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七十五章:快感、蒼涼和反思(2 / 3)

二、巧妙利用道具和對比手法,針砭時弊,揭示人性的貪婪與罪惡

吳達3歲那年,母親偷偷跟著一個收山貨的男人下了山,從此一去不返。自打救了那條小黃狗後,吳達的生活仿佛充實了許多。一個月後的一天,收獸皮的男人提著兩瓶白幹,說是要與吳達一醉方休。吳達先是肚子痛,接下來就鮮血直流。阿黃見狀,衝著那個收獸皮的男人狂叫。吳達微微呼喊著阿黃的名字。阿黃跪在吳達跟前,使勁地搖頭擺尾。吳達說了句阿黃你要保護你嫂子,便一命嗚呼。阿黃守著吳達的屍體狂叫,黃豆般的淚珠翻滾著……狗叫聲引出了收購店裏那個男人。男人一眼就看準了是阿黃。阿黃仿佛也看清了這個男人就是幾年前陪主人喝酒的那個。阿黃的背部已被撕開一大塊皮,露出了兩排疤痕斑斑的狗牙印。阿黃兩眼紅得像血球。以牙還牙。突然,阿黃趁勢朝地上一滾,撲地一聲,一口咬住了大狼狗的下喉管,接著就是亡命地撕扯……沒等男人收好槍,阿黃不知從哪裏躍了出來,一口咬著男人的右手。頓時,男人的兩根指頭被咬掉一大截。男人捧著血淋淋的右手,嗷嗷地叫。圍觀者呆若木雞。阿黃再次撲入男人的腿間,“咣”地一聲,男人雙腿跪在地上,褲襠裏血流如注。男人的弟弟趕來了,端起槍對準拚命外逃的阿黃。“砰”地一聲,阿黃左腿被打成兩截。阿黃拖著那條斷腿,慘叫著朝雞公山方向跑。男人的弟弟扶起男人時,才發現男人已失去了男人最重要的標記。後來,有人在雞公山上吳達的墳前看見一條死狗,那就是阿黃。《阿黃》中的狗作為道具,發揮了極其重要的作用:它與吳達相依為命形影不離;它見證了被吳達救起了生命女人的背叛全過程;它用生命與害死吳達的男人殊死搏鬥,最終將凶手之根去掉;即使死了,也要永遠陪在主人身邊。與狗相比,背叛吳達的女人,害死吳達的男人,顯得多麼渺小啊!

牯爺的名聲在家河一帶掛上號,是因為他那副身板。快70歲的人了,看上去並不顯老,身架子抵了兩個後生。馬家河鎮有一條常年不涸的河,河床不寬,時常有小船在遊動。村裏的男男女女都會習水,把這條小河劃動得很沸騰。牯爺簡直就是一條水龍。牯爺每次下河時,河邊岩石上捶洗衣服的女人們往往會避而遠之。牯爺下河能推波助瀾,經他一折騰,水波會恰到好處地波及到河邊的女人,弄得河邊的女人們要麼濕了胸,要麼濕了腿。女人們就罵牯爺是水牯。牯爺和那個女人還沒來得及結婚,就死了。那是一個雨天,牯爺扛了一箱貨上船。船板滑,牯爺的腳也滑,穩不住,便滑進了河。牯爺沒力氣扳開那密密麻麻的船底。他起不來了。《被雨淋濕的河流》通過前後對比,寫出了牯爺的悲劇人生。而悲劇的製造者不是別人,卻是是他心愛的女兒。盡管女兒物質上滿足了牯爺的願望,但精神上尤其是感情上卻扼殺了牯爺的需求,導致悲劇發生。牯爺之死引發人們對什麼是真正的孝子孝女,如何才能使老年人生活幸福快樂的再認識再反思。

一場雨下來,灰塵被衝得無影無蹤。彎彎曲曲的山道裏盡是些裸露的石子。雨後的山間,空氣格外清新。偶爾幾聲鳥鳴,讓人好不愜意。彎陡的羊腸道上,兩雙鞋在衡量:草鞋在前,皮鞋在後。草鞋被磨得很薄,後跟有些兒破損;皮鞋亮鋥鋥的,很是晃眼。皮鞋的位移在陡道上逐漸變小。那張蝸牛背托著那副“吱嘎”擔子在使勁往上爬。“叭--”擔子散落成四個包,包兒順了路道一直滾到皮鞋邊。草鞋人跌進了雜草叢中。兩個人的隊伍來到馬家溪楓亭口。這是路人在馬家溪地段走村過戶的起點。草鞋人將擔子迅速壓在了皮鞋人肩上,自己則在後麵橫了衣襟擦汗,爾後又擺一幅悠閑的樣兒。皮鞋和草鞋在馬家溪大院中間移動著。馬家溪的村民個個眼紅,紛紛誇道:滿福爺,您可真有福氣喲,養了個好兒,城裏能當官,鄉裏能挑擔……《擔子》中的草鞋和皮鞋作為道具,將父子二人的動作、行為、神態,描繪得栩栩如生。而對比手法的運用,則將父子二人血濃於水的情感,刻畫得淋漓盡致。父親在荒無人煙的山路上一路挑著擔子,而到了人群密集的地方時則將擔子交給兒子,讓兒子給鄉親們留下一個美好難忘的印象。這個舉動將父愛描寫得既真實感人,又與眾不同,令人拍手稱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