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假藥事件(2 / 3)

而長安醫院的損失,也將永遠無法挽回。

雖然沒有鑄成大錯,卻也為他敲響了警鍾。

經過唐學慶的檢查,藥房內隻有幾盒那種假藥,而其他的都是真的。周文華暗示江國慶說,有可能是祝躍進動了手腳。

由於沒有確鑿的證據,誰都不能下結論。

令江國慶不解的是,如果真是祝躍進幹的話,他那麼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這件事是否與高天福有關?祝躍進與高天福究竟是什麼關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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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藥事件在江國慶心裏留下陰影,他並沒有對此事深究,而是叮囑藥房,出藥後還需醫生再看一遍,那樣就能確保每一種藥的質量。

劉文輝進藥都是同一個批次的,要假的話全部都會是假的,絕對不可能出現幾盒假藥的情況。所以肯定那幾盒藥是別人故意放進去的。

藥房和倉庫那邊的人,都是江國慶的親戚,絕對不可能做那樣的事。在所有人的眼裏,除了祝躍進之外沒有別人。但江國慶卻不這麼認為,若祝躍進真的想幹,也絕對不會白癡到讓所有人都懷疑的地步。所以,一定是有人暗中動了手腳,想借此事趕走祝躍進。

想趕走祝躍進的人,除了劉文輝之外沒有別人。他雖然不在廣州,可並不能說明不是他叫人暗中動的手腳。

也許祝躍進在簽字後拿藥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袋子裏麵的藥已經被人動了手腳。

江國慶不想深究此事,擔心被某些人利用,到時候弄得醫院一團糟,誰都無法安心工作。

事情發生後,祝躍進也覺得很奇怪,他從醫藥代表那裏拿來的幾盒假藥,還放在抽屜裏,動都沒有動過。

擺明了是有人要害他,那個想害他的人,除了劉文輝外,沒有別人。管理藥品倉庫的鄭和力平常最聽劉文輝的話。說不定是按劉文輝的吩咐,趁他不注意的時候,把假藥混在裏麵給他帶走。

他沒有去找鄭和力對質,也沒有向胡長新和江國慶去辯解。他隻等江國慶來找他,看醫院怎麼樣處理這件事。

可是幾天過去了,胡長新和江國慶都並沒有找他談話,偶爾見個麵,也知道微微笑一下。醫院在工作會議的時候,都沒有人提到那件事。

他就像一個等待判決的囚徒,度日如年地等待判決。那種身心備受煎熬的感覺,並不是一般人歲能夠體會的。

他很想主動提出辭職,可是他不甘心,就這樣灰溜溜的離開,臨走還背個大黑鍋,絕對不是他祝躍進的為人。

偷偷把那幾盒藥丟了之後,他找個機會主動去找江國慶,想探探對方對他的看法。

令祝躍進意外的是,當他說清來意後,江國慶淡淡地說:“我知道不是你做的!我不想知道是誰做的,那件事就算過去了。你也不要放在心上,以後多注意點就是!”

祝躍進明白江國慶為什麼不追查,因為已經知道是誰在陷害他。

就在他轉身想要走的時候,江國慶說:“祝院長,我相信你不會害我!”

祝躍進感激地望著江國慶,說:“江總,謝謝你的信任!”

祝躍進離開後沒多久,王大軍進了江國慶的辦公室,手裏拿著一個袋子。他進門後把門關上,說:“江總,這是祝院長丟掉的!”

江國慶問:“怎麼回事?”

王大軍說:“出了那件事後,我就覺得祝院長不對勁,平時他喜歡到處走動的,可連續那幾天都坐在辦公室裏不出去。劉總也叫我多注意著他一點。今天我看到他出去,就一直跟著他,終於被我發現他丟的這袋東西。江總,人證物證俱在,看他還有什麼話好說?”

江國慶打開王大軍帶來的袋子,裏麵有幾盒藥,和發現的那些假藥不是同一種藥物。他問:“你真的是看著他丟的?”

王大軍說:“這還有假嗎?”

江國慶問:“你撿到這個袋子的事還有誰知道?”

王大軍說:“還沒來得及跟別人說呢!”

江國慶說:“這件事不要再對任何人說起!”

王大軍問:“為什麼?”

江國慶說:“這你就不要多問了,總之不要對任何人說你撿到袋子的事,就是劉總問你,你也不能說,明白嗎?”

王大軍點了點頭:“知道了!”

王大軍走後,江國慶望著袋子裏的那幾盒藥,漸漸沉思起來。

如果這幾盒藥真是祝躍進丟的,說明他存心有過那樣的念頭,隻是由於出了那件事,或者是別的什麼人,令他打消了想法。

要開除祝躍進,那是一句話的事,隨時都可以,可是江國慶不想那麼做。要想真正做一個好老板,不應該輕而易舉地開除高級員工,而應該想辦法將所有人的心都攏絡起來,將每個人的潛能發揮到極致。

祝躍進是一個很有能力的人,在經營上很有一套,能夠根據市場情況的不同,及時調節經營的手法,令長安醫院在民營醫療行業,始終立於不敗之地。

現在,令江國慶頭疼的事,是如何處理祝躍進與劉文輝的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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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年對於中國而言,是個大災之年。

長江流域從六月中旬開始就普降大到暴雨,遭遇百年不遇的特大洪災。電視裏天天報道抗洪的新聞,人們討論的,大多也是這個方麵的話題。

由於長江流域的洪災,使南北交通變得緊張起來,很多線路的公路和鐵路處於半癱瘓狀態,對廣東各方麵的經濟衝擊力也不小,連醫院用的常規外地藥品,也開始緊張起來。打電話去醫藥公司詢問的時候,回答總是貨還沒有到。

誰也沒有想到今年的洪災,持續時間居然這麼長。熬到八月中旬,醫院的很多藥品都已經斷貨,醫生也考慮用別的藥替代。可是這樣終究不是辦法,藥效不對的話,會嚴重影響療效的。

江國慶也在考慮用什麼辦法去搞藥,其他民營醫院的狀況也和他這邊一樣,借藥這條路暫時是行不通的。

最後還是衛生局的鄧主任幫了忙,從其他地方調配了一些藥品過來,解了長安醫院的燃眉之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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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生被提拔為院長助理,協助胡長新處理一些日常事務。他的這個院長助理當得實在窩囊,無論他提出什麼建議,不是被胡長新否決,就是被劉文輝否決。他找江國慶談過,說現代化的企業管理,必須尊重市場規律來經營,家族式的管理模式存在很多弊端。

在長安醫院,除了胡長新和祝躍進外,總務、財務、人事等職位的人,都是江國慶親戚或朋友,醫院裏的什麼事情,全是這些人說了算,根本沒有什麼道理可講。

醫院裏的很多護士和醫生,對那些人的一些做法很反感,可又不能不忍受,有不少醫生和護士都選擇了離開。

來了,走了,留下的仍就是那幾個老的。這種潛在的危機,並沒有引起江國慶的重視,他的身心全放在如何擴展醫院規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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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玉珍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喜歡上了吳曉春,兩人的關係變得微妙起來。她聽吳曉春說過,過年回去的時候想接老婆一起出來,可是他老婆不願意出來,兩人為這事還大吵了一架。

年後,吳曉春回去得比較勤,可每次回來臉色都不好看。時玉珍偶爾也問問,可吳曉春不願意多說,隻一個勁的歎氣。

時玉珍的情況也和吳曉春差不多,她也想她男人來廣州這邊,就算在長安醫院附近的工廠裏打工,也比在家鄉當那個沒有正式編製的鄉幹部強。關於她男人的風流韻事,早在她出來的時候就已經聽說了,隻是她礙於家裏的那兩個孩子,不願意和她男人離婚,日子就那麼過著。她這麼一出來,她男人就更加肆無忌憚,居然公開把女人帶到家裏來胡搞。

她男人雖然在外麵亂來,但對她還是挺不錯的,當她提出來離婚的時候,男人死活不答應,說允許她在廣州這邊找相好的。既然男人那麼說了,她也沒有必要當貞節烈婦。三十來歲的女人,也有生理方麵的需要。隻是她當婦科醫生,每天接觸的都是女人,很少與男人交往,也就沒有辦法出去找。

在長安醫院,與她關係比較好的,就隻有吳曉春了。他們兩人經常針對一些病因進行探討,偶爾也出去逛街,接觸得多了,那一絲微妙的情感漸漸在他們的心裏滋生。

她知道吳曉春很愛他老婆,不願意做對不起他老婆的事情,可是一個大男人常年在外麵,下班之後回到住處,那種心理和生理上的空虛,是外人所無法體驗到的。雖然醫院經常組織一些文體活動,緩解醫生和護士在下班後的空虛和無聊。對某些人而言,並沒有實際性的效果。

她不相信吳曉春沒有這方麵的需求,有一次兩人逛街的時候,她委婉地提出想和他好,可他聽了之後,愣了半天才說:“這樣不好吧,我們都是有家室的人!”

她的意思是暫時尋找心理和生理上的寄托,隻要不影響對方的家庭就行。

那晚之後,吳曉春一看見她就躲,好像她是什麼洪水猛獸一般。還有他們的事情沒有讓同事知道,不然的話又不知道有誰會在背後嚼舌根了。

在一個新來的護士的幫助下,她很快學會了上網,去附近的一家網吧上QQ找人聊天,有時候和同事一塊去,有時候她一個人去。

通常情況下,和網友一聊就是幾個小時,回到宿舍已經是半夜。

醫院對員工下班之後的私生活,是沒有人願意多事的,隻要不出事就行。

一天晚上,時玉珍剛走到宿舍的樓下,見黑暗中衝出一個人來,抓著她的手就往邊上扯,她嚇得大驚失色,剛要大叫,嘴巴卻被那人捂住。那人在她耳邊說:“是我!”

她定睛一看,認出是吳曉春,擺脫了對方的手之後,她生氣地問:“你這是幹什麼?”

吳曉春尷尬地說:“我發覺你這段時間總是很晚才回來,做什麼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