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大老婆給杜月笙戴綠帽2(1 / 3)

有人說“交情容易斷情難”,此話一點不假,此刻,如能與柳錄良見麵,哪怕讓她用生命做代價也心甘情願!算起來沈月英已和柳錄良有十幾天時間沒見麵了,以後的日子,她感到度過一天比一月還難過。

這一個月的十五到了,沈月英修飾打扮一番,帶上自己的所有私蓄,並特意戴上她最心愛的寶石鑲珍珠的項鏈。出門前,鄧柿香勸道:“太太,今天去相會,是不是太早了些?”

沈月英堅定地搖搖頭:“不會,越早越沒有防範。為了他的安全,我決定讓他走。”

鄧柿香不再說什麼,主仆兩人在街上雜貨店買了香、燭、紙錢,然後一起乘坐黃包車去龍華寺燒香。

今天是四月十五,各地來的香客很多。老遠聽到龍華寺的鍾聲,沈月英的心就抑製不住激動。是的,快要見到情人了,已經有好久好久沒在一起了,如果能看上一眼,心裏起碼可以踏實幾天。

進香的人們熙熙攘攘,主仆兩人夾在中間,隨著鍾聲、拔聲、和尚的頌經聲,踏進了山門。這時,她一眼看見柳錄良站在旁邊,四目相遇,在這莊重、聖潔的寺內射出熠熠火花……沈月英的心踏實了,鑒於這是神聖之地,她不敢造次,悄聲對他說:“寺後有個花園,待我拜完神,也去那裏找你。”

柳錄良應聲離去。沈月英這才斂起私欲,和鄧柿香一起走進大雄寶殿裏,在蒲團上跪下恭恭敬敬地上了一灶香。心中虔誠地析求菩薩保佑她和情人平安無事。口裏含了幾句“阿彌陀佛”,恰在此時,旁邊有人發生驚歎聲:“啊,多美的項鏈呀!”

沈月英偏過頭去,隻見一位打扮入時的摩登女郎盯著她的項鏈發呆。這類女人見的多了,本不予理睬,恰在此時,一個似曾熟悉的聲音從後麵傳來:“真沒想到,杜太太,你也來燒香?”沈月英吃了一驚,起身認出是盧筱嘉,便禮貌地點了點頭。

盧筱嘉因露蘭春之事與杜月笙相認,兩人逐漸成了好朋友。原來他帶來的女人叫小木蘭,還是杜月笙牽的線。盧筱嘉在中間介紹一番之後,小木蘭就大膽地過來愛不舍手地觀看沈月英脖子上的項鏈,並問道:“杜太太,諸問這是哪裏買的?”

沈月英正急著要與柳錄良見麵,隨便搪塞道:“是月笙給我買的,我沒有細問。”

小木蘭放下項鏈,到盧筱嘉麵前撤嬌道:“筱嘉,你是怎麼搞的嘛,杜先生能買這麼漂亮的首飾送給太太,你怎麼就不行!”盧筱嘉哄著小木蘭,沈月英禮貌地向他倆道別,率鄧柿香匆匆離開寶殿。

寺後的花園裏,柳錄良正在焦急不安地來回走動,一眼見了沈月英,疾步走過來。

沈月英向身後的鄧柿香遞了個眼色,柿香知趣地走開。沈月英責備道:“在下人麵前,你怎麼一點也不掩飾!”

“我、我憋不住嘛。月妹,這幾天我的日子多難過呀,我好幾次都想冒險去找你。”

“那是害了你自己。”

“隻要能見上你,我死也甘願。我考慮的是怕連累你。”

“這裏不安全,我們找個僻靜的地方吧。”沈月英將他領到一座假山後,那裏有幾叢冬青,坐在柔軟的草坪上,十分舒服,還不惹人注意。

“月妹,那天你回去後,杜月笙有沒有盤問你?”

沈月英搖頭,接著說:“錄良,我想跟你商量個事兒。”

“你說吧。”

“我想要你離開上海。”

柳錄良吃驚地望著她:“你、你不喜歡我了?”

沈月英搖頭:“我太喜歡你了,這些天我對你的思念,一點也不差於你想我。”

“那你為什麼要我走?”

“俗話說偷情容易斷情難。杜月笙的勢力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你在上海,我做不到不去想你,終有一天,我們會被逮著。我死不足惜,可是我不忍連累你呀!你走吧,離開上海我就沒有了想頭,過一段時間彼此也就忘了。”

“不,我不走。月妹,我們倆死也要死在一起!”現在,柳錄良是萬萬不願意離開沈月英的,在他的心目中,沈月英比過去更迷人了。與過去比較,她已變得那麼豐腴,那麼白嫩,那麼高貴,為了這樣的女人,他甘願付出生命。

沈月英知道無法勸通他,因此也不再多說,從衣兜裏掏了一把銀票塞到他手上:“你拿回去,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給你可能夠一輩子花銷,好好兒和你的老婆過日子,你能過得幸福,我心裏也滿足。”

柳錄良紅著眼說,“離開了你,我哪來的幸福!”

沈月英又把脖子上的項鏈取下,塞到他手裏:“見到它就像見到我一樣,以後想我時,拿出來瞧瞧。你必須走,要不,我們兩個都得死,就當是我怕死好了。你不忍心連累我的,是不是?”

沈月英的話打動了柳錄良的真情,他不再堅持了,點點頭,望著她,想幹點什麼,但又不敢幹什麼。

“好吧。這裏人多眼雜,我們越離開得早越安全。還有什麼嗎?”

“我想——在上海我們還能不能見最後一次麵?”

“你大概什麼時候可以走?”

“在上海,除了你我再無牽掛,打好票,明天下午就可以走。”

沈月英點點頭:“那好吧,明天上午我們找個地方見見麵。兆豐公園怎麼樣?”

“行,就兆豐公園,我早早地在大門口處等你,不見不散。”

“不一定要大門口,那樣反而惹人注意,隻須注意大門口就行了。另外,我也不一定非來不可。不過,萬一不來,我會吩咐小翠來轉告你的。”說完,起身就走,柳錄良戀戀不會地目送著她。沈月英剛到正門口,因不見鄧柿香,轉過身時,卻與盧筱嘉、小木蘭碰了個對麵。彼此禮貌地一笑,然後走開了。

這時,鄧柿香不知從哪裏鑽了出來,沈月英突然一驚,自忖道:不好,盧筱嘉肯定窺看到了我和錄良碰麵的場麵!立即吩咐道:“柿香,快飛快把柳錄良找來!”

“你們不是才碰了麵?”鄧柿香不解。

“是的。可是,我沒有注意到盧筱嘉和他的情人一直在注意我。剛才我轉身找你時,他們兩個就在我後麵。我的項鏈不在時,那位女的也不問我。”

兩個人急忙去假山後尋找柳錄良,可是,柳錄良早已不見蹤影。這裏的門有四道,每道門通往不同的方向,誰也估計不到他會從哪條門離開。

“糟了,明天上午他會去兆豐公園等我,柿香,如果我有事,請你一定要轉告他馬上離開。盧筱嘉和杜月笙的關係非同一般,這一下事倩弄糟了!”沈月英急得哭了起來,“我死了沒所謂,可我連累了錄良,他好好兒地在蘇州鄉下,是我把他……”

“太太,別這樣,說不定會沒事的。”鄧柿香勸道。

“這是天意。”沈月英搖頭,“本來再過兩天他就回蘇州去了,偏偏今天碰上盧公子。這是天意!

兩人一時失去了主張,現在,她們不道柳錄良的住處,唯一的辦法是明天上午鄧柿香去兆豐公園通知柳錄良。主仆又在附近找了半天,當然是徒勞,隻好打道回府。回到杜公館,馬世奇馬上迎上來,躬身道:“師娘,杜先生有事找你。”

“什麼事?”沈月英望他臉上的仍隱隱可見的指印。

“不知道。不過,杜先生說,請師娘把那串寶石鑲珍珠的項鏈帶上。”

沈月英隻覺得天旋地轉,分明地聽到她和柳錄良的喪鍾已經敲響。

話分兩頭。

自從那天杜月笙聽強盜金繡說沈月英與表哥私通,他的心情就一直很沉重。他做為堂堂上海灘第一大亨,出現這種事,太令他震驚了。當天,他一夜未眠,手裏一直把弄著那張香檳票。到最後,他仍然不相信這會是事實,因為,他太自信了,自信他的妻妾絕對沒有膽敢做這種事,除非他們不想要命!為了查個水落石出,他把香檳票交給馬世奇,要他領一班人喬裝盯梢沈月英。

跑馬廳賽馬的那一天,馬世奇果見沈月英和一個相貌厚道的人在看賽馬。後來發現有人盯梢,立即離場。

馬世奇得意地說:“這一點我早就料到了,我在大門口外安置了幾個兄弟,師娘一見,果然縮了回來,直至終場,才夾在人群中一起出去。這個時候他們沒有發現我,我等他們上車以後,也租了一輛跟在後麵。可是,到了車輛和行人少的地方,師娘可能發現了我。結果,她先下了車,並且把我的車攔截了。”

“混蛋!”杜月笙罵道,“你不會另租一車追上那個男的?”

“是的,我也這麼想,隻要抓了那個男的,一通用刑,什麼都會招,可是師娘上前打了我兩個耳光。”馬世奇捧著火辣辣的臉,“結果又招來了一夥看熱鬧的,讓那個家夥給跑了。”

得到證實後,杜月笙萬分氣憤,不過,他不是魯莽之輩,知道該如何處置,待內心平靜下來後,他吩咐道:“近段時間不許打草驚蛇,就當沒有事發生,一切照常。”

馬世奇連聲答應,臨走又問道:“關於師娘每天去哪裏要不要監視?”

“不許監視!”杜月笙不耐煩地揮著手。

時間很快又過去了幾天,這一天,馬世奇忍不住又來問杜月笙:“杜先生,關於師娘的事我可不可以告訴你?”

杜月笙默許,馬世奇這才趨前一步說:“師娘這段時間十分反常,自從那天以後,一直在公館裏足不出戶。”

“這很正常,所謂‘驚弓之鳥’,她是很小心的。”

“不過,今天她還是領著鄧柿一起去龍華寺燒香。”

杜月笙不悅道:“她素來信菩薩,今天是四月十五,去燒灶香有什麼大驚小怪!”

“是的。沒什麼大驚小怪,不過,既然是燒香,又何必打扮得光光鮮鮮,還戴上她最心愛的寶石鑲珍珠項鏈。”

杜月笙皺了皺眉頭,但仍然很有城府地揮了揮手:“知道了,不要你管的事就不必如此認真!”

馬世奇討了個沒趣,離去後,杜月笙在心中不免生了疑竇:平時沈月英很少戴那副項鏈,今日去燒香偏偏戴上,這中間說不定必有蹊蹺。

杜月笙想著這個問題時,馬祥生從客廳走來報告道:“杜先生,電話。”

“誰的?”杜月笙吩咐過下人,如果不是重要人物的電話,一般都不親自接,由下人自己處理。

“盧公子。”馬祥生望著他說。

杜月笙慌忙起身,幾乎是用衝刺的速度跑去接電話。抓過話筒:“筱嘉兄嗎,請問有什麼吩咐?”

盧公子在那邊哈哈一笑:“沒什麼,悶得慌,今天陪小木蘭去外麵轉了轉,回來感到無聊,想找個人聊聊天。”

杜月笙笑道:“要不要過來呀,我也正好無聊。”

“沒必要。在電話裏也一個樣。對了,今天我和小木蘭在龍華寺碰見了尊夫人。”

“是嗎?那太有意思了。”杜月笙陪著笑道。“說明賤內和木蘭小姐有緣。怎麼,木蘭也信佛?”

“她才不信佛,除了信我,另外就喜歡打扮,喜歡首飾。今天她見了尊夫人脖子上的項鏈,真是愛得不得了,回來後逼著我非要買一件。唉,同樣的貨哪有那麼巧,沒辦法,隻能照樣打一掛。所以,我想請杜先生無論如何要借一借做個標樣。如果尊夫人實在不忍一刻離身,我叫一位銀樓師傅來貴府看一下式樣也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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