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永不再見(3 / 3)

過安檢時,你頻頻回頭,卻還是一步一步登上了飛機。

阿夜你知道麼?我站在遠處早已淚流滿麵。我是真的,舍不得你走啊!

阿夜你知道嗎?說了要讓我快樂的你,還是沒有給我快樂。

那個笑的像孩子的你,還是忘記了自己的承諾,又把我丟給了寂寞。

阿夜,那麼怕受傷的我,還是受了傷。

寂寞如當初,隻是夜深處,想起隱於心底的那抹明朗的笑,便有被抽空了一般的感覺。無奈,還有那麼多的淒涼。

時光如水,阿夜,你是否察覺?

那份牽絆心中的失落,曾幾何時已經開始變淡,很淡很淡。

再想起你,朦朧的淚光中,竟有恍若隔世的感覺。

阿夜,我們是錯過了。相遇在不合適的地點,不適合的時間,所以我們,注定擦肩而過。

陽春三月,微風中,幽幽的柳笛聲很輕。是誰的呼喚夾雜其中,阿羽……阿羽……

轉過身,有淚水滑下,散進霧中。你依然在笑,明朗如初。你說阿羽,能見到你太好了。

我淡淡的笑,輕輕點頭,見到你很好。

阿夜,再見到你時已經太晚了。有些事,錯過了就不會有機會。而我們,錯過了太多。

柳笛很輕,像初逢時。可是我們,卻相遇太晚。

此生,永不再見

親愛的超:

今夜的月光有些涼意,房間的時鍾指向北京時間0點0分,我看見秒鍾跳過12的位置時,心“咯噔”一下就落到了穀底。我就這樣坐在書桌前,看著時鍾滴答滴答的奔跑著,終於明白,我和你終究回不去了。

在午夜1點,我窩在書房的沙發上,懷裏抱著的,是那個我珍藏了三年的木盒子。你還記得這個木盒子嗎?我撫過盒子的每一條棱線,指尖的觸感還跟當初我第一次抱著它的時候一樣。那個時候,你站在一旁,看著抱著盒子哭得一塌糊塗的我,一把摟過我,“不就做了個盒子給你嗎,你別表現得這麼感動啊,不然,我真的會很得意的哦。”我靠在你的胸前,聽著你的心跳聲,哭得一發不可收拾。

現在,我抱著這個盒子,身邊沒有你。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這個盒子,我喜歡這散發著妖嬈氣息的紅色,我喜歡這開得無比驕傲的百合。我愛這種獨特的結合,這是你為了我特意製作的木盒,按著我的喜好,花費了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製作的。我在這個盒子裏,放滿了我和你的回憶,這回憶隱秘而幸福,在我的心裏輾轉成一顆紅色的朱砂痣,曆經三年的歲月也無法消減的疼痛。

我翻開盒蓋,裏麵躺滿了各種小玩意兒,有漂亮的水晶發卡,有精致的香水瓶,有造型獨特的腳鏈……而那幅畫卷,邊緣已經有些磨損,外麵綁著的藍色綢緞在燈光下蠱惑著我。無論我什麼時候打開這個盒子,我都沒有勇氣展開這幅畫卷,我隻是習慣撫摸著它,在心裏對自己說:“哦,它還在這裏,還在這裏。”可是,今天我還想再看它一眼,看看畫中的女子是不是還如記憶中的那般有著讓你歎息的美。

隻是輕輕用力一扯,綢緞便散開了,這麼簡單的動作,我卻像是費盡了全身所有的氣力一般。我喘息著,將畫卷鋪開,滿紙明媚的陽光,刺得我的眼睛生疼。我重新調整呼吸,用力拉開畫卷,畫裏的女子坐在被陽光包圍的窗口,微微側著臉,黑色的長發泛著瑩瑩的光。她有著角度柔和的下巴,睫毛長長的,遮住了她的眼眸。這就是你曾經愛過的那個女子,這,就是曾經的我。

而曾經的你呢?我的頭腦裏,鋪天蓋地的閃過許多片段,許多每天不斷折磨著我的回憶就在這一刻,將我的防線擊破。

“嘿,你好,我是美術係的。那個,你可以做我的模特兒嗎?”你第一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劈頭就是這樣一句不著邊際的話。

我盯著站在窗外,著裝有些古怪的你,沒有說話,陽光下你右耳的耳釘閃著光,晃得我眼睛疼。我拿起書,頭也不回地走了。而你卻死皮賴臉地跟上來,一直在旁邊喋喋不休地說:“那個,我沒別的意思,就想請你做我的模特兒,就剛剛你坐在窗口的樣子,我覺著特好看,特適合我的繪畫主題。那個,我可以付模特費給你,別這樣啊,談談唄。”

我斜著打量了你一眼,說:“我沒興趣。”繼續往前走。

你倒是很能磨,愣是從自習室,一直跟我跟到女生宿舍樓下。我站在門口,看著一臉期盼與無奈的表情,說了一句:“你真這麼想請我做你的模特兒?”

你用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點了點頭,滿臉誠懇。

“你要是能跟我進這棟女生宿舍樓,我就答應你,”我的眼角瞥了瞥門口那個大大的“女生宿舍,男性止步。”的告示牌。

“行!”你像沒看見那個告示牌一樣,扯著我就往裏走。

門口的舍管阿姨看你走進來,立馬攔在前麵,“幹嘛呢?沒看見門口寫著男性止步嗎?”

“看見了。”你笑著。“阿姨,可是我剛看見一個男的走進去了你都沒管,還以為這告示牌也就擺擺看而已呢。”

“你看見一個男的剛進來了?”阿姨有些疑惑。

“是啊,千真萬確。不過他的頭發有點長,遠看也挺像個女生的,不知道您注意到沒。”

“你確定,那真是男的,他的確進了這棟樓?”

“千真萬確,百分百確定。”你的表情認真的讓我都有些相信了。

阿姨有些慌了,進辦公室內給內勤處打電話,就在這個時候,你拉了我就往裏竄。阿姨一看,馬上發覺自己被騙了,撂下電話追過來。

你拉我跑上二樓,無視來往女生的訝異表情,對我說:“現在你可以答應了吧?”

我永遠都記得你說這句話時,眼眸裏閃爍的火焰。我想,是從那個時刻開始,我便墜入了命運的陷阱裏卻絲毫不自知。

我們的相遇,不過是為了別離做的準備;我們的相愛,不過是為了分手而開始的序幕。當我在電話裏對你說“我們,可不可以分開一段時間”時,我內心的惶惑就在告訴我自己,這一句分開,可能成為我一生的遺憾。你問我為什麼,你緊張地求我告訴你是不是你做錯了什麼時,我滿臉淚水的看著鏡子裏臉上布滿紗布的自己,失去了言語的能力。

我不能告訴你,我因為車禍毀容了,我怕你看到這樣的我會害怕會想逃離。我希望,等時間撫平我臉上的傷痕時,我們又可以像以前那樣,坐在陽光下,手牽手地說些有的沒的。

可是,我讓你等的時間太久,你終於失去了等待的耐心。你認為,我是在戲弄你,你認為我已經做了愛情的叛逃者,當你狠狠甩下那句“夠了”的時候,我才明白我要求的等待,對你而言是那麼的沉重那麼的苦痛。於是,我也隻能歎息一聲,“是啊,夠了。”

後來,你遇見了她,後來你們相愛了,再後來,你們決定結婚了。我聽到你要結婚的消息時,坐在房間裏沒有了任何思緒,我幾乎本能的撥通了你的電話,卻又在接通前掛斷。我端詳鏡子裏的女子,一道長長的疤痕從左眼角斜斜的延伸到鼻梁,我知道,我再也沒有任何權力要求你回到我身邊了。

而今天,是我們分開的三周年紀念日,過了今天,我就要和你和我們這段已成過往的故事,說永別了。

於是,在這個時候,我要說:“再見了,超,此生我們永不會再見了。”

祝你幸福的桃夭

2010年6月11日

愛她,請大聲的說出來

薑寧:

還記得上次在你家,喝了一瓶紅酒談起那年海邊的事嗎?我還沒講完呢。

那還是我18歲的時候,那一年的海邊,因為一個人,而不一樣。

你想過嗎?要是那個時候沒有離開,你們是不是就在一起了?薑寧淡淡的吐著煙圈。

沒想過,哈哈,怎麼,你覺得可能嗎?汪清細長而通透的白指許許在杯沿上滑過。

很有可能。那時的你們都多單純啊。

單純?細啞的聲音從汪清口中傳出。汪清想想,是挺單純的。簡直比純金還純,比那單鳳眼還單。

我一直相信緣分。相信,世界這麼大,距離那麼遠,兩個人能相遇,一定是在前世約好的。再不然,前世的糾葛使我們相遇。總之,我們見麵,說話,共事,吵架。感動了,也恩愁了。因為孟阿婆的湯,初見的時候,我們彼此都是陌生。但是,能在茫茫人海中相遇,相識,不就是一個奇跡嗎?不管這個奇跡將來會變成一個傳奇還是一個墨跡。那年海邊,汪清就是一個才從學校出來的小丫頭。什麼都不懂。成天就一T恤外加一牛仔褲。那小身材,一個胖啊。那小腰,整一個桶啊。奇特的審美眼光,成天腳登一雙雙光怪陸離的鞋子。什麼,都不知道。人情事故,不懂,江湖規矩,不懂,穿衣打扮,不懂。就是這麼沒心沒肺沒肝沒膽的走入社會,汪清就像那個時候最流行的那句話一樣,憑著初生牛犢不怕虎的精神,一路前行。

他愛我嗎?愛吧。這個認知,是多年以後,我剛剛認識愛情為何物的時候領悟到的。愛情,對我來說,是個奢侈品。或者,誰來告訴我,愛情是什麼?當時我太小,小得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溫暖的詞——愛情。當時就是這麼回絕了大姐。

你有男朋友嗎?要不,姐給你介紹一個,我弟弟……大姐正說的有勁,還要徐徐道來,循循善誘的時候,我很認真的表示,我有男朋友了。謝謝姐啊。大姐“被無語”了。

我跟薑寧回憶起這一段的時候,薑寧猛的從沙發上彈起身,小煙蒂往煙缸裏一拍,你為什麼啊?人家大姐給你介紹,那是關心你。你就不能看看,不做男朋友,也可以做做男性朋友。說不定,你這男性朋友的朋友裏,就有你喜歡的呢。

薑寧,你看看把你給激動得,你知道嗎?當時我沒告訴你,她的弟弟是誰?薑寧,你肯定會罵我的,你丫的就是遲頓。全世界都知道我愛你那首歌就是他的心聲。汪清,你太純了,太純了。其實,就你那口音,我知道,你實際是想說我,太蠢啦,太蠢啦!我沒有跟你說完,她的弟弟是誰呢,那是我後來才知道的。很偶然很偶然才知道。她的弟弟,就是那個一直陪在我身邊,一起散步,一起跑步,為我開心,為我流淚的宋思哲。我暗暗喜歡過的,宋思哲。原來,宋思哲在單位認了她做姐姐。就是給我介紹男朋友的那個姐姐。可我知道的時候,已過去整整兩年。

兩年前,遇到了小宋,他陪在我的身邊,為我遮風,替我擋雨,想方設法逗我開心。小宋的時間,都是對我滿滿的愛。可是,那個時候,我的時間卻停留在過去的那段憂傷裏。後來,當我的時間終於走到小宋“愛的時間”時,小宋的時間卻已遠去。我們的時間重來就沒在一起。總是錯過……

兩年前,他沒有說過喜歡我。所以,當時誰都知道他喜歡我。唯獨我不知道。我怎麼可以不知道呢?就我那情商?就我那情商,暗示能頂什麼用啊。我都冤啊,我?

所以,薑寧,如果愛她,就大聲的說出來吧。如果她愛你,她會戀你一輩子;如果,她不愛你,也會念你一輩子。橫豎都不會吃虧的,對嗎?勇敢些吧,加油!

PS:預祝你成功

汪清

2010年05月20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