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鬆很麻利的備好了馬車,石斐也牽出了他的馬。“你們的動作挺麻利啊?”小草啼笑皆非。“當然!知府大人要下鄉視察,我們都要隨行的。請大人上車吧!”李如鬆說。
楊奇清帶小草一起上了馬車,李如鬆坐在車夫的位置上。“先去哪裏?”李如鬆問。楊奇清看了看小草說:“先去槐樹鎮吧!那邊住著很多京城的官宦親屬,治安狀況一直不太好。”
石斐對那地方很熟悉,他作為捕頭,是那地方的常客。打架鬥毆,不算稀奇。聚眾鬧事,也經常發生。石斐每次去,最多走個過場,抓幾個蝦兵蟹將。那些指揮的人,都有硬氣的後台,一個也動不了他們。
“到了地方,不要跟他們那些頭麵人物起衝突。那些人手黑得很。”石斐告誡他們。小草撇撇嘴,不屑一顧。“你要這麼說,我倒希望會會那些大人物。”李如鬆說。石斐苦笑著搖頭,“你們這個態度,是會出問題的!”
出了海安縣城走半個時辰,就到了槐樹鎮。一棵大樹在一座高坡上,樹下有一座道觀。道觀就三間瓦房,有些破敗不堪。一個老道士,拿著掃把慢悠悠的打掃著門前的道路。
小草下了馬車,走過去行禮,“道長,這裏是槐樹鎮了嗎?”道士還禮,“這邊過去,就是槐樹鎮了。你們是官府的人吧?”小草點頭,“我們是府衙和縣衙的人,道長可有什麼說法?”
道士微微一笑,“若是你們來此辦案,還是趁早離開。你們不但辦不了案,還有生命危險!”小草問:“這裏難道還是法外之地?”道士說:“不止是法外之地,還是群魔亂舞之地!”小草冷笑,“我帶著伏魔使者一起來的,不怕什麼妖魔鬼怪!”
正在說話時,四五個痞裏痞氣的男人走過來。“牛鼻子老道,你在胡說八道什麼?是老子對你太客氣了吧?”一個歪戴帽子的男人,罵罵咧咧的走過來。“啪”的一聲,所有的人都看到三四顆牙齒,在空中劃了個血色的弧線。
那個罵人的男人,捂著腫成豬頭的臉,嗷嗷怪叫。“辱罵出家人,該打!”李如鬆轉了轉手腕。“小子,你敢打我!”那男人吐了一口血沫子,含糊不清的怒吼。李如鬆一個飛踢,那男人被踢上了樹杈。
看著掛在大樹上的人,所有的無賴愣了一下,就一哄而散。道士看了一下樹上的痞子,歎氣,“各位施主,你們闖大禍了!那個人是國舅家的護院。”小草看了看說:“沒事,那家夥還活著,也就斷了幾根肋骨而已。”
幾個人把樹上的痞子弄下來。小草想給他服藥,被李如鬆攔住了。楊奇清到水溝裏舀了一桶冷水,都潑在那家夥頭上。痞子大叫一聲,醒了過來。
“你領我們去見這鎮上的大人物,我們就饒你不死。不然,我就活剮了你!”李如鬆冷冷的說。痞子連聲答應。李如鬆把他提起來,他疼的大叫。小草給他服了兩顆藥,讓他坐在馬車上。
“謝謝姑娘,我叫三狗,以後,我給姑娘效勞。”痞子說。小草沒搭理他。進了鎮子,走在一條寬闊的石板街上,兩邊店鋪林立。卻基本都是關門閉戶,少有幾家開張的店。“這邊怎麼這樣冷冷清清的?”小草問。
三狗苦笑,“這裏原來是很熱鬧的,自從五年前,國舅在這邊安家落戶後,這裏的生意,就一落千丈了!”這個國舅,是個特別貪得無厭的人。他是皇帝一個寵妃的弟弟,皇帝經常給他賞賜。但他沒有滿足。他在槐樹鎮設了國舅府,私自設卡收稅。
他收起稅來,從不問商人們能掙多少。而是規定每個店鋪,每個必須交一兩銀子。有些小店,一個月也掙不到幾兩銀子。辛苦一月,剩不下銀子不說,還要欠國舅府的稅錢。
有人不堪重負,就舉家逃難了。剩下的也是勉強度日。即使不做生意的普通百姓,也要上交各種各樣的稅。有人丁稅,路稅,丼稅,有稅,車馬稅,可謂是名目繁多,不甚枚舉。
小草被氣樂了,“這可真是棺材裏伸手,死要錢啊!”三狗笑了笑,“真被姑娘說對了,他逼死了的人家出殯,埋人,國舅還要收稅!如果交不上,苦主家的房被拆,人被抓,是常有的事!”
楊奇清聽他這麼說,真是氣憤填膺。“這個惡人真是罪該萬死!那為什麼沒有人告狀啊?”李如鬆翻白眼,“書呆子!誰敢跟國舅打官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