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裏
凱伊醒來,發現正躺在自己的床上,看看擺鍾,早上七點。窗外陰雲密布,土氣飛揚,將要降雨。想想昨晚發生的事,心裏喜滋滋的,精神大爽,將要起床,突然發現有些異樣,擎天一柱傲然挺立,伸手一摸,滑滑膩膩,黏黏粘粘,暗叫不好,這時門自開,九公主,潘多拉又進來了。
凱伊大囧,十分以為然,抓著枕頭一把蓋住下身,叫道:“都說讓你敲門了,你怎麼回事啊!”
潘多拉一瞥,嘴角揚起道:“有什麼大不了的,姐姐的男寵,我見的多了。”
凱伊炯紅了臉道:“求求公主大人,暫避一下,好嗎?”
潘多拉笑笑:“羞羞答答的,比我還害羞!”然後坐在凱伊身邊道:“讓我看看,你有什麼秘密?”
凱伊惱火道:“請公主大人暫避!”
潘多拉皺皺眉,轉過身去,道:“真小氣,快點兒!”
凱伊迅速換條內褲,整理冠衣,疊好被子,洗漱畢。
潘多拉嗅嗅空氣,問道:“什麼味兒?”
凱伊實在難以啟齒,就說:“男人味!”
潘多拉壞壞的笑笑,問道:“是嗎?”遂走到凱伊身邊,上下聞聞,然後捂嘴笑笑。
凱伊叫道:“上輩子欠你什麼啊?”
潘多拉還是在那裏狡黠的笑。
凱伊定定神,道:“你每次來我這兒,怎麼好像自己家一樣!”
潘多拉回答:“拜托,這裏就是我家,隻是暫給你住!”
凱伊張嘴,傻了。
潘多拉接著問:“我的枕頭跟被子,都沾上你的味道了…怎麼辦?”
凱伊低頭不語許久。潘多拉問,也不答。
潘多拉又跑到他麵前去賠笑:“好了,人家錯了嘛,你說話啊?”
凱伊盯著潘多拉,狠狠的吻了她一口,然後筆出一個勝利的手勢叫道:“揚我國威,爽!”
潘多拉擦擦唇道:“好壞,咬人家舌頭。”
凱伊笑著問:“公主殿下今日駕到,有何吩咐啊?”
潘多拉看看窗外,道:“難得這麼好的天氣,陪我去外麵走走?”
凱伊也看看窗外,一道閃電擊中城堡頂部的鍾塔,濺射出無數火花,大雨滂沱,如約而至。凱伊又盯著潘多拉看了半天,以手背試其額頭。
潘多拉推開凱伊的手,叫道:“討厭,你才有病呢!”
凱伊再用手背試試自己,道:“是,看來是我病了。”於是又倒在床上。
潘多拉笑了,環顧周圍,道:“以前剛剛離開黑塔,就住在這裏,好懷念,嗯…衛生間的鏡子上那張笑臉可不可愛?那是我畫的,你沒擦掉吧?”
凱伊一聽,皺皺眉。
潘多拉也擠著眉道:“你不會真的…”遂跑到衛生間,叫道:“你怎麼把鏡子卸了?”
凱伊撇撇嘴,道:“我不能照鏡子。”
潘多拉坐過來,好奇問道:“何解?”
凱伊盯著她看了好一陣,不說話。
潘多拉有些怯道:“為什麼嘛?”
凱伊用陰沉的聲音說:“我老是看見一個穿紅綠衣服的小醜在裏麵跳舞。”接著響了一聲悶雷。
潘多拉嚇了一跳,叫出聲來:“啊!”
凱伊得意的笑笑。
潘多拉氣道:“小臉拿過來,讓本公主捏一捏!”
凱伊低著頭道:“哦”便將臉湊過去。
潘多拉兩隻手輕輕的捏扯著凱伊的臉頰道:“讓你嚇我!讓你嚇我!”手上沒用力,捏的凱伊心癢癢。
凱伊又說:“好了,告訴你了,我是真的不能照鏡子!”
潘多拉道:“還想嚇我?”
凱伊說:“不是,你聽我說,我小時候就這樣了,至於為什麼,我也不清楚,每次在鏡子前,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後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床上,媽媽告訴我,讓我不要再照鏡子了,會非常麻煩。”
潘多拉問:“那你遇到了什麼啊?”
凱伊答:“都說什麼也不知道了!”
潘多拉道:“那等於沒說…”
凱伊答:“就是這樣啊,我有什麼辦法?”
潘多拉心裏好奇,眼珠狡黠地轉動,突然閉著一隻眼道:“凱伊…”喊得凱伊心裏一陣悸動,馬上問道:“怎麼了?”潘多拉答:“眼裏進了沙子,幫我吹吹!”凱伊急道:“快讓我看看!”遂用手指小心再小心地慢慢撐開潘多拉的那隻眼,仔細觀看,結果看到了自己的紫色的雙瞳,腦裏一陣空白,僵住了。潘多拉看見他瞳孔放大,整隻眼睛都變成了紫色,隻是那樣僵坐在床上,一動不動。
潘多拉叫道:“凱伊?”
凱伊抬起頭來,望著她。
潘多拉問:“怎麼了?”
凱伊不答。
潘多拉用手在其眼前比了比,眼珠不動,隻是望著她的臉。心下一想:“被催眠了?”於是笑道:“你是小狗。”
凱伊就趴在地上伸出舌頭,學了兩聲狗叫。
潘多拉捂嘴驚笑道:“真的!”然後對凱伊說:“打自己兩巴掌。”凱伊伸手,嗖的一聲,毫不留情,“啪”一聲脆響,嘴角滲血,還要伸手,再打第二掌,潘多拉嚇壞了,急道:“停!”凱伊的手才僵住。潘多拉拿棉簽擦擦凱伊嘴角的血,心疼的道:“你傻啊?我隨便說說的,你還真下得去手!笨死了,笨死了!”凱伊點點頭。
潘多拉怯怯的問:“怪我嗎?”
凱伊搖搖頭。
潘多拉撫著他臉上的掌印道:“怕我嗎?”
凱伊搖搖頭。
潘多拉接著問:“真的?”
凱伊答:“真的。”
潘多拉又問:“覺得我是怪物嗎?”
凱伊又搖頭。
潘多拉把他摟入懷中。然後雙手搭著他的肩道:“不準背叛我!”
凱伊點點頭。
潘多拉又說:“你說過要永遠做我的洋娃娃的,說話要算話!”
凱伊點點頭。
潘多拉笑了,接著問:“昨晚是不是夢到我了?”
凱伊點點頭。
潘多拉正要沾沾自喜,突然想了想,又問:“是做的chun夢吧?”
凱伊點點頭。
潘多拉叫道:“好你個臭小子,真大膽!”然後又小聲問:“把我OOXX了幾次?”
凱伊答道:“十二三次。”
潘多拉一驚,想道:“啊,那不是連床都下不了?”遂舉起右手叫道:“安敢如此?”說著一掌扇來,到凱伊臉前,卻停下了,隻是輕輕的拍了拍他道:“臭流氓!”然後白了他一眼,道:“你有那麼強嗎?”凱伊點點頭。潘多拉捏捏他的臉道:“真不要臉!”接著忐忑不安的問:“喜歡我的身體,還是喜歡我的人?”
凱伊答:“都喜歡。”
潘多拉心裏美滋滋的,嘴上卻罵道:“下流!”接著抱著他寬闊的胸膛,把頭貼上去,問:“以前…喜歡過幾個女孩啊?”
凱伊搖搖頭。
潘多拉懷疑的看看,又問:“我是第一個?”
凱伊點點頭。
潘多拉笑得好像中了頭獎,接著問:“如果有一天,我變成個醜八怪,你還會像今天這樣喜歡我嗎?”
凱伊點點頭。
潘多拉像個小女人一樣縮到他懷裏道:“你要保護我。”
凱伊依然點點頭。
她在床下翻箱倒櫃,竟然找出各色各樣的假發和各式各樣的女裝,壞笑著給凱伊穿戴上,把造型弄得亂七八糟,她看了忍俊不止。然後又讓他跳舞,更是笑得花枝亂顫,當真把他當成玩具了。笑罷,又給他穿戴整齊,帶他上街,兩人牽著手打著傘,她今天沒有穿黑袍,沒有戴項鏈,就靠在他懷裏,傘外大雨滂沱,模糊不清,傘內一個世界,傘外一個世界。
行至路口,一輛四馬拉車駛來,忽雷響,馬驚,拖著車狂奔而來,勢不可擋,潘多拉驚叫了一聲,凱伊隻是伸手一抵,並未及拔劍,便見連馬帶車在幾米外一齊化作齏粉。潘多拉甚是驚奇,找到暈倒的車夫,在其懷裏塞了幾個金幣,就跑回來,看著凱伊道:“不要傷及無辜!”凱伊點點頭。
她帶著凱伊來到一處公園,天早雨大,便無旁人,她對凱伊說:“抱我起來。”凱伊照做,輕輕一捧,宛若捧雪。至公園內,見一湖前有一紅衣女孩把傘亭亭玉立,其人一頭火紅色豔發到腰,瞳若琥珀,唇若沾血,潘多拉親熱的叫道:“姐姐!”便是當今日初國王的七女兒,七公主,戴娜?夏洛特?安吉維拉。
戴娜見到潘多拉被人抱著,便問:“這是誰?”
潘多拉笑道:“我的玩具,嘿嘿,不錯吧。”
戴娜眼睛轉了轉道:“新寵啊?”
潘多拉想了想,點點頭道:“嗯”
戴娜在凱伊身邊走了一圈,上下驗看後道:“好像挺有力氣啊?”然後拍拍他的臉道:“臉也不錯…”她問:“你叫什麼名字?多大了?”
凱伊不答,潘多拉趕緊替他回答:“他叫凱伊,十九歲,今天不小心被我催眠了。”
戴娜小聲問:“看樣子…是個雛吧?”
潘多拉點點頭。
戴娜笑著說:“雛子用情專,是比較好玩,但就是沒什麼經驗。讓姐姐幫你調教調教?”
潘多拉搖搖頭道:“哎呀,那樣不好玩了!”
戴娜鉤鉤她的鼻子,笑道:“真小氣!”然後又看看凱伊,對潘多拉小聲說:“越看這小子越媚氣,你隨便玩玩,千萬不要動情,也別過度傷了身,這小子玩廢了就扔了。”末了,補充道:“記著,男人寵不得,你得讓他多吃點苦頭!”
潘多拉笑著點點頭。
戴娜接著問:“言歸正傳,這大雨天的,有什麼急事啊?”
潘多拉答:“沒事,姐姐事務繁重,妹妹約你出來透透氣,你要是累壞了身,拿什麼寵幸你那些後宮們?”
戴娜捏捏她的臉道:“臭丫頭還敢取笑我?”然後皺皺眉:“可我今天真的好多事呢!你這邊沒事,那我走了。”
潘多拉趕緊抓著她的手道:“姐姐,我們都兩個月沒見了,再不看看你,我都記不得你什麼樣了!”
戴娜站在原地想了想,便道:“真的有很重要的事,等忙完這一陣子,姐姐就來找你,好不好?”
潘多拉拽著她的手,望著她的臉道:“姐!”
戴娜收回手道:“姐姐知道你的感受,姐姐也是一樣,可是我要做的事對我十分重要,忙完這一陣,姐姐就來找你。”說完便徑自離開公園。
望著戴娜的背影,潘多拉摟著凱伊的脖子道:“到頭來,還是隻有我們倆…”隨即一笑道:“也好,反正還有個洋娃娃在。”便和凱伊找了個亭子,靠著他坐於亭中,對他說:“你別怪我,隻有這種天氣,我才能透透氣!”凱伊搖搖頭道:“不會。”潘多拉捏著他的臉笑道:“你真是個出氣桶!”隻見亭外雨簾掛於天地間,地麵擊起的水汽好似在瀑布邊,天也模糊,地也模糊,甚麼也看不清,仿佛這世間就隻剩下雨聲。
亭外雨簾水做珠,
糅天合地乾坤疏,
棲鳥溫柔何處覓?
亭中依偎互籬梳。
潘多拉笑問:“哎呀,風驟雨大,我們能幹什麼呢?好好想想。”
凱伊笑笑。
潘多拉扯他的臉道:“不許笑我!不說我,這麼大的雨,你又能做什麼啊?”
凱伊答:“無所不能。”
潘多拉笑他:“吹牛,把那湖給我蒸幹了!”
凱伊點點頭,便突然立起,一手上,一手下,做扣合狀,隻見暗無天日,天驟黑,凱伊手中的亮光,讓方圓幾裏內的人都睜不開眼,赫然是太陽。潘多拉背過身去急叫道:“不要!不要!我不要太陽!”凱伊雙手一扣,亮光消失,伸手不見五指。外人大叫道:“天狗吃太陽了!天狗吃太陽了!”潘多拉便叫道:“快恢複原狀,快!”
“嘩…”天方明,雨在下,看見亮光的人立時忘卻剛才發生了什麼,被蒸幹的湖水緩緩的回複水位…潘多拉摸摸臉,摸摸手,一切都安好。便像看怪物一樣盯著凱伊,問道:“你是什麼?”
凱伊答:“我是凱伊。”
潘多拉站起,左看看,右看看,掰開他的嘴,往裏看看,也沒看出什麼。“為什麼?”她想道:“殺博都的時候,明明命懸一線,現在卻像個天神,難道跟鏡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