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定義是:“設A、B是兩個集合,如果按照某種對應法則f,對於集合A中的任何一個元素,在集合B中都有唯一的元素和它對應,這樣的對應關係(包括集合A,B以及從A到B的對應法則f)叫做從集合A到集合B的映射,記作f:A ——>B”
咀嚼:①函數是對應法則f;②集合A、B和映射。
數學分析的定義:設A、B是兩個非空實數集合f:A——>B是一個映射。這樣的映射f就稱為定義在實數集A上的一個函數。
咀嚼:①定義域A和對應法則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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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勤,休息吧!都不念書了,還學這個啥用?把心思用在莊稼地上,幹莊稼活主要靠的是力氣,養養身板比啥都重要!”
“莊稼人靠的不光是笨力氣,也得靠心計、靠眼光!以前的情況我不知道,我知道的就有,你之後起早貪黑的幹,省吃儉用。可是,全家口積肚攢,眼瞅著合作化了,你又買地、買馬,結果入了合作社。當啥?真是應了那句話:今個攢明個攢,攢倆錢買把傘,一陣大風擼了杆!賣豆腐治了個河窪地,江裏來水裏去!”
他爹沒有吱聲。
鍾學勤覺得還不夠勁兒,又說,“這屯子你看看果家再看看陳家,一個是姑家一個是姨家誰家的日子都比咱家強!也不心思心思。”
他媽說話了:“兒子,你可別怨你爹。他可是一年到頭手腳不識閑,撂下耙子就是掃帚!”
“那不正是說明隻有一把笨力氣沒有腦子嗎?”
老兩口不吱聲了,回到了東屋。
鍾學勤也知道不全怨他爹,但是他還是覺得,這個家過到今天這個份兒上,爹還是要負主要責任!氣也要撒到他的身上。他也沒有多少冤枉,承受點兒女的抱怨也是理所當然。
“他爹,你可別生氣,孩子正在氣頭上。你跟他說啥他也聽不進去,這時候,你隻能忍!不忍咋整?你跟他強能強出個裏表來?人一輩子啥氣都可以不受,兒女的氣你必須得受!我知道他為啥這麼生氣,都是他沒說上媳婦在抓邪乎氣!他說上媳婦馬上就雲消霧散啦!”
“媽說的對。我哥要是娶上媳婦立馬就樂屁眼子了!”二弟說。
他媽笑了,他爹也笑了。
“這鵲金也不又聯係沒聯係到。”爹又補上了一句。
說曹操曹操就到,鵲金一進屋,就神乎其神的趴在鍾老疙瘩的耳邊㘗㘗一陣,然後,起身告辭。鍾老疙瘩送出門外,在門口大道上又說了一陣,鵲金才往回走。
次日,鍾學勤穿著一件鴨蛋青色的斜紋上衣。衣服顏色質地都挺好,就是大了點,有點不合身。他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是新衣服。他正襟危坐在八仙桌前,準備迎接客人。
上午九點,月老鵲金帶路,一對五十多歲的中年夫妻領著一個不到二十的姑娘進了院。鍾老疙瘩早迎出門外,一行人進了屋。鵲金介紹說:“這是我外甥、外甥媳婦,這姑娘是我的外孫女兒”;又轉手指著鍾學勤介紹說;“這位就是鍾學勤小夥子,年齡二十,比外孫女兒大二歲。小夥子高中文化,人品好。一般的小夥子誰也比不了。這小夥子你找去吧!不說打燈籠找吧,可也是難遇到這樣的——”鵲金介紹完後,提議讓兩個年輕人談談,隨後,把外甥外甥媳婦叫到外麵西房山處,顯然是征求外甥、外甥媳婦的意見。
兩個年輕人開始互相了解。
“我叫柳月含,今年二十歲,屬牛的。沒文化。”
“我叫鍾學勤,今年二十二歲。屬豬的。進過高中校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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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自我介紹後,兩個人有了一個初步印象。鍾學勤說,“我同意!沒有意見。”
柳月含說,“我也同意。沒有意見。”
鵲金月老和柳家夫妻一起回到屋,兩家家長也都沒有意見。相親進行得一帆風順,接著吃了定親飯。當時過了400塊錢,算是彩禮兼壓婚錢,約定年底結婚。按照鄉下舊俗,過年過節要接沒過門的媳婦到婆家過年節。八月節,鍾學勤自然接柳月含來家過節。一回生兩回熟,兩個人漸漸地熟了。說話也多了起來。
莊稼上場了,鍾學勤正在場院打穀子,二弟忽然來找。鍾學勤到家,鵲金直截了當,“外孫女兒正在我家,你去把他接過來吧!這屯子人太壞了,也不知是誰說學勤有病。外甥聽說後,要悔婚退婚。外孫女兒說‘悔婚也行,把那400塊錢給人家。’他爹說,‘再找婆家過了彩禮再退給鍾家。’外孫女兒說,‘那不行!’外甥兩口子把門插上,拽住二閨女就打。還說一些不在行的話。兩口子把二閨女的頭發薅下一大撮子。二閨女歘她爹不在屋,她媽上廁所功夫跑到西頭她大姐家。她大姐說,“二妹,一會兒爹和媽準找上來,我也救不了你!這樣吧!我把你送到東頭我大伯嫂家,讓我大伯嫂把你藏櫃裏,爹和媽不會去我大伯嫂家。等到天黑,你去舅爺家,問問舅爺有啥辦法。”我那外甥、外甥媳婦不是人,把二閨女打的實在忍受不了。沒有那麼打孩子的!這不我那外甥果然去他大閨女家問,‘你二妹子來你家沒有?’他大閨女說,‘沒有哇,她怎麼能上我這兒來?他上哪兒去也不會上我這兒來呀!’二閨女躲過了這一關,就跑到我這來了。你快去我家把她接你家來吧!。”
鍾學勤跟著老人家去了兩半屯,柳月含乖乖的跟著鍾學勤來到鍾家。一陣喧囂過後,柳正林手提廣鍬進了院子,他老婆緊隨其後。兩人板著麵孔進了屋,仿佛不認識似的。對鍾家人也正視一眼。直奔二女兒柳月含。柳月含坐在婆婆身後。
“二閨女,回家吧!”
“我不回去!”
“二閨女,跟媽回家吧!”老伴兒配合著。
“我不回去!回去你們還不打死我!”
“不打你。保證不打你。穿鞋跟媽回家吧!”
“我不回去,你們回去吧!”
“你看你看你——這孩子咋這麼強尼!”柳婆子筋筋著鼻子說。
柳正林兩口子頂著月色回家了。
次日,柳正林兩口子又來了。他們仍然板著兩張陌生的麵孔,沒和鍾家人說一句話。嘴裏還是那句
“二閨女,跟爸回家吧!”
“走——快點!”
“不回去算咋回事兒!”
柳月含一句話不回。
鍾家人很人性化,做好了晚飯,認真招待親家。
吃完飯,柳正林說,“二閨女,回家吧!不回去老待在這兒算咋回事?讓別人家笑話呀!回家吧,啊!”他在做女兒的思想工作。
“我不回去!你們就死了這條心吧!”
柳正林兩口子苦口婆心仍無結果。
兩人隻好殺豬不吹——蔫褪!
柳月含來到西屋。鍾學勤在看書。牆上貼滿了用報紙寫的數學公式。
“你還在學習?”
“學習對於我來說就像抽煙一樣,幹活累了,抽袋煙既解乏又過癮。”
“我沒念過書,不知道書是怎樣解乏過癮,但我會抽煙,知道犯煙癮的滋味。”
“你咋不念書呢?”
“我原來也念過書,念到小學二年級,我媽叫我哄孩子。我媽生了十個孩子,我是老二。老大老二............直到 老五都是女孩兒,老五後麵是兩個男孩兒之後老七是個女孩,我最小的老妹。再後麵老九老十又是兩個男孩。如果說先前生了五個女孩是為了求生男孩還有情可原,那麼生了我大弟、二弟之後又生了五個,作何解釋?而且大孩哄小孩,一天天叫死拉歡,孩子哭老婆叫的,讓人不得消停;我爹是出了名的懶蟲,十冬臘月滴水成冰,他躺在炕頭上不起來,叫我去井沿子打水。井沿子凍成了冰山,四周起摞隆起,白花花的光華耀眼,中間的井口黑洞洞的,仿佛是無底洞。讓一個十四五的孩子打水無異於把孩子送進虎口。我拚力的往上打水,去接那上到井口的柳罐,可怎麼也夠不著,盡管我幾次努力,仍然夠不著,就差那麼一點點。我被反複多次的努力折磨得精疲力盡,就在這千鈞一發的危險時刻,多虧屯中的李大個子口喊,《姑娘別撒手,我來了!》挽救了殘局。我爹我媽會抽煙,早晨起來,我媽先卷了一棵煙抽巴一陣。抽夠了才下地燒火做飯。我爹還在被窩裏躺著,要等我媽做好飯才能起來。我爹從小沒媽,過繼給我太爺了。我太爺是這個屯一前一後的有名的畫匠。我爹念過國高,我不知道是啥學曆,就知道他寫一手好水筆字。太爺家境好,把我爹慣成了公子哥。我太爺無兒無女,年歲又老了、又攤上個我爹這樣的好吃懶做的秧子,俗話說,坐吃山空,沒幾年好日子就到頭了。我家成了破落戶。我念書回來,我媽抽煙把我的本子拿出來就撕!老師說,你這哪是念書,分明是吃書!老師的冷嘲熱諷,我媽的肆無忌憚,兩下夾攻,我的讀書就敗下陣來。這正合我爹我媽的心意,我爹說,一個丫頭片子念書有啥用?我念了那麼多年的書,不還是捋壟溝找豆包嗎?我媽說,不念更好,幫我看孩子做飯!就這樣我接替了看孩子,時而做飯洗衣服的任務。到了十五歲,我就成了家庭中的勞動力。窮家主養不住十八歲大閨女,我大姐十六就找了婆家,早早的結了婚。我今年二十歲,比我大姐當年長了二歲,又張羅著給我找婆家,複製我大姐走過的道路。我也想好了,找婆家就找婆家,早晚要嫁人。早嫁出去更好,跳出這個火坑。不過我也有我的想法,我不能像我大姐那樣聽說聽道任由他們擺布。我可要自己做主。自己對象自己說了算,是好是歹那就看自己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