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戰而必勝(1 / 3)

星巴克的頂級咖啡專家們屏住呼吸地看著我初次品嚐他們各自最新的咖啡混合。

在液體淌入我的唇間之前,我先用鼻子深深地嗅了嗅它們的氣味。接下來,按照傳統的咖啡品嚐程序,在咖啡流經味蕾時我大聲地發出嘖嘖聲。我睜大眼睛,這顯然與星巴克曾經推向市場的口味迥然不同。

“這是絲滑如黃油,”我說。“真正的均衡,有點酸但是很清新。好喝。舒服。”

雖然我個人覺得味道有些清淡,但也恰恰覺得這點很出眾,因為這咖啡代表著:重建星巴克的努力,我們要戰而必勝而不是失敗。過去幾年裏星巴克已經受夠了恐懼,主要是對失敗的恐懼。公司做了這麼多防禦性的措施,都是為了保護自己,我們的首要目標是我們的預期收益率,而不是積極改進顧客體驗。作為首席執行官,我的工作是重新鼓起我們合夥人的勇氣,培養再次跨越瓶頸的積極願望——就好像我們的生命取決於勝利。

在我還是個孩子時,這種心態已經根深蒂固了。

成長在布魯克林的貧民區,我每天下午和周末通常都是進行體育運動。這是一個視頻遊戲產生之前的時代,在任天堂遊戲(Wii)和互聯網還沒有出現的時代。在那個時代,從黎明到黃昏,隻要孩子們沒在上課,就是在學校操場隨便玩什麼球,棒球、籃球、足球、拳球、暴躍籃球(slapball)。這些都是我青春時期的遊戲,我很珍視它們。

因為左鄰右舍有那些亂七八糟的男孩,團隊運動就成了可能,但很多時候我們為了逃避我們擁擠的公寓和困難的家庭壓力,也獨自玩,很少有孩子能把這裏看做是希望之地,並在此成長。但是當每次我猛烈地擊打棒球,讓它飛過整個院子和瀝青馬路並滑向本壘板,或者竭盡全力觸地得分,超過那些比我高大,比我強壯,比我跑得快的男孩時,一切似乎都是可能的。幾次鄰裏之爭的勝利,令我品嚐到了榮耀並感受到了我生命的潛能,然後我總是做出巨大且大膽的變動。除了全壘打,我什麼都不要。

我剛剛品嚐的咖啡就有著這般滋味。

每天,在星巴克五座焙燒廠附近的倉庫中,一行行154磅重的麻袋包一直從地板堆積到天花板,在耐心地等待著。每個袋子裏麵都裝著數十萬綠色的生咖啡豆,它們是用船、飛機或者卡車從世界各地運來的。我的手指掠過那厚厚的,帶刺的麻袋,仍然感到陣陣刺痛,因為我深知,在沒有到達我們這裏之前不久,它們還在偏遠村莊的一個咖啡農場,或是在某座小島、某座山上。

毫無疑問。咖啡從土壤到杯子的旅程相當驚人。

咖啡豆來自咖啡的果實,是一種紅皮膚的水果,它成熟時並不比蔓越莓(cranberry)大,每個果實裏麵都有兩個綠色的咖啡豆,它們是由百種物質混合成的化合物——它們潛在的風味——取決於咖啡種植的地點和方式。例如,在拉丁美洲陡峭的山上收獲的咖啡,味道怡人,有著堅果或者可可的氣味。生長在其他地區的咖啡則更濃鬱,品嚐起來有著泥土和香草的芬芳。

無論位置如何,最好的咖啡豆——有著令人著迷的複雜風味和特性,這種咖啡豆被稱為阿拉比卡(arabica)——在某種壓力下生長,比如高海拔、強熱或者長期幹旱。這種惡劣的天氣條件下可以產出高品質的咖啡豆,但是每株的產量就少了,這使得阿拉比卡咖啡的成本較高,這也是為什麼多數普通的咖啡生產者選擇購買較便宜的羅布斯塔(robusta)咖啡豆。這種咖啡豆生長在變化不大的溫和氣候中,單株產量較高,所以價格也較低。但是,大多數羅巴斯塔咖啡豆的味道比較粗糙,並且有著像鉛筆上橡皮的橡膠味。

在近40多年的曆史之中,星巴克咖啡從來沒在我們的產品中使用過一磅羅布斯塔咖啡豆。

果實一旦被手工采摘,就可能有兩種情況發生。它們的果皮被剝除,而殘留在豆上的果肉會發酵。或者,在萃取咖啡豆之前,數以千計的果實先被放在特別的天井中進行自然幹燥。然後,在被裝進麻袋之前,我們的咖啡專家會先品嚐,或“測量”(cup)小批量的咖啡,以確保其風味符合我們的標準。

全世界隻有3%的最高品質的阿拉比卡咖啡豆,才有資格進入我們的麻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