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池歲禾也不好再端著,‘不情不願’地拿起糕點放進嘴裏。
這已有了開始就很難停下來了,送進嘴裏的糕點一塊又一塊,兩頰鼓得像是倉鼠。
眼見糕點很快要見了底,池歲禾伸出的手被抓住了。
陸今昭神情認真道:“小姐不能貪涼,再過兩日月事就要來了,吃太多涼的話屆時肚子又該疼了。”
池歲禾大囧。
姨媽在古代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甚至被說成是汙穢的東西,平日裏女孩子家大都避之不談,就連她都被帶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不僅不避諱,還說得如此坦然。
紅著臉訕訕縮回手,舔了舔唇,“那、那我不吃就是了。”
陸今昭一直盯著她的臉看,瞥見她唇間一閃而過的舌,唇瓣都被潤得更水靈,飽滿紅潤。
他眸色一黯,忍不住伸手在她唇邊一揩,神色倒是自然,說的話也自然,“小姐這裏髒了。”
池歲禾覺得他好像又變了,時好時壞的,總像變了個人似的,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就比如現在,他的指尖擦著她的唇,這動作屬實是曖昧了些,可他泰然自若,讓人一點也看不出他的情緒。
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陸今昭聲音微啞:“好了。”
池歲禾唇瓣都帶著細細密密的癢意,不禁又舔了舔。
他的手還未來得及收回,指尖一點被濕潤帶過,頓時僵在原地,脊背有火花一路劈裏啪啦往上躥。
猛地縮回手移開眼,握緊的拳上青筋直跳,卻遠沒有他此時的心跳快。
池歲禾被小跑過來的年年吸引了注意力,胡亂抹了把唇就抱起他,轉眼間就將方才的事拋在腦後。
見陸今昭背著她在想什麼,又看了眼桌上的盤子裏剩下的為數不多的綠豆糕,眉梢一動。
伸出的手還沒碰到,他就和背後長了眼睛似的極快的轉了身。
想偷吃卻被抓了現行,池歲禾尷尬一笑,伸出的手半路拐了彎落到年年的腦袋上,訕訕道:“還剩了這多,不吃實在是可惜了。”
說完抿了抿唇,眼神都還黏在那糕點上。
“嗯。”陸今昭走過來將那盤糕點往外移了移,“那剩下的就給年年吃吧。”
池歲禾歪著腦袋疑惑問:“年年?兔子可以吃綠豆糕的嗎?”
“不可以的。”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
池嘉禾走進來的時候池歲禾正懶洋洋躺在榻上微闔著眼抱著年年曬太陽,陸今昭就坐在一旁擦著自己的劍。
屋內隻有兩人,陽光灑了半邊屋子,因著有冰並不覺得熱,畫麵靜謐又美好,她忽然有種後悔闖入的感覺。
眼神在兩人身上轉了圈,隻覺這氛圍好似好了不少,雖然還是有些說不上來的怪,但比起前兩日她來已好了太多了。
這是、冷戰結束了?
“嘉禾,你什麼時候來的?怎麼也不叫我,站在那幹嘛呢?熱不熱?”
池歲禾翻了個身就看見她,連忙坐起來朝她招招手。
陸今昭早就看見了她,隻是她不出聲他也懶得說,此時見兩人坐到一起,起身朝池嘉禾微微頷首示意便走了出去。
池嘉禾望著他的背影,直到人走遠了才敢興奮地湊到池歲禾身邊同她咬耳朵:“阿姐,你和今昭是和好了?”
池歲禾被她眼裏激動的光晃了晃眼,聽到這話有些不自在,“哪有什麼和不和好的,我們又沒有吵架。”
過了會又平靜的補充:“嘉禾,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
“好好好。”
池嘉禾笑了笑不拆穿,看著她的表情就猜到她在想什麼,池歲禾心想八卦真是從古至今都不變的人類品質。
說再多都沒用,幹脆轉了話題:“嘉禾今天下午怎麼有空偷跑出來,母親不抓著你相看人家?”
說起來,春獵上她們雖沒有做什麼,但池家的兩位女兒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尤其是尚未婚配的人家。
她因著連日以來心情鬱鬱寡歡無心此事,錢蘭也不好逼她,她是落了個清淨,這重任便落到了池嘉禾一個人頭上。
池家女兒的夫婿不需要多高的門第,隻要家世清白為人正直後院幹淨即可,這話一放出去,來府上說媒的媒人都快把門檻踏掉一層。
池歲禾很想對這些興高采烈的媒人說這都是無用功,男女主注定是要在一起的,拆cp是會遭天譴的!
但她不敢說,因為錢蘭顯然也是樂在其中的樣子,而且她要是說的話,這注意力很快就要集中到她身上了。
思及此,池歲禾飽含同情的鄭重拍了拍她的肩,“嘉禾,你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