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夫人皺著眉頭站在閣樓的頂層,目光落在街道上:“這就是所謂的讓我出來逛街?”
段無涯看著空蕩蕩的街道,也知道不妥,但無可奈何:“你是西南的大將軍,戰功赫赫,在民眾心中威望高,若是讓人見到了,難免會有流言蜚語。”
寶夫人瞥了一眼段無涯,沒說話。
“既然知道,還要將我困在這。”
“你知道的,隻要不離開,我什麼都答應你。”
池夫人回頭:“你確定?”
語兒一般都不搭理他,如今這般,段無涯眼中的喜色明顯:“你說,就算要天上的星星我也給你摘來。”
“我要吃桂花糕。”
段無涯聞言一愣,這麼簡單?
“想什麼呢,桂花要你親手摘。”
段無涯心中的石頭落下去,這才像語兒,他爽聲道:“好。”
待人下樓去,池夫人才回頭看向寶夫人:“寶妹,讓你跟著我受苦了。”
寶夫人搖頭:“姐姐說的這是哪裏話,隻是我瞧著這西北節度使,隻怕是不會輕易放手。”
她看了一眼池夫人的神色,見她沒有什麼抵觸,斟酌再三開口道:“我覺得他人還是不錯。”
池夫人歎氣,柔聲道:“別人不知道,寶妹你是明白的,我如今……沒有餘力來考慮這些。”
“姐姐別一杆子打死一船人,夏侯傅是狼心狗肺心胸狹隘,但斷無涯不是這樣的人。”若非這人不錯,她也不會推姐姐入火坑,“他對你的心意我看在眼中,你且再想想。”
“我知道他人好,所以更不能這般自私,他要的那份感情我給不起。我如今念著的,就是這些小輩可以好好的,阿渝和皇上可以琴瑟和諧,我也就安心了。”
提起女人,池夫人的眼中流露出柔軟。
寶夫人也止住了話音,她記得書言提過一嘴,寶珠有了合心意的人,也不知如今怎麼樣了?
藏在暗處的寶書言,當天晚上在一個閣樓上發現了熟悉的記號。
一夜寒霜,天地白了頭。
石頭起來一開門,楚瑾就站在門外,嚇一跳:“大早上的,你不好好睡覺跑來這裏做什麼?”
楚瑾食指放在嘴邊:“你小聲點。”
“趁著他們還沒起來,我們去幹大事。”他拉著石頭的手腕往外走,“那個什麼西北節度使,竟然說沒有玉嶼城來的傳信人,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我們今天去會一會。”
石頭腳下的步子一頓;“別忘了你的身份,段無涯要是抓住你,可不像段明將軍那般輕拿輕放。”
楚瑾拽著她繼續往前走:“這不是有你嗎,要是形勢不對,我們就跑,按照我們的身手,全部放倒有點難,但要想從中溜走還是容易的。”
他雖然遊手好閑,但功夫是老頭子和皇兄實打實教出來的,石頭更是身懷絕技。
“你一心牽掛著夏侯渝,就不怕西北節度使再找來什麼大人物聯手對付她嗎?”
石頭思慮再三,終究還是點頭:“那我們小心些。”
楚瑾在心中歎氣,雖然早就知道,可還是忍不住吃味,夏侯渝在石頭心中實在是太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