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離氣得眼前發黑,“說人家身形奇怪,不如說是你自己學藝不精,技不如人!”
他說的倒也是實話,那沒能完成任務的暗衛愈加將頭低的狠,幾乎無地自容的將自己挖個坑給埋了。
不過現下,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再計較這暗衛的過失,也早就來不及了。
“李哼!”
“屬下在!”
晏卿離:“你現下繞到離王背後,親自將他給護好了!防止胡江偷襲!”
李哼領命去了,晏卿離心下卻仍是惴惴不安的緊,胡江如果一早誌在沈靜安,憑他高絕天下的功夫,沈靜安軍營的高手們沒幾個是他的對手。
如此,胡江便可輕鬆拿捏沈靜安,屆時要打要殺還不是憑他心意痛快來麼?
可他偏偏沒有,不但沒有去尋沈靜安的不痛快,反而與他們多做糾纏,繞這麼大一個圈子,又是意欲何為呢?
晏卿離被萬千思緒纏成一團,理不清頭緒的時候,沉重的城門已然隨著一聲粗啞的‘吱嘎’聲,緩緩開啟。
城門內,多日不見的沈靜安愈發的骨瘦如柴,冷白的麵孔被單薄的身量襯得愈加令人憐惜心疼。
“酒酒...你真是好狠的心啊!”
低沉的嗓音即便是質問,也是有氣無力的,柳清酒長歎了一聲,道:“靜安,你我的爭執,沒必要鬧得滿城血雨腥風吧?”
沈靜安微微抬眸:“...若不是這血雨腥風,我還不能見到你呢!”
他語氣中滿是怨懟與不滿,怨懟柳清酒絕情,不滿在柳清酒的心中,他還比不過那些平頭百姓的安危重要。
柳清酒:“現下計較誰對誰錯,已然沒有任何意義。”
沈靜安:“那什麼有意義?”
“你手握部分兵權,又是皇朝明麵上唯一的血脈,即便不良於行,也能順理成章的坐上那個位子,這不是你要的意義麼?”
忍辱負重多年扶持納蘭緒,他為的不就是今日?
輪椅上的人不敢置信的瞧著柳清酒,一雙嫵媚的雙眼,逐漸凝聚了水汽,朦朧不清的視線中,沈靜安突的歇斯底裏的大笑了起來:“哈哈哈...!!”
“可笑啊可笑,我沈靜安機關算盡隻為佳人,可佳人卻道我居心叵測,可笑這世間還有如我一般一敗塗地,如我一般蠢笨、愚不可及之人麼?!”
柳清酒被他的瘋魔嚇了一跳,忍不住推後了兩步,遠離了他:“你如今還不明白?如果你還是前世那個純良無害的白淨雪,那麼今生今世,我定然會刀山火海的將你尋到,與你生死相依。可你早就不是當初的那個白淨雪,我們也再回不去當初。”
“柳清酒你捫心自問,如若不是我權勢滔天,那麼我們相見之日還不定是何年何月,屆時莫要說什麼與我生死相守,隻怕你與晏卿離孩子都不知添了幾個了。試問,那個時候,我們二人相遇,你可會拋下他們與我相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