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的從前的荒唐她是知道的,也很不屑。可是不知何時起,她覺得哥哥十分在意姐姐。除了舍不得姐姐嫁人外,她私心裏也想姐姐可以收了他,免得他禍害別人。可是如果代價是他傷害姐姐,不懂得珍惜她,那麼她絕不答應。
靳驕陽知道她的心情,可是自己也因為理不出頭緒而煩燥,又哪來的心情跟她解釋?
“讓開。”兄妹兩人在門口爭執。
終究,縱使兩人同年同月同日生,男女間的力量懸殊存在明顯,而且靳驕陽明顯比她高一大截。所以她的小身板被靳驕陽毫不留情地甩在地上,身後響來關門的聲音。
夏末是沒想到哥哥會對自己這麼狠,痛得五官都糾在一起了。好不容易緩解,正欲咬牙切齒地喊出靳驕陽三個字,卻看到有個穿著白大卦的男醫生站在不遠處。
他長得很高啊,跟可惡的靳驕陽差不多高。皮膚很白,長得的也很帥就是了,看經過他身邊的小護士竊笑著羞紅了臉便可以證明。
隻不過臉色有點冷,目光就那樣幽深地落在她身上,仿佛還幾不可察地皺了下眉。
夏末這才意識到自己還很不雅觀地坐在地上,趕緊站起來。正欲跟他說話,人已經酷酷地走開。
“喂!”夏末這回不服了。
他丫的,她多姿多彩的人生二十五年,他是唯一見到自己這麼無視的人。而且算起生日那天,這已是第二次了,她非要理論一下不可。
彼時,夏初躺在病床上,手裏拿著自己已經充滿電的手機。拜幾個下屬發來的“慰問”電話所賜,她已經看到自己成功上了網頁新聞。
上麵的照片雖是晚上拍的,可是兩人的臉部輪廓照的十分清晰,想要否認都難。
靳驕陽看到她麵色平靜,也不知她是怎麼想的,隻說:“這件事我會處理。”
夏初點頭。
靳驕陽掀唇,本來想說些什麼。或者更想問她會不會再給自己機會,可是話到嘴邊,大概是沒臉,所以說不出來。
夏初隻當沒有看到,翻身,背對著他裝睡。
她知道靳驕陽昨晚對待她的態度事出有因,按理說情有可原。可是畢竟受傷害的是自己,這件事讓她一下子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也有點難。
時間在靜謐中流逝,她沒有什麼精神,倒是真睡著了。再醒來時,是被床頭上放置的手機鈴聲吵醒的,靳驕陽已經不在,隻有自己在病房裏。
她按了接聽鍵,將機身移至耳邊,問:“喂?”
“靳夏初,我不知道作為靳家的養女,你還需要滿足靳家少東需求的作用。”話筒裏傳來顏新的話,大概看了新聞太過激動,幾乎是在用最惡毒的話攻擊她。
靳夏初聞言,心頭驟然一痛。而隨即反應過來,自己與他並沒有太大的關糸,便果斷掛了電話。
平白受人這樣咒罵,她不是不氣。隻是那人她原本並不放在心上,又何必在自己身體不適時,因為他一句話而傷心動氣?
換言之,顏新不配!
話筒另一端,顏新剛剛聽到手機那頭的忙音,抬眼便看到麵前站了一個人。那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與他有著極其相似的五官,正拿凶狠的目光瞪著他。
顏新大概沒料到自己說這話沒人聽到,眸色閃了下。
那人不由分手,揚手就給他一個耳光,冷著聲音問:“把你剛剛說的話,再說一遍?”
皮肉相撞的聲音仿佛還在他耳邊嗡嗡作響,那人的手勁很大,打得他臉都偏過去。
顏新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跡,對男人嘲諷地笑。
——分隔線——
夏初的傷不嚴重,可是卻頗受家裏重視,楞是在醫院待了幾天。這幾天裏病房進進出出的都是靳氏夫婦,夏末,還有靳驕陽。來來往往的人不斷,父母關心自己的胃口、病情,夏末則把她當知心姐姐,一勁的說這家醫院裏有個變態醫生。
那咬牙切齒的模樣,就連靳驕陽進病房,都跟她有仇似的。反正她也不用工作,一天二十四小時有二十個小時守在病床邊,困了就抱著夏初一起睡,堅決不給哥哥與夏初獨處的機會,不讓他單獨跟夏初說一句話,弄得靳驕陽都想掐死她。
這天夏初出院,宋凝久與靳名珩在家等著,把這事交給他們兄妹來辦。
夏末一邊幫夏初收拾,一邊趕走了靳驕陽,讓他跑腿去辦出院手序。他帶了助理,這些哪用他親力親為?但還是被夏末趕出了房間。
夏末最近情緒很不好,幾乎將從那個變態醫生身上受得窩囊氣全散哥哥身上了。背倚在門板上,心情總算是好一點,抬眼就見夏初看著自己。
夏初的目光雖然沉靜,可是仿佛一眼就能拆穿她的似的。令夏末感覺到心虛,摸摸鼻子走過來。
“姐姐,你再睡一覺吧,他們弄好我喊你。”
“不用了,我不困。”夏初回答。
“你身體虛弱,就算不困也要躺著。我可要把你伺候好了,不然回去爸爸要剝我的皮的。”夏末狗腿地將她按在床上,並誇張地在她後背上塞了個枕頭,真把她當重症病號伺候了。
夏初看著她,問:“又在那個醫生那裏吃了什麼虧了?”
夏末聞言,臉驟然變得通紅,結結巴巴地問:“醫生?什麼醫生啊?”
夏初不說話,隻是看著她。那樣的目光,仿佛讓人無所遁形。夏末別看平時咋咋呼呼的,這時候在夏初麵前還真抗不住,目光遊移著轉移目標,問:“你是不是看我欺負哥哥你心疼了?”
“你也知道你欺負他啊。”夏初淡淡地說,臉上並無笑意。
夏末看著她,好奇地問:“那姐,你是不是早就原諒他了?”
夏初對上妹妹的目光,其實小丫頭在想什麼她也懂。她這樣欺負驕陽,美其名是替自己出氣,還不是為了試探自己到底在不在乎靳驕陽?
其實靳驕陽她可以原諒,但是想到那天他對自己“施暴”的情景,這事還是不能輕易鬆口。有時候原諒的太容易,若非讓他吃點苦頭,他便永遠不會記得深刻。那樣的磨難,她可不希望自己再經受一次。
當然,這些她不會與夏末講。
“姐,我真的看不在懂。”耳邊傳來夏末有些苦惱的聲音。
有時候吧,她覺得姐姐很在乎哥哥,可是有時候吧,她的反應又淡淡的,好像一切都在掌控中似的,總覺得少了那麼點戀愛的激情。
“傻丫頭,想明白你自己的問題吧。”夏初揉揉她的頭。
夏末看著她的目光,更加哀怨了。
很快,靳驕陽的助理已經將出院手序辦妥,王媽也拎了行李下去。一群人坐著保姆車回的家,因為不知怎麼這點小事就驚動了媒體追逐,最近醫院常有狗仔出沒。
三十分鍾後,車子進入別墅。下了車,他們便看到一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停在院內。
“有客人?”夏末詫異地問,其實其它人也都很好奇。
因為靳名珩注重**,家裏除了有數的幾個相熟的人來往,就連必要的派對什麼的,都選在靳家老宅那邊舉行,所以他們對這陌生車輛很好奇。
“難道是傅叔叔換車了?”
“換這種?”夏末不敢苟同。
幾人閑聊著走向門口,馬上有傭人迎上來,接過他們手上的東西。
此時客廳裏坐著的靳氏夫婦已經從沙發上站起來,當然,他們並非是為了迎接兒女。而是他們的“客人”在看到他們進來後站了起來,模樣有些激動,他們才不得不站起來。
“爸、媽。”三人喊著,以夏初為首走過來。
夏初與靳氏兄妹很快注意到,那位客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夏初身上。就連爸媽的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尤其是宋凝久,看著夏初的模樣,帶著難以形容的緊張。
而靳名珩的手悄無聲息地握住宋凝久的手,他們都知道,那一向是他安撫媽媽的下意識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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