你幹活兒就知道是內行。”
他笑著說:“修橋的,高速公路的那種高架橋,我是帶人修那東西的。”
我一聽心說這就對了,眼瞅著這大哥就是一個幹大事的人。為人謙遜,低調,幹活肯出力,又不多話。這樣人,有誰會不喜歡呢。最關鍵的是,他保持了一顆童心,對待未知事物有探尋的勇氣和耐心。
他這時候指著那口繩說:“解開吧。”
我點點頭,然後戴上了手套。
這大哥說:“我來。”
他蹲在地上,衣服搶了上去,露著白白的後腰。然後戴上了手套,慢慢地伸出來,解開了口繩。
我說:“小心點。”
他說:“死了,還能咬人咋的?”
胖子嗯了一聲說:“真的可能會咬人,這裏怨氣很重。”
我再次抬頭看看天,心說這大白天的,這東西也不太可能會咬人吧。這可是露了天了,沒聽說過有血葫蘆能在太陽底下活蹦亂跳的。
所以,我倒是不過分的擔心。
這袋子解開之後,這大哥慢慢地把袋子撐開,這袋子剛撐開,就露出來了一雙腳。胖子說:“這就對了,以前看電視,袋子裏的屍體露出來的總是頭,怎麼可能嘛。老陳,你殺了人之後,把人裝袋子,會先從腳開始裝嗎?”
我說:“那樣不好裝吧,還是先把頭塞進去,然後提起來袋子,這人就裝進去了。畢竟上麵重,下麵輕。”
這雙腳是屬於一個女人的,看起來穿三十七號鞋,但是鞋沒在腳上,而是塞在了旁邊。這是一雙廉價的高跟涼鞋。
胖子說:“老陳,你抓住腳,大哥,你搬著點屍體,我把袋子拽出來。”
這時候可是關鍵時候了,上麵看熱鬧的人多了起來,我抬頭看看上麵,說:“胖子,人太多了吧。”
胖子說:“他們愛看就讓他們看好了。”
大哥說:“就是,老陳,你拉著腳,我幫胖子拽。看看這是誰家女人被害死在這裏了。”
胖子說:“馬爺沒說嗎?”
我搖搖頭說:“馬爺隻是讓挖,別的都沒說。”
“那就是不想說,不能說。不能泄露天機。”胖子說。
我這時候一雙手伸出去,抓住了女人的一雙腳踝,然後用力拉住。那邊胖子拉住了袋子的兩個角,用力往後拉。
大哥用手托著屍體,往後送袋子。這袋子很容易就被我們拽下去了。
頓時上麵一陣驚呼。
再看這女人,身體已經舒展開,臉色鐵青,脖子上有掐痕,下身什麼都沒穿,上身衣服也是敞開的。很明顯,這是被強暴了。現在已經看不清什麼樣子了,但是她死不瞑目,一雙渾濁的眼睛是張開的,死死地盯著上麵。
也就是這雙眼睛,讓大多數的看熱鬧的人,都避之不及。全都散開了。
我用手揉揉鼻子,說:“應該是工地上的人吧。再找找,有沒有什麼能證明身份的東西。”
胖子說:“袋子裏沒啥東西了。”
這大哥二話不說,拿著鐵鍬在周圍挖了起來,很快,還真的挖到了一個女士包出來,他抖落幹淨了上麵的土之後,慢慢打開,從裏麵找到了一個錢包和一部手機,打開錢包,裏麵真的就有身份證,和一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