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作和語氣充滿了挑釁,夫子對學子挑釁,還是有史以來頭一遭。
阮七七長長一歎,揉了揉眉心道:“江夫子,您倒是叫我歇息片刻啊!”彈個琴不累嗎?天啊!彈琴要投入萬般的精力,她現在都有些緩不過來。
畢竟,十歲孩童的身體,精力實在有限。且不說,她一人已經戰了三場。
按理來說,三場全勝,阮七七彼時已是古今中外第一人。
然,她沒忘記,再贏一場對她意思著什麼。怎能輕易輸掉?
“給她些時間休息吧!”樂夫子從高高的台上下了場內,溫柔地為阮七七解了圍。
江夫子執著劍站在場中,神色一滯,不自然地眼睛轉在某處。過了片刻,才開始打量著阮七七小小的身影。
阮七七衝著樂夫子又是感激一笑,有些受寵若驚。不過轉念一想,便明了。高山流水遇知音,樂夫子愛樂成癡,放著好好的郡主不當,偏來這學院受苦,圖的是什麼?
事隔多年終於有一曲能進了她耳朵,維護她就正常了。
阮七七扯過小包,打開取了一顆和給千寒一樣的紅色藥丸出來,看到院長捋著胡子盯著她,不由一楞,“院長,我可不是吃禁藥哇!”
現代的神馬奧運會啊,這比賽啊,那決賽啊,總會去查運動員吃沒吃禁藥這些。她下麵剩下的是劍術比賽,別被院長誤會,這可了不得!
阮七七急忙為自己辯解,把自己手中的藥丸舉起來,給院長看了看。
樂夫子離得她近,接過去嗅了嗅笑道:“禁藥是什麼?”
呃!阮七七摸了摸下巴,禁藥是什麼?木夫子走過來,從樂夫子手裏拿過看了看藥丸成色鮮豔奪目,一股甜香淺淺,便問她:“補氣的?”
阮七七遲疑了下,點頭,也算吧!
“你要休息多久?秋宴可要開始了,難道要所有人等你一個嗎?”江夫子不耐煩地抬頭看了看月牙偏西,時至子時,也不知阮七七是要把一場秋宴拖到什麼時候去。
“馬上就好……”阮七七應著,她也沒想拖時間。
反正,無人可以幫她,拖再久又有什麼用,速戰速決後她還可以休息呢!說著話,她把木夫子打量的藥丸一搶,便扔進口中,輕輕閉上眼睛似在回味。
千寒為她一再擔憂,此時他精力充沛明白過來阮七七剛才是在關心他。不由得心裏柔軟一片,這是他認識她七年,她對他唯一的一次關心。
清薇的心長這麼大第一次波動如此之大,起起落落,此起彼伏。她轉頭問千寒:“七七劍術,你見過沒?”她和阮七七在梧桐鎮相處半月有餘,卻不曾見她使過劍。
哪怕在南楚落鳳城時,她和楚依也隻見過她對她們毫不避忌的煉藥。但,這一場她要怎麼應對呢?
千寒冷冷清清地看了一眼場中最是淡定自若的人,回清薇,“沒有。”
七年如一日裏,她都在上課打瞌睡,下課惡作劇中度過。可每年的秋宴,她又總能贏得休假,這兩月裏,她像人間蒸發一樣,不和任何人聯係。
千寒想,阮七七以前實在是個無所不為又無所作為的女孩兒。可如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