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大結局(終章)(2 / 3)

閃爍的鎂美燈下,宋凝久如公主一般。雖然歲月未曾在兩人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可是比起從前的青澀,此時的她笑得優雅又成熟。

靳名珩與她牽手上台,開場白自然以今天的結婚周年日為主題,倡導愛情。

他們雖然結婚二十八年,自相識起算也有滿滿三十年。有一種愛不必大聲宣告,便可以在他們眼中看到纏綿。人們看著眼前的他們,終於相信愛情人類是最好的滋養。

靳名珩送了禮物給宋凝久,然後便是靳家子女送禮物的環節。靳驕陽與夏末上台的同時,意外看到夏初率先一步走到了他們前麵。

明明一直在關注,竟不知她什麼時候進的會場。

夏初穿了一襲水藍色的拖地長裙,將整

個纖細的身影映得更加亭亭玉立,妖嬈聘婷。在一片驚豔之聲中,手裏托著禮物盒,緩緩走到父母麵前。

她將禮物送到宋凝久麵前,宋凝久接過後。她分別抱了抱父母,說:“爸、媽,結婚二十八年紀念日快樂。”

靳名珩看著夏初點頭,雖然麵上平靜,誰也不知他此時內心的翻湧。相比起來,宋凝久看著眼前出現的大女兒,眼睛卻早已有些濕潤。

靳驕陽被夏末挽著走近時,他目光仍一瞬不瞬地落在夏初臉上。仿佛帶著不敢置信,深恐自己眨下眼睛她便會消失不見一樣。

整個送禮物的過程,他都有些渾渾噩噩,還好有夏末撐著,總算過去。夏初趁著靳氏夫婦跳開場舞,本欲悄悄退出會場,隻是不曾出了酒店,就被人抓了個正著。

“夏初。”手臂被人抓緊扯了一下,她原本以為是靳驕陽,轉頭卻看到了顏洗。

“放手。”看到這張臉,她神色一下子冷下來。

“夏初,我等你很久了。我知道你已經知道我是你什麼人,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顏洗滿臉著急地說。

人家認親都是熱淚盈眶,也有人滿口謾罵責備。而他自那天見過這個女兒以後,她不止對自己閉而不見,甚至玩起了失蹤。

“機會?”夏初重複,眼睛裏的諷意分外刺目。

“難道你不想了解一下我和你親生母親的事嗎?我為什麼這麼多年沒有找你?”他覺得這才是一個正常女孩子該有的反應。

“是啊,為什麼?”她看著他的眼睛裏溢滿諷刺。雖然是這樣問,可是完全沒有了解的誠意。

她眼中的諷刺太過刺眼,令顏洗不敢直視。他低垂下眸子,滿臉愧疚,唇掀了掀卻沒有說出口。他知道她這樣的態度,他縱使說出來她也聽不見去。

“沒話說了?沒話說我可以走了嗎?”夏初作勢要走。

“你媽她已經死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們嗎?”顏洗問,聲音極為痛心。

夏初身形微震,轉頭麵對他時卻很平靜,聲音極冷地說:“我媽叫宋凝久,她很好,沒事你別咒她。”

“不,你媽叫李婭南,她是一個很好的女人。我不反對你對靳家的感情,可是你不能否認她給了你生命。”

“是嗎?她是很好的女人?原來很好的女人是給你當小三用的?”

顏洗聞言,臉上閃過一抹難堪。

“顏總,你二十八年來沒有認我,為什麼現在要認?你不覺得我在靳家很好嗎?雖然大家都知道我是養女,可是沒有人看輕我。如果有人欺負我,我的父母,驕陽和夏末,他們第一個不答應。”

“而你認我,除了讓我背上私生女的名聲外,到底還能給我什麼?”

她知道她這樣說很自私,畢竟眼前的人給了她生命。可是生而不養,他又有什麼資格認自己?

顏洗被堵得啞口無言。

是啊,現在的夏初過得這般好,是真的不需要自己。

“我從前不知道你的存在……隻是想見見你而已……”他喃喃自語。

“那你現在見到了?就請退出我的生活圈子,讓我活得更自在一點行嗎?”夏初的模樣看起來真的很冷,可是沒人知道她的心是疼的。

靳氏夫婦從小待她極好,極好,與靳氏兄妹的感情也很好很好,所以她的人生走過的二十八年很幸福。身世的事她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因為缺憾被填補,所以變得不是那麼重要,更沒有強求過。

她承認,最初得知身世時,她很震驚。於是那幾天她看似平靜,卻暗中調查了顏家的關糸圖,然後失望地發現自己並非他的妻子所出。

那一刻她唇角掛滿諷刺,諷刺自己癡心妄想。如果她是正妻所出,又怎麼會被別人領養?躲起來是因為悲傷,無法接受這樣的身世。

至於靳驕陽,她亦分不清自己是自卑多一點,還是對他曾經的荒唐生氣多一點。

“夏初,給我一個彌補你的機會好不好?”論到口才,他這個商界大鱷麵對這樣的女兒,已經詞窮。因為說得再多都是推諉責任,都是狡辯,那樣更可恥。

“好啊。”她爽快地答應,反而令人感覺像是出現了幻聽。“管好你的兒女,別讓他們打擾我的生活。更不要妄圖給我什麼,因為那不是贈予,而是給我增添煩惱。”

“最後一點要求:遠離我的視線。因為我的父親永遠叫靳名珩,母親叫宋凝久。”

她明確表明自己的立場和態度,顏洗聞言,臉色頓時變得難看。他大概怎麼也沒想到,自己的親生女兒,縱使再沒有情感,也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

夏初卻不想與他糾纏,抽身便走。

“夏初。”他叫,聲音裏充滿了痛心和懊悔。

夏初腳步微頓,卻沒有回頭。

“我答應你。”他說,聲音裏隱有哽咽之意,卻也已是萬念俱灰。

夏初抬步走開,卻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顫顫呼吸。因為覺得胸口被什麼塞住了,很堵,呼吸都不暢起來。原本想將他當成個陌生人的,看來還是有怨,所以做不到。

顏洗站在那裏,看著的背影出神。這樣的個性,這樣的背影,與記憶中的那個女人的影子重疊……

夏初原本是要離開酒店的,被顏洗這樣一攪和走反了方向,直到走到宴會廳,裏麵的喧嘩迎麵撲來她才驚覺。深吸了口氣,盡量使自己的神色平靜,才抬步走進去。

“靳小姐,不知有沒有榮幸請你跳支舞?”眼前人影一晃,一個西裝革履的青年才俊便站在她的麵前,攤開的手心做著邀請的動作,帶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她正猶豫著答不答應,手未抬起,腰間驟然一緊,側目,是靳驕陽摟住了自己。

“不好意思,她隻跟我跳舞。”靳驕陽占有味十足地直接告訴那個男人。

那人麵對他放肆的目光,隻好訕訕笑著走開。

“放手。”夏初低斥。

“放手你又跑了怎麼辦?”靳驕陽問,模樣有些無賴。

“我是你姐姐,你不怕別人說閑話嗎?”她瞪著他。

靳驕陽聞言笑了,他頭微低,唇落在她的耳邊,說:“姐姐,你覺得你在他們眼中還是我姐姐嗎?”也隻有她還自欺欺人罷了。

夏初目光掃過四周,周圍許多人雖然各自交談著,可是都不時拿曖昧的目光往兩人身上瞟。

靳驕陽從小就到處嚷嚷夏初是家裏的養女,可是別人如果看輕她一點,他也第一個不輕饒目的又是什麼?已經不言而喻。

“那你也離我遠一點。”夏初推他,模樣有點冷。

靳驕陽正欲說話,餘光瞟到顏玉站在餐飲區,手持一杯果酒,笑得一臉優雅地朝他舉杯示意。

晃神的功夫,夏初已經推開他。

“姐姐。”她走了沒兩步,夏末便已經迎上來。

她可以給靳驕陽冷臉,麵對總是笑容甜甜,依賴自己的夏末卻板不起臉來。

夏末看了站在她身後,一臉挫敗的哥哥。笑了笑,挽著夏初的手說:“我有幾個朋友想跟你認識,給個麵子唄。”

夏初現在哪有心情認識什麼朋友,可是她也脫不開身,便跟著夏末過去了。

夏末的朋友性格都跟她差不多,一群小姑娘又個個都是熱情的很,不知不覺就敬了夏初不少酒。她本來心情不好,平時在外麵也算克製,尤其是父母的結婚紀念日。

可是夏末一直勸她酒,說她醉了可以直接去客房休息。

夏初心裏的確有些愁悶,又暫時不想麵對顏洗和靳驕陽,便就真的一杯又一杯地喝下去。直到天旋地轉,看人都是雙影的時候,她還能意識到自己是真的喝多了。

“扶我去睡會吧。”她醉了也不鬧,好像意識還挺清醒。

“好。”夏末攙著她往宴會廳外走,轉身的時候與一時關注著這邊的靳驕陽對望了一眼。

夏末將夏初安置在客房的床上,幫她脫了鞋子,蓋上被子,然後倒了杯水喂她。夏初隻覺得有些頭暈,口幹,便順勢喝了,然後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再醒來時,還感覺頭疼欲裂

。下意識地伸手去撐額頭,卻發現怎麼也抬不起來,手腕像被什麼勒著似的有些疼。

她驚覺不對地睜開眼睛,然後看到自己居然被綁在床上。勒住腕子的是個藍色條紋的布條,看起來更像是條領帶。她心裏一突,發現連腳也被綁住在了一起,

她反應有些激烈,被子揉到了身下,才發現自己連衣服都沒穿,而且胸前交錯著吻痕。現在已經不止是害怕的問題,她目光急切地掃向室內。

然後她發覺房間並不像是普通的酒店客房,尤其是那窗子不同。因為窗簾拉著,所以室內的光線有些昏暗,一抹紅光透過窗簾照進來散發出朦朧的光,像是旭日。

她冷靜下來之後,聽到外麵傳來的聲音,像是海浪。那麼她是在船上?有了這樣的認知之後,縱使遊艇開得再沉穩,還是能感覺到輕微的搖晃。

她仔細回顧昨晚,自己喝醉了酒,還知道是夏末把她送到客房的。既然是夏末照顧自己,又怎麼可能讓她身處這樣的地方?

皺眉,這時房門被人推開,靳驕陽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內,令一切有了很合理的解釋。

“醒了?”靳驕陽問著走過來,坐到床頭,將她的身子從床上托起來,杯沿壓到她的唇上,說:“先喝點水。”

夏初嘴裏的確火燒似的,便聽話地張嘴喝了一口。待到溫熱的液體潤過咽喉,她終於感覺舒服了一點。說:“把我放開。”

靳驕陽仿佛這才發現她手腳還被綁在一起,此時他的手托著她光裸的背部,淩亂的發絲粘著她的臉頰,說不出來的誘惑人,令他眼神幽暗了下。

“靳驕陽,我說你把我放開。”注意到他看自己的眼神變化,就連他摸著自己後背的手,都感覺炙燙無比,她才開始緊張。

靳驕陽喉結輕滾,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移開目光。將她放回床上,扯過被單裹住她,說:“既然綁了,我們把話說清楚再解開不遲。”

“靳驕陽!”夏初拿不敢置信的目光看著他。

相比起她的激動,靳驕陽則顯得淡漠很多。

他看向夏初,問:“你這段日子失蹤,連我也不見,是不是因為顏新跟你說了顏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