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楠國
戴著麵紗的女子,從馬車而下。
雙腳再一次站在這極其梳熟悉的地方,心中卻隻是百感交集。
不知為何,恍若隔世。
不過兩年,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千變萬化,就連她自己也不知,眼前所見的可是真,而非虛實。
她終究還是不敢相信,短短兩個月,赫連燁便可將赫連浦逼退,想來,他若是想要謀劃一場兩個月便可做到的事,若沒有充足的準備,他自是達不到此境地。
興許,他定是謀劃了許久。
難道,在九年以前,他便開始謀劃?
如此想來,他的心思便更加的深沉了些,自是令人極其的捉摸不透。
步步走在這片土地上時,她也未曾想過,她在北平竟然是在避難,所有的一切皆是赫連燁私下安排。
擰緊著眉宇,輕聲相問道:“這一次,我到底是以何身份入宮?”
“遺失在外的宇文氏遺孤。”
遺孤?
難道,這一次他當真要昭告天下?
雖說,宇文氏的冤情已經被他了結,可他卻以這樣的方式,倒也……
半信半疑地問之:“這是他說的?”
“此事是他安排的。”他不過隻是與赫連燁之間有交易,他娶得心愛之人,自是要幫得他的心上之人。
何況,這兩個月以來,他可都未曾怠慢過他的女人。
他安排?
他向來都是極其的妥當,做事皆是如此。似乎,所有的一切皆是被他安排的妥妥當當,一時皆是有些不適罷了。
雙手放於自己的腹中,心中倒是多了一份比赫連燁還要值得牽掛之人。
當初得知自己懷有身孕時,一直以來所支撐著自己的並不是赫連燁的期許,而是腹中的孩子。
心中甚是不安地相言道:“那你有可告知,我懷有身孕一事?”
“我答應過你,不會說出去。”環顧著周圍,自是輕聲相告誡道。“不過,你要切忌,今日在大殿上你不得出錯。”
“不過,我想以不同的方式出現在他的麵前。”
辰煜見她如此信誓旦旦的模樣,皆是無可替之操心。
畢竟,先前赫連燁便是叮囑過,無論她想要什麼都可答應。不過自始至終,還從未見過,他對女子如此有情。
趙妍雅看著這原本空蕩的大殿,逐漸的集聚了眾多之人。
雙目遠遠地看向這北平的太子,卻不由看向於皇上,心中自是不滿而道:“這北平可是要向皇上送女人而來?”
“聽說,宇文府的遺孤找到了。”
“你說的是宇文秋瑾?”
“是,有什麼問題?”葉姣儷見她如此大的反應,甚是有些捉摸不透,自是搖頭長歎著。
問題?
自是有極大的問題。
自從赫連燁登基後,第一件便是為宇文氏一族洗刷冤情。
就連一直在赫連浦身邊的宮宏宇,竟然一直以來都是他的人。
他憎恨趙氏,卻唯獨留下趙宇哲,又親自贈得府邸。如此大得殊榮,一直以來,她都未曾得到過。
可是,當初他都未曾有過任何的懷疑,如今卻平白無故的出現宇文秋瑾,著實令人極其的可疑。
赫連燁一眼便是掃視而去,卻未曾見到君歌的身影,也不知這兩個月以來,她可還願相見。
擰緊著眉宇,極其嚴肅地問道:“朕怎麼沒有見宇文秋瑾?”
“義妹這一路舟車勞累,還望皇上體諒。”
“既然身子不適,朕晚些時候便是去慰問一番。”
辰煜自是舉起酒杯消解方才的心緒,畢竟,這謊皆是她讓自己說得。何況,他也不知她究竟去了何處。
稍許後,聽得大殿內奏樂而起,一群妙曼身姿的女子皆是緩緩而入殿內。
見況,赫連燁自是無心看得這場舞姿,雙目卻一直看向著那空落的座位。
站於中間的女子,遮掩著袖子,看向著坐於高高在上之人。
心中卻是五味雜陳,還從未見得,以往文弱彬彬之人,一旦坐上皇位,整個人都令人肅然起敬。
腳下宛若步步生蓮,刻意走到他的身側,皆是投懷送抱。甩著袖口輕柔地掃過他的臉龐,極其嫵媚地雙目深深看向著他。
赫連燁見此人蒙著麵紗,唯獨那雙眼睛,卻是令他不由地輕笑著。
眾人皆是看向皇上懷中的女子,尤其是趙妍雅見得此景著實憤懣。赫連燁從不近女色,這一月以來,他都不曾往後宮走動。如今,這投懷送抱的女子,卻是令他心動,還緊緊地摟著,那雙眼睛都快被迷住了似的。
赫連燁漸漸地有所感覺,脖頸處傳來冰涼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