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這是奧登尼亞軍殘存官兵們唯一的念頭,是路德尼亞殘存官兵的唯一念頭,也是這座城市百姓們唯一的念頭。拋開那些所謂的********、所謂的國籍、所謂的血統與種族,人類的骨子裏,不依然是相同的嗎?
十月中旬,原本一直死守著科斯佳洛夫西麵拖拉機工廠的奧軍官兵,已經在數次與敵人的爭奪戰中筋疲力盡。即使他們的炮火再猛烈、防守再堅決,也依然抵擋不過敵人的衝擊。有一半的廠房,都被路德尼亞人重新占了回去。而援軍又少得可憐,這讓駐守在此的奧軍軍人們明白,艱難的日子對他們而言,現在才是剛開始。
在該工廠中,帶領著士兵們作戰的軍官是越來越少。而那活下來的少數幾個軍官中,每個人都付過傷。在處理完肋間的槍傷後,伊格爾便匆匆返回工廠,繼續留在這兒與士兵們一道抵抗敵人的進攻。他看上去與離開之前沒什麼區別,隻是喉嚨上包紮著繃帶,此外身上還有一個在軍服底下的傷口。他沒有因受傷而失去戰鬥力,這已經是十分幸運的了。隻是在每次與敵人的交戰中,士兵們都總能聽到一個沙啞的聲音在指揮他們作戰,那就是伊格爾·瓦萊裏安中尉的聲音。這個年輕的軍官,就是靠咬緊牙關也要堅持下去的堅強意誌,帶領著士兵們一次次擊退敵人,同時應對著身上的傷痛和勞累。
而與他一樣,同為少數幸存軍官的亞德裏安·艾薩克準尉,也是以行動來證明軍官的帶頭作用。每次隻要有那個倒黴的敵人衝進他們的陣地這邊來——其實也就是廠房裏的房間罷了——這個低級軍官就用掄起他手中的工兵鍬,朝對方直劈下去。每次都有好幾個路軍士兵或軍官,就是這樣被對方的鐵鍬砍得兩半,胸脯與頭分離或是手臂與身體分離,就這樣失去了生命。
與軍官們一樣,士兵們也是如此。雖然他們已經數不清自己到底失去了多少戰友,擊退過多少敵人,不過每次隻要一投入戰鬥,他們無不是拚了命的。這已經不僅僅是在保衛據點了,因為他們都清楚,隻要敵人攻下這裏,那麼他們也必將是死路一條。敵我雙方都是扭成一股繩,誰都不放鬆。
在偶爾的短暫歇息中,兩邊的士兵都在忙著喝水或是休息來補充體力。幾乎所有人身上穿著的軍服,都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們的臉,也都逐漸變成和周圍牆壁相似的顏色。大家都是累到極點,但誰都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