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給力啊!閨蜜!(3 / 3)

我笑了笑。“大媽,我朋友是外地人,我可是本地人。他脾氣好,我脾氣可不怎麼好。你們道上說光腳不怕穿鞋的,不要臉怕不要命的,可我告訴你,這局子裏有一半的人跟我熟,我朋友花錢消災,咱就當打發瘟神了,你要是真想獅子大開口,我朋友忙先走,我陪你鬧!你看我一拍手會有幾個人響應!你真不要命,我就幫你收了!向惡勢力屈服還真不是我的性格,我不混江湖很多年,你別逼我出手啊!”

我拍了拍手,立刻就有七個人放下手中的撲克牌、手機、遊戲機、小說站了起來。

那個大媽回頭一看,馬上蔫了。

沈楓和衛翼都回過頭來瞪我,表情很是驚悚。

“那……那三千。”大媽說著就伸手要來搶錢,我把錢從衛翼手中又抽了回來,笑眯眯地說,“現在不是這個價了!”

我緩緩抽了三張百元大鈔,拍到她手中:“三百塊,你找個五十給我吧。二百五,當你的演出費了。”

沈楓肩膀直抽。

局裏的劉大爺直接從桌子上抓起兩張五十。“小琪,估計她找不開,這裏有零的。”

衛翼眼角和嘴角一起抽了抽。

最後那大媽領著兒子,拽著二百五灰溜溜跑了。

所以說比聲音大沒用,人多才是力量大。

我跟局子裏幾位朋友打了招呼,從五千裏又抽了十五張出來給大家買茶喝,哈啦幾句就領著衛翼出來了。

幸虧他不是酒後駕駛,不然就沒那麼容易解決了。

“周小琪……你演技比剛剛那個大媽強……”沈楓歎服地拍拍我的肩膀,“有這麼強的勢力,一開始還讓衛翼花三千當冤大頭啊?”

“你不懂規矩,那大媽要出場費,我朋友當群眾演員就不要了啊?道上規矩是一半,讓他們插手也不太好。反正衛翼那麼有錢,我就當劫富濟貧了。”這些人其實也都知道我爸是周易,不過“我爸是周易”比不上“我手裏有人民幣”來得現實,就算他們肯友情客串,我也是不好意思讓他們白忙的。那裏麵七個人一站就是一千五,一站二百五,真不便宜!

沈楓噗地一聲,“你熊!”

我把剩下錢給了衛翼,他的車就停在外麵,看上去沒什麼問題。“你要不先找個賓館睡一覺?清醒一點再做打算吧。”

我估計衛翼一輩子都沒這麼狼狽過。

衛翼點了點頭,朝我笑了笑。“晚點再聯係你,錢改天還。”

“不急不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笑眯眯地說。這種時候我也不好意思問他為什麼沒去找秦爸爸他們幫忙了。

回家路上,沈楓一直在打量我,好在我臉皮夠厚,也靠著跟她室友四年磨出來的韌勁,敵不動我不動到了家裏才動。

“周小琪,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你是真二,還是裝二。”沈楓摸著挑眉審視我。

“你太看不起我了。”我嚴肅地說,“你少算了我二百四十八!”

“赫伯特魯說,自嘲是幽默的最高境界,我深深以為你自我打擊和自找打擊的能力足以讓人活活笑死了。”沈楓捏著我的下巴左右看,“我就想呢,秦征那朵高嶺之花怎麼就被你折下了,敢情是被你扮豬吃老虎,辣手催花了。”

這話聽得我一陣傷情,沈楓和我一樣長在紅旗下,卻始終缺少一顆健康陽光的心。作為我最貼心的閨蜜,別人不了解我也就算了,連她都不相信一開始我對秦征絕無覬覦獨占之心,而我覺得連她都不相信,那秦征肯定更不會信了。

所以秦征第一次吻我的時候說:“周小琪,你贏了。”

當時我色迷心竅,沒有去細想話裏的含義,後來經過仔細分析和理性推理,覺得他的弦外之音應該是:周小琪,你終於贏得本公子的芳心了。

這聽上去,仿佛是我霸王硬上弓了他,而事實明明是反過來的……

我曾經很明確地跟他表示過:“秦征,我覺得應該是你先愛上我的。”

他一邊看著報表一邊不怎麼認真地回一句:“嗯。”

我從背後抱住他,有些不滿他的敷衍,咬著他的耳垂說:“他們都不信,都說是我對你一見鍾情,死纏爛打,你被我霸王硬上弓,逼良為夫,奉子成婚。你是不是也這麼想。”

他輕輕推開我的臉,揉了揉被咬得白裏透紅的耳垂,回過頭來看我,鏡片底下,湛黑的雙眸閃過一絲無奈的笑意。“我不是說過了嗎,我認同你的看法。”

“你什麼時候說了?”我愣了一下。

“剛剛。”

“那個敷衍的‘嗯’字?”我用腦門頂他的肩背,“秦征,你確定是在回答我,確定聽清楚我說的話了嗎?”

他抬手揉揉我的臉頰,淡淡笑著,“聽清楚了,是我先愛上的。”

我猛地抬起頭,驚恐萬狀又欣喜萬分地盯著他。“你承認了!”

“沒否認過。”

這個男人在外麵被人稱為珠穆朗瑪峰上的高嶺之花,空氣稀薄,楚楚凍人,卻在我麵前春暖花開,讓我春心蕩漾……

我艱難地咽了口水,說:“那你當初強吻我的時候,為什麼說,‘周小琪,你贏了’。”

秦征眸光稍轉,似是想了一下,才明白我在說什麼,而後輕笑一聲,也沒有試圖糾正我那個“強吻”的說法。“沒錯。不是有個說法,輸的,總是先愛上的人。”

那句話,到那時我才明白。

若論操琴,秦征定是國手,我定是那頭一臉呆滯的牛。他一聲弦外之音,我聽了幾年都沒聽懂,還要他細細解釋給我聽。但我哪裏想得到他一個純爺們竟會彈唱《十八摸》……

我是很想細細再解釋給沈楓聽的,奈何過去她堅定不移地認為是秦征設計了我,現在移了一下繼續堅定地認為是我設計了秦征。

她這是太看得起我啊,還是太看得起我啊……

其實其他人不了解秦征,我一點都不生氣,包括沈楓也是,一般人哪裏想得到秦征西裝革履、嚴謹冷峻一身禁欲氣息的外表下掩藏著一顆那麼蕩漾的春心。別人都覺得他不夠愛我,那是因為他們沒有看到他對我好的時候,每次在人人網看到《遇到這樣一個男人,你就嫁了吧……》這樣令人蛋疼菊緊、內牛滿麵的文章,我都忍不住想拉著秦征上教堂。

雖然如此,但那個山寨安全套,真不是我故意買的啊!

沈楓說:“你對秦征言聽計從,這次跟衛翼的事,要不要寫個奏章上報一下?”

這一盆冷水澆的。

“你覺得要嗎?”我詢問同僚意見。

沈楓兩手一攤,“你是老虎,你自己拿主意。”

我要是老虎,那也是周正龍的華南虎——畫的!

我猶豫了一番,覺得此事秦征應該早晚會知道,我還是坦白從寬比較好,反正理字在我這邊。

但是電話撥了幾個,那邊都沒有人接,一開始我以為他在加班,就等到晚飯過後再打了幾次,結果還是沒有人接。

我皺眉看著手機,打電話沒人接,而且還關機了。這種事還是第一次。

難道……

他手機被人扒了?

真是經濟危機啊,這裏衛翼剛被人扒了錢包,他那裏就被人扒了手機。

“打他公司電話問問吧。”沈楓說。

我看了下時間,說:“已經晚上十點了,公司肯定沒有人。”

“加班的話會有。不然你打給他同事問問。”沈楓話一說完,自己皺了下眉頭,“那個白薇,也是他的同事吧。”

白薇的電話,我倒是有存,上次在商場遇到她的時候交換過聯係方式。

秦征的同事我不是很熟,白薇算是熟悉一點了,我聽了沈楓的話打給白薇。

“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我放下手機,眨了眨眼,看向沈楓。“也關機了。”

經濟危機,不至於讓社會治安差到這種程度吧……

“再打他其他同事的電話,總不會他們公司集體關機吧!”沈楓神情嚴肅。

我在電話簿裏找了許久,才找到一個有點印象的名字,打過去之後很快有人接起了。

“你好,我是秦征的女朋友,我想請問一下,秦征今天有去上班嗎?”

“秦征?沒有,他昨天就請假了,請了三天假的樣子。”

這件事,秦征卻沒跟我說。

沈楓在旁邊向我使眼色打手勢,見我沒有反應,就把手機搶了過去自己問了。“那白薇呢?”

因為開了揚聲器,所以聲音我也聽得很清楚。

“白薇啊,也請假了。”

沈楓極快瞥了我一眼,又問:“有沒有說為什麼事請假?”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走得挺急的,手上的case都擱下了。”

秦征性格較為孤僻,不是擅長與人交際的人,周圍人對他的了解也不多,能問到的估計也就這些了。

沈楓掛了電話,轉頭問我:“要不你晚點再打打家裏的電話?他總是要回家睡覺的吧。”

我有些心不在焉地嗯了一聲。

往常我都是十一點左右睡,這天晚上過了十二點還睜著眼睛。我翻了個身看沈楓,“楓楓,你說我現在打電話他回來了嗎?”

沈楓把手機遞給我。“打了就知道。”

我接過手機,反複地摩挲,猶豫了一下,還是打了過去。

“嘟——嘟——嘟——”

沈楓一直盯著我看,直到脈衝聲變成急促的“嘟嘟嘟嘟……”

“手機呢?”沈楓說,“再打手機看看。”

我又試了一下,還是關機。

“楓楓,你說他為什麼請假啊?”我抬眼看她。

以前看到個笑話。男人很晚還沒回來,女人擔憂地問自己的媽媽,說他不會是有外遇吧。媽媽說,傻孩子,別淨往壞處想,興許是出車禍了呢。

“他是自己請假的,應該不是什麼意外,可能是工作上有什麼急事。聽那個人說走得很急,說不定是走的時候忘記帶充電器,手機沒電所以關機了。你先別擔心。”沈楓拍拍我的肩膀安慰我。

我知道這回糟了……

沈楓這個人,在你興頭上她會潑你冷水,但是在你摔倒的時候會扶你起來,她現在一副要扶我起來的樣子,難道我摔倒了?

“現在比較晚了,你明天早上起來再打電話給他爸媽問問,說不定他們知道些什麼。”沈楓收了我的手機,“現在很晚了,先睡吧,孕婦不能熬夜。”

我哦了一聲,又翻了個身看天花板。

過了一會兒,又翻了個身看沈楓。

“那你說,為什麼白薇也請假啊?”

沈楓想也不想地說:“可能家裏死人了,奔喪。”

“噗……”突然地,我就被逗笑了。

讓我怎麼能不愛這個愛憎分明的女人啊……

我聽了沈楓的話,睡了不怎麼安穩的一覺,本打算第二天一早打電話去給秦家爸媽,結果學校開學,他們要去開會講座,又沒聯係上。

“沒一件好事。”我沮喪地扔了手機,“太久沒去拜拜了。”

沈楓站在窗戶邊上打電話,我轉頭看去,聽她說話。

“對,是這個地址,幫我過去查一下有沒有人,什麼時候離開的,去了哪裏,和什麼人一起。盡快給我答複。”

看沈楓掛了電話,我才問:“你打給誰?”

“一個朋友,我讓他去你家看看,打聽下秦征的下落。至少你們家樓下的保全會知道他什麼時候出門的。”沈楓拍拍我的腦袋,“你擔心也沒用,拜拜也沒用,去吃早飯比較實際。”

“姐們,還是你好啊……”我歎了口氣,沒心思開火,兩個人就下樓去吃稀飯。

我跟爸媽說住在市區去醫院檢查比較方便,就沒有回小白宮了。兩個人也沒有反對,但是聽說老媽正準備打包行李來騷擾我和沈楓,她跟沈楓結成忘年之交了。

剛吃完早飯要買單,手機突然響了,我手一抖,沒來得及看來電顯示就接了起來。

“喂?”

“周小琪嗎?”

“是,我是!”那一瞬間,我心髒狂跳,腦海中突然閃過電視劇中經常出現的畫麵——XX女士嗎?你的朋友被車撞傷住院了,我們從他手機上看到你的號碼,請你盡快過來XX醫院……

電話那頭沉默了一下,“周小琪……我是衛翼。”

我的心又沉了下去,鬆了口氣又有些失落。“哦,什麼事?”

“你怎麼了?聲音聽上去怪怪的,出什麼事了?”

“沒事沒事。倒是你,打電話給我有什麼事?”我嗬嗬幹笑。

“還債。”衛翼也笑了一聲,“順便請你吃早飯。”

我看了下時間,“這個點,你請的是午飯吧。”早上打了幾通電話,竟然就快十點了。

“好,那就午飯。A市我不熟,你挑地方吧。”

作為一個夫唱婦隨、三從四德的傳統女人,朋友有難要幫,但秦征說的話還是要聽的,我隻有婉拒了他的盛情邀請,“不用了,舉手之勞而已,更何況你現在用的還是我的錢。”

衛翼悶笑一聲:“我不是說了還債?錢的問題解決了,隻是身份證信用卡比較麻煩,上次你也請了我一頓,這次當回禮。”

“這個真不用……”我有些無力。

沈楓付完賬回來,問我:“誰啊?”

我捂住電話說:“衛翼。”

沈楓挑了下眉,隨即猛地一震,說:“問他白薇!”

我恍然醒悟過來,正要問,就聽到衛翼說:“我剛聽推薦了,金馬聽說不錯,十二點在門口見吧,我在銀行,還有事,就先這樣定了。”

然後掛了電話……

我一臉呆滯地抬頭看沈楓。

沈楓雙手叉腰,歎了口氣。“他怎麼說?”

“他說十二點在金馬請我吃午飯。”那家酒店的菜跟金子做的似的,有人願意請我當人樂意之至,不過這個非常時候那個非常之人……

“去吧,我陪你一起去。”沈楓說著皺了皺眉,“這個衛翼還真是麻煩。”

我怯怯問了一句:“楓楓,你說他是不是對我餘情未了啊?”

沈楓翻了個白眼:“對,他還是個變態人妻控、孕婦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