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慢慢的,周圍不對勁起來。路的右前方又是一個水池,石碑上寫著兩個朱紅色的大字:鳶池。難道這裏有好幾個鳶池?
可看到池邊泥巴上那串紅色流蘇,黎弋洋的心漸漸涼了下來。那是自己找不到地方扔,又胡亂塞在背包邊上的包裏的。不知什麼時候掉在池邊。
自己又走回了原地。
雖然地圖上這兩條路顯然是指向不同方向的,但自己確確實實又走回了原處。心裏並不願意承認自己遇到了鬼打牆這種事,黎弋洋捏了捏拳頭,決定不看導航,跟著直覺往前走。
不過一兩分鍾時間,又走到了岔路口。她決定不看導航,沿著左邊的道路再走一次。
十分鍾後,她又回到了原地。地上擺著她用來做標記的礦泉水瓶。心再也靜不下來,惶恐與驚懼一起湧上心頭,她拿手機的雙手都在發抖。
深呼吸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又站在懸崖邊仔細觀察,透過草叢的縫隙,看到崖邊露出一點太湖石的痕跡。黎弋洋趕緊用手扒開草,終於看到崖邊嵌著一塊巨大的太湖石,石中一個大洞,周圍是崎嶇的石塊,像怪獸大張的黑洞洞的嘴,時刻準備把人吞吃入腹。洞側有幾根不算粗壯的樹枝斜斜地貫穿洞口,像是怪獸口中未消化完全的食物殘渣。嘖,用不好看的太湖石填山崖,真是浪費啊。
洞前是一條痕跡不太明顯的人踩出來的路,一路曲折向下。
“靠!這破導航,真是什麼路都敢導。”黎弋洋一邊低聲咒罵,一邊果斷跳下山崖。
但雨天濕滑,落地的那一刻重心不穩,黎弋洋整個人被包帶著往太湖石的洞中跌去。
“啊!”控製不住的大叫傳出。但意料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身下是不算柔軟卻實在的肉感。
“大姐,痛的不是你你叫什麼叫。”不耐煩的聲音從身下傳來。
這個聲音好熟啊……黎弋洋回頭一看,這不是路上遇到的那個賤男嗎!
“你怎麼在這裏?”
“我還想問你怎麼在這裏。”男人一邊回答一邊推開黎弋洋,站起來活動活動手腕。
他沒戴口罩,五官在手機燈光的照射下顯得極為突出。濃密的眉毛,眼睛不算很大,鼻子高挺,以及明顯修剪過的絡腮胡,讓他整個人散發著一種不羈。
“不是跟你說了,七點鍾之前走出去?”男人臉上沒有笑容,微微皺著眉看著黎弋洋。
“我一直在上麵的岔路口打轉,走不出去,幹脆跳下來了。”一邊回答,黎弋洋一邊抽空打量身邊的洞。剛剛從崖上看得不真切,以為那個洞緊貼崖壁,隻是裝飾,沒想到卻是另一條路的入口。因著雨天,洞中也不是很幹燥,洞壁上掛滿了水珠,腳下是濕滑的青苔,隻有兩串新的腳印。
“七點鍾以後這裏就走不出去了。能跳下山崖,你也不一般。”男人略帶點戲謔,讓黎弋洋無端地又升起一點不爽。
“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我害怕。你不也跳下來了?”刻意壓下不爽,黎弋洋突然意識到自己在這種境況中和這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共處一室也不是什麼好事,更何況他看起來還不是什麼好人。
似是看出來她的想法,男人挑了挑眉,說道:“放心,對你沒興趣。我是茅山弟子,來這裏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