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神秘匪幫(1 / 3)

那四個男人除了腰刀外,腰間的衣服鼓出一大塊,明顯還有家夥。五個人下了樓,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個女人望了苗君儒他們一眼,一雙藍色的眼珠,清澈得象兩汪湖水。

肖剛的臉色突然變得嚴峻起來,從衣內拿出一樣東西,低聲道:“我還真小看這條老狐狸了,要不是昨天晚上看到這東西,真想不到他還留了這麼一手!”

凶儺蟲見一夾不中,獵物反倒抓著他的巨螯,情急之下,用力往上一抬。就這樣,把肖剛從沙土中拖了出來。

一個多月後,苗君儒他們四個人沿著古代的絲綢之路,風塵仆仆地來到河西走廊的西端的重鎮——安西,安西古稱瓜洲,安西之名,起始於康熙年間,康熙帝在安西布隆吉大敗葛爾丹部屬3000餘人,始稱“安西”,取義為“安定西域”。

在古代,瓜洲是絲綢之路上的一個重要的交通要塞,古絲綢之路在這裏分為南北兩條線,往南經敦煌、陽關、樓蘭等處,又分為幾條線,直通中亞和歐洲;往北則經過哈密、吐魯番,直通北歐。在曆史上,這裏一直駐有重兵。

年代不同了,絲綢之路早已經失去了原有的性質,但是仍有不少商人,由這裏往新疆那邊運些緊俏的貨物,或者由那邊往內地運貨。

和古代相比,安西要顯得落寞多了,但仍不失繁華,這鎮上最多的就是歇腳的旅館,來往的客人,操各種口音的都有。

馬匹和駱駝馱著各種貨物,在大街上來來往往。

走在大街上,除了路邊小吃店裏飄出的一種特有的牛油味外,就是馬糞草的味道了。

鎮子裏的居民大多是回民,也有蒙古人,漢人和維吾爾族人並不多。

他們離開安西,沿著絲綢之路來到哈密,在進鎮子的時候,苗君儒他們就向人打聽過了,這裏駐紮著西北軍的一個旅,是半個月前過來的,旅長是馬步芳。在這之前,這裏的駐軍最多一個營,把一個旅的兵力放在這裏,為的是什麼呢?

從這裏往西到吐魯番,也就幾百裏的路程,騎兵用兩天的時間就能到達。

他們在大街上的時候,不時看到全副武裝的士兵來來去去。西北軍是閻長官的部隊,某非閻長官已經得到了消息,才派出這一個旅的軍隊來這裏,目標是幾百裏外的玄幽古城。

苗君儒看到一家挑著一麵黃色旗子的旅館,旗子上寫有回漢維三種文字:平安客棧。

這來來往往的商人,求的就是平安二字。四個人走到客棧門口,早有一個戴著白色平頂小圓帽的回族夥計迎了上來,操著流利的漢話:“四位老板是要住店吧,我們這裏包你睡得舒服,我們還有上等精飼料,把你們的牲口喂得飽飽的,路上絕不掉膘!”

夥計說的都是行話,來往的客人都是靠牲口馱貨物,客人在選擇住店的時候,也要看店裏喂牲口的飼料如何,一旦牲口掉膘,會影響負重力,還會耽誤行程。

肖剛說道:“就住這吧!”

他吩咐夥計把馬背上馱的東西放下來,把馬牽到後院去。

苗君儒看了一眼大街上的人,他這是第二次到這裏了,上一次去樓蘭考古,回來後也是在這個店子裏住。

苗君儒見肖剛他們在看著貨物,便向樓上走去,上樓的時候,從上麵下來幾個人,四個挎著腰刀的維吾爾族男人,兩前兩後護著一個戴粉紅色蓋頭,臉上遮著麵紗的女人,走在最前麵的兩個男人一把要將他推開,他側身避過那兩個人的手,身體順勢退下樓!

其中那個漢子望了他一眼,用維吾爾語說了一句:“是個會武功的!”

梅國龍一見,正要上前評理,被苗君儒攔住:“梅科長,我們不要惹事!”

那四個男人除了腰刀外,腰間的衣服鼓出一大塊,明顯還有家夥。五個人下了樓,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那個女人望了苗君儒他們一眼,一雙藍色的眼珠,清澈得象兩汪湖水。

苗君儒聞到一股很奇怪的香味,有點象紫羅蘭的香水味。他知道是從那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一般的維吾爾族女人,很少用香水,更別說是這種味道怪異的香水。

待那五個人離開後,梅國龍問夥計:“他們是什麼人!”

夥計回答道:“您可以自己去問他們呀,我們這裏隻管服侍好客人,從來不問客人姓名,從哪裏來到哪裏去什麼的。”

四個人要了兩間客房,苗君儒和肖剛一間,田掌櫃和梅國龍一間。

他們剛進房間,夥計就送來兩壺熱水,是給客人泡腳用的。行腳商人住下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泡腳,熱水泡腳很解乏,泡過之後,有條件的再洗個熱水澡,一天的疲憊就消失了。

肖剛一邊往腳盆裏衝熱水,一邊和苗君儒說著話,他的聲音很低:“對不起,苗教授,把你的家弄得那麼亂,本來我想整理一下的,可是有人來了,就急忙離開!”

苗君儒看了肖剛一眼:“你怎麼知道寶玉兮盒在我的手裏?”

肖剛說道:“還記得你那個叫黃森勃的同學嗎?是他告訴我的!”

苗君儒微微愣了一下,“他和你是什麼關係?寶玉兮盒怎麼到了他的手裏?”

肖剛慢慢地開始說出事情的經過:“劉白被抓前,在小力胡同泉升樓找小紅,因為貪念她的美色,經常去找她,一次酒醉無意間說出了他的身份,小紅害怕惹事上身,便告訴了龜公,龜公貪圖警察局那200大洋的賞金。於是劉白被警察從小紅那裏抓走,臨走的時候,他把一枚玉扳指放在小紅的枕頭下。小紅拿著那枚玉扳指去古董店賣,想替自己贖身,不料被古董店老板的朋友認出是水神幫長老的信物。”

苗君儒忍不住說道:“就是隔壁的田掌櫃!”

肖剛點頭:“田掌櫃花錢買下玉扳指後,得知劉白被抓的消息,他擔心小紅把此事泄露出去,於是想殺人滅口,不巧小紅被我救了!因為那個時候,我一直盯著田掌櫃。我救下小紅後,以為她有什麼背景,一問之下,才知道她是一個普通的青樓女子,她唯一的一個親人,在幾年前學生運動的時候被抓進去了,那個人就是你的同學黃森勃。那段時間我查找不到神貓李的蹤跡,以為劉白是神貓李的徒弟,兩人有聯係。於是我通過我的關係,在監獄中找到黃森勃,要他接近劉白,並得劉白的信任,他果然不負我所望,從劉白的口中得到很多關於水神幫的事情,隻可惜沒有我想要的消息。北伐軍進北平的前兩個月,劉白從監獄中出來了,我以為他要去找小紅拿回玉扳指,便留意小紅那邊的動靜,奇怪的是,他並沒有去找小紅。”

苗君儒從衣袋中拿出那枚白色的玉扳指,“這枚玉扳指既然已經到了田掌櫃的手裏,為什麼又回到小紅那裏呢?”

肖剛說道:“你也知道田掌櫃的身份,鄭孝胥那幫滿清遺老能夠在北平那麼活動,和偽政府市長劉顯中的關係肯定不一般,那枚玉扳指對田掌櫃沒有什麼用,但劉顯中不同,他可是一個專愛收藏古董玉器的人。”

苗君儒說道:“田掌櫃為了拉攏劉顯中,投其所好將那枚玉扳指送了出去。”

肖剛說道:“也許那邊滿清遺老們,在拉攏西北軍各階層官員的時候,妄想再來一次‘張勳複辟’,沒有想到北伐軍那麼快進入北平,這個時候,田掌櫃想起了監獄中的劉白,隻要通過劉白找到神貓李,那塊黃帝玉璧就有下落了。於是他們通過劉顯中的關係,把劉白放了,對外聲稱是越獄逃走。至於玉扳指是怎麼又回到小紅那裏的,我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懷疑一定是有人告訴了劉白,玉扳指在劉顯中手裏,所以劉白出獄後去劉顯中那裏盜走玉扳指,也正因為這樣,使他們師徒相遇,讓我和田掌櫃他們都發現了神貓李的藏身之所,我們並沒有去驚擾神貓李,都在暗中觀察。黃森勃出獄後找到我,說劉白要他7月6日早上去西山碧雲寺的圍牆外等候,不知道要做什麼。我知道那天是一個很重要的日子,神貓李在那天有所行動,一定是有很大目的的,於是緊盯著神貓李,一路跟到西山。到西山後,有人領著他們直接進了碧雲寺。而我卻花了很大的力氣才潛進去,我在孫先生棺柩所在的石塔邊發現了他們師徒的行蹤,劉白已經換上了警衛的服裝混在警衛裏進石塔了,神貓李則躲在假山的後麵,身上背著一個包袱,我偷偷靠上去的時候,被神貓李發覺,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想把他背上的包裹搶到手,那包裹裏,肯定裝著重要的東西,此前我就已經查到他已經取出了寶玉兮盒。在拚鬥中,我發覺他的武功並不怎麼樣,後來又來了一個人,我們三個人鬥在一起。我找了一個破綻,從神貓李身上拿走了包裹,不料跳出牆後又遭到幾個人的堵截。在一棵樹下,我見到了站在那裏的黃森勃,我要他拿著包裹先走,我纏著那幾個人。當我後來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被人殺了,包裹也不見了,還好在他的身下,我發現一個用血寫的苗字,我就馬上想到了你,因為他對我說過,你是他的同學,是目前國內考古界最年輕的專家。於是我去找你,在你的窗下聽到了你和一個女人的談話,確定東西就在你那裏。也就在前一天晚上,我發現劉白去找過你的老師,第二天他就自殺了。”

苗君儒說道:“我老師自殺和他有很大的關係?”

“我想應該有,”肖剛繼續說下去,“碧雲寺中發生那件事後,你和梅國龍去恭王府找神貓李,是我安排的,我隻想在不驚動你的情況下,把東西拿出來!”

苗君儒說道:“我去找小紅的時候,看到劉白從胡同裏出來,殺死小紅的人應該是他,他既然殺死了小紅,為什麼要把玉扳指留在那裏呢?”

肖剛說道,“就跟你老師自殺的原因一樣,也許隻有他才能夠回答你了!其實他們也是受人控製,7月6日那天我見他們能夠順利進入碧雲寺,就已經找到答案了,我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讓黃帝玉璧落入野心人的手裏!”

外麵響起了敲門聲,夥計推門進來,“兩位老板,請去樓下用餐!”

肖剛擦幹腳,穿上鞋子走了出去。苗君儒望著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中,如果不是他說的這些,很多事情他都想不明白,原來這件事的背後,還有那麼多不為人知的內幕。

×××××××××××××××××××××××××××××××××××××××

四個人下樓到客棧的大堂吃東西,走進大堂的時候,見裏麵已經坐了不少人,一邊吃著東西一邊低聲說著話。

他們找了一處角落的桌子,分頭坐了下來。

夥計殷勤地上前問:“四位老板要吃點什麼?”

田掌櫃說道:“來一個酥油大盤雞,一條烤羊前腿,一盤醋溜土豆絲、10個肉夾饃,四碗牛肉拉麵,外加五斤熟牛肉!”

也許他的聲音較大,引來了其他客人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