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拿什麼了?咋咋呼呼的。”沒等古名說完,王覆土就衝了出去,他再衝入電梯時,手裏拎著幾包水果,伴著他的氣喘籲籲。
“咋這麼虎呢,缺你那點水果啊,家裏啥都不缺。”古名瞧著王覆土肺葉都快吐出來,就能想到他跑的多麼奮不顧身,多麼劇烈。
“兩手空空上門,沒有這樣的事。”王覆土堅持道。
“那是,所以待會多吃點,吃完陪你老哥哥練練手。”古名嗬嗬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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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倩今年31歲啦,她比古名大1歲,所以她總是像姐姐一樣的照顧她的這個弟弟老公,她經常覺得他還是一個長不大的老小孩,退役前每次重大比賽輸了都會悶悶不樂,會哭,罵人摔凳子拆房子是常態,這幅悍匪氣焰一直被她視作最大的毛病。
但有一天他退役了,再也不用比賽了,於是再也不罵人了,然後他從一個極動的處在狂暴期的棕熊變成一個極靜的平凡人,每天都悶在屋子裏默默打英雄聯盟,她才明白他是屬於競技的,他是寂寞了,就好像一個在戰場十步殺人血濺山河的將軍突然有一天去玩采菊東籬下的把戲,那種幹戈寥落是無人能懂的。
有一天他突然對她說覆土小師弟要來京城了,她見他在屋子裏又蹦又跳又吼又叫,她突然就發現雖然以前自己煩這種近乎非正常狀態的他,但嫁給他不也正是他的狂放不羈麼,不知不覺間她已習慣他的所有缺點,這也是吸引自己的地方。她替古名暗暗高興,因為他又變成那頭嬉笑怒罵的棕熊。
有的人是屬於比賽場的,這句話真的沒錯。
王覆土映像中的徐倩一直是一個安靜貼心柔韌的人,魚米之鄉的江南那片柔軟的土地孕育出來的女子都是水做的,所以他從來沒見過大師姐發火,她總是用她瘦小去包容每個人。然後曾經那段歲月裏,暴躁的棕熊,老是被黑成“拆隊狂魔”的古名就被這樣一個知心姐姐似的女子吸引了,兩個人能結合在一起既在大家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內,夫妻二人性格總要互補的,從那以後,two戰隊的“拆隊狂魔”在輸了比賽再也不會狂噴隊友了,再也不會神經質的咆哮,因為他愛上一個如水般的溫潤女子,他有人管了。
一個長發披肩一身家庭婦女打扮的少婦安靜的站在客廳等著,滿桌子的菜即使5個人都吃不完,王覆土推開門時,就一眼瞧見她,把水果交給身後的古名,一絲一縷的笑意就從嘴角蔓延擴散到全身,深深的擁抱過後,乖巧的叫了一聲:“大師姐。”
王覆土之所以喊徐倩叫大師姐,因為他們倆都是同一所中學畢業的,而且當時two的領隊就是徐倩,20歲的徐倩對於15歲就開始打職業聯賽的天才少年王覆土小弟弟在生活上特別照顧。古名和徐倩相識相知相愛,也少不了王覆土無意中的出力撮合,所以某種意義上來說,王覆土算是徐倩的娘家人。
“開飯吧,覆土老弟下火車都沒吃飯,話說別一來家就占你姐便宜。”行李放在給王覆土準備的房間內,古名看著親密擁抱的倆人無奈道。換一個人和自己媳婦這樣親密的舉動,古名早就大耳光抽來。
“我幾年就抱一回,你是天天抱。”王覆土的戲謔換來古名的一個板栗。然後2個人又推搡起來,無節操的嬉鬧聲回蕩在房間。徐倩安靜的望著兩個老小孩,心中無限溫暖。
“大師姐,我喜歡的辣椒炒油渣準備了吧”王覆土終於舉械投降,和1米8的棕熊打架,他的頭發又變成雞窩。
“我就知道你喜歡吃,炒了一大盤”。徐倩嗬嗬笑著,拉著王覆土的手把他按到座位上,他麵前就是滿滿一大盤的最愛。
古名搬了一件啤酒,連開4瓶,就和王覆土對吹起來。
柔和的燈光映著每個人的臉頰,王覆土饑腸轆轆到饑不擇食,和古名幹了一瓶,就狼吞虎咽的夾麵前那份油渣,古名也不甘示弱。他還記得當年每次比賽前,徐倩都會把他叫到自己家吃上一頓,每次都有辣椒炒油渣,然後吃醋的古名就會和自己各種爭搶。
柔和的燈光映照的每個人,王覆土突然就發現那盤油渣就隻有自己的筷子在動,他抬頭時,兩張溫暖笑意的臉對著自己,他聽到兩個輕輕的聲音都在說:“慢點吃,多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