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傷害一個人果然會罪有應得(2 / 3)

容歆看著她,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十分想讓她把“男朋友”那個詞吞進去。

“不是。”

那人疑惑地看著她。

“不是男朋友。”她說得義正詞嚴,但不知為什麼總有種心虛的感覺。

“哦。”那人點點頭,然後恍然大悟道,“那就是丈夫。”

容歆的臉莫名地紅了紅,決定不再和那人繼續對話下去。

阮淮崢剛從電梯裏出來,剛好聽到了這段對話。

他笑了笑。

“丈夫。”

他喜歡這個詞。

【4】

隨行的學長周然敲了敲容歆的房門,容歆將他擋在門外,禮貌地笑了笑。

“有什麼事嗎?”

周然撓了撓頭,有些羞澀,好半天才把藏在身後的一盒巧克力遞給她。

“剛剛路過買的,見你沒怎麼吃晚飯。”

容歆看著巧克力愣了愣,沒有伸手接過的意思,忽然眼角餘光看到一個身影,隨即笑了笑,接過他手裏的巧克力。

“謝謝。”

見她收了,周然的臉一下子紅了:“那你早點兒吃,晚安。”說完一溜煙就跑得不見蹤影。

容歆笑了笑,覺得對不起學長,得找機會把話說清楚。

“才幾天不見,你就又有新人了,真是魅力無邊啊。”

剛剛那個黑影現身,冷冷的聲音,微諷的語氣,這世界上不會有第二個人比他更討厭了。

容歆看都沒看他一眼,快步折回屋內,用力關上門。

耳邊傳來一聲痛苦的呼喊聲。

她轉身一看,阮淮崢的手已經被門夾得通紅。她心裏一慌,連忙將門打開,將他的手拿到嘴邊吹了吹。

阮淮崢因為她的舉動,嘴角揚起了微笑,熱熱的氣息有些癢,也減輕了痛楚。

“脾氣還是那麼差。”一點兒都激不得,不過後麵倒是挺溫柔的。

容歆一愣,甩開他的手,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你到底來這裏幹嗎?”

“自然是追回你啊。”他上前一步,將她攬到懷裏,“別生氣了,回到我身邊吧。”

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她用力地推開。她的眼神很複雜,看著他,似乎要把他看透。

阮淮崢沒由來地有些心慌。

“阮少爺,不早了,請回吧。”她的手握在門把上,有些用力,“您這樣的身份,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別在我身上花時間了。”

他還真是自大,居然要她就這樣回到他身邊。

她容歆是那種要分就分、要回就回的人嗎?

阮淮崢看著緊閉的門,剛剛還掛著笑容的臉,此時已經嚴肅起來。

他說:“容歆,是你要分手的。”

容歆倚在門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

是啊,是她說的分手,可他不是同意得很幹脆嗎?

“我現在後悔了,你做好心理準備吧,你遲早會回到我身邊的。”

容歆扯了扯嘴角。

那就拭目以待吧。

第二天一早,她剛打開房門,就見門口的地上放著一束紅色的玫瑰。

她眨了眨眼睛,蹲下身來,見上麵沒有卡片之類的東西。

玫瑰很新鮮,還沾著早晨的露水,他居然還會送玫瑰花了?

這麼俗的手段是誰教的?

容歆捧著玫瑰,剛走了兩步,就見阮淮崢從房間裏出來。她腳步一滯,隨後將手裏的玫瑰塞到他手裏。

“拿回去,我不喜歡。”

阮淮崢低頭看著花,臉色微愣,容歆見他沒有動作,問道:“不是你送的?”見他臉色變黑,又問,“真不是你送的啊?”

她收回手,那這紅玫瑰是誰送的?

阮淮崢臉色陰沉,十分不高興地看著她懷裏的花,冷聲道:“扔了。”

容歆見勢往後退了一步,一手拿著花一手護著花。

她護著花的模樣讓阮淮崢更加不高興了。

到底是誰,那麼沒自知之明地送花給她?

“喜歡紅玫瑰嗎?”

她的身後突然響起一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周然?

容歆的頭隱隱疼了起來,昨天晚上果然不該為了氣阮淮崢,收了那盒巧克力。

“喜歡吧。”

她笑得有些尷尬。

周然聽到“喜歡”兩個字,立馬瞪大眼睛,快步走到她麵前:“是嗎?我也喜歡。”

“她不喜歡。”

阮淮崢從容歆身後摟住她的腰,姿態親密,微微彎腰,另一隻手從她懷裏把花拿出來,塞到周然懷裏。

“我家容歆不喜歡這麼豔俗的花。”隨後他話鋒一轉,臉色也變了,“我也不希望我的女朋友收到別的男人送的花。”

容歆身體一僵,想推開阮淮崢,可阮淮崢把她摟得更緊了。

周然滿臉受傷地看著容歆。容歆剛想說些什麼,可阮淮崢在這時摸了摸她的腦袋,語氣無比親昵和溫柔:“餓了吧,我們去吃早飯吧。”

周然的表情簡直要哭出來了,看了容歆一眼就跑了。

“你可以放開了。”容歆冷聲道,光聽聲音就知道她心情很不好。

阮淮崢聽話地稍稍鬆開摟著她的手:“不吃早飯了嗎?”

她笑了笑,可笑意未達眼底:“主權宣示完畢,你可以走了嗎?”

“你什麼意思?”

“你來這裏不就是因為你那無比尊貴的自尊心受不了嗎?覺得我這種人怎麼可以甩了你?”

阮淮崢的臉上沒了笑意,無比認真地看著她:“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她點點頭:“不然呢?”

“我對你真失望。”

他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酒店。

容歆看著他負氣而走的背影,捂著自己的胸口。

“好痛啊。”

傷害一個人果然會罪有應得。

看她不就心痛得不得了。

【5】

那天後,阮淮崢氣得一夜未回,第二天卻依舊乖乖地出現在大隊伍裏,非要跟著他們一起去畫廊。

文清自然不會拒絕阮淮崢,也沒理由拒絕,隻是苦了容歆。

她跪在地上一邊塗色,一邊用餘光掃了眼在一旁盯著她看的阮淮崢。

按照阮少爺的性格,昨天受了那麼大的氣居然沒有連夜回國,還留下來,待在她身邊,這不合理啊。

她又看了阮淮崢一眼,阮淮崢立馬把手裏的紙杯遞給她。

“是渴了嗎?”他連忙問道,這架勢和態度看起來,簡直是對她關懷備至。

不合理,不合理,十分不合理。

容歆搖著頭,視線又回到畫板上,這位少爺到底是吃錯什麼藥了呢?

阮淮崢笑了笑,一臉寵溺地繼續看著容歆認真工作。徐之才說得沒錯,追女孩兒就要有耐心,不然一定會被她身邊其他不怎麼樣的人追走。

而且容歆看起來也並沒有那麼狠心,萬一那個叫周然的人隨隨便便做些什麼就讓容歆感動了怎麼辦?

不行,他必須寸步不離地看著,不能給任何人機會。

周然看著阮淮崢在容歆身邊,心裏非常不舒服,為什麼一個和這個專業無關緊要的人都能隨隨便便地插進來?

那他們這些為了這次辦展名額努力了很久的人怎麼辦?

越想越氣,他來到文清身邊:“老師,讓一個外人一直跟著我們不太好吧?萬一出了什麼事,影響辦展進度怎麼辦?”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正好讓周圍的人都聽到了。

一瞬間所有人的目光都朝阮淮崢投了過去,可阮淮崢沒有當事人的自覺,依舊隻看著容歆。

容歆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她準備站起來,和文清解釋一下,可能是跪了很長時間的原因,猛地起身,兩腳發麻,一下子失去了平衡。

一直關注容歆的阮淮崢立馬上前,將她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容歆的臉靠在他的胸膛上,這下目光更火熱起來。

周然見此,看向文清,語氣加重:“老師。”

文清看了眼那邊,見容歆正皺著眉把阮淮崢推開,而阮淮崢由著她推,隻是一隻手還扶在她腰間,怕她站不穩。他似乎感受到文清的目光,稍稍轉過來看了他一眼,衝他微微頷首。

文清回了他一個笑容,然後才將目光移到周然的臉上。

大家在一個隊裏也快一個月了,周然什麼想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也不愛管年輕人這些事,隻是……

“他不是外人,是我們的讚助方。”

讚助方?

容歆不可思議地看向阮淮崢,他居然是讚助方?

阮淮崢見她臉色不明,摸了摸她的臉:“怎麼了?”

容歆搖了搖頭,又跪了回去,繼續塗色。她出去洗畫筆的時候被周然攔住,堵在一個沒人的角落裏。

他神色糾結,似乎鑽進了死胡同裏,看起來很糟心的樣子。

容歆看向他,心裏有些愧疚:“有什麼事嗎?”

周然猶豫再三,才開口:“你和他在一起是因為他有錢嗎?”

容歆一愣,臉上的表情都沒來得及掩飾。她笑了笑,是她慣有的笑容,不到眼底,但十分誘人。

“那你喜歡我是因為我長得好看嗎?”

這下輪到周然愣住了,他看了容歆良久,才點了點頭。

“你認為你有什麼值得我喜歡的呢?”她剛剛用涼水洗過畫筆,手還冰著,現在用這冰冷的手指滑過他的臉、他的胸口,然後越來越往下……在腰腹的地方停了下來,然後收回了手。

“抱歉,我真找不到你值得我喜歡的地方。”

周然臉上的表情千變萬化,在容歆越過他要離開的時候,猛地拽住她的手腕。

“我雖然沒有阮淮崢那麼有錢,但是我和你有更多的共同語言。如果你要考研的話,我工筆很好,可以指導你,還有,我不僅喜歡你長得好,還喜歡你的所有。”

他說話的聲音很大,好像聲音大就充滿了自信一樣。

容歆轉頭看著抓著她手腕的手,語氣冰冷地說道:“鬆開。”

一直在角落另一頭的阮淮崢走了出來,站到容歆的身邊,幫她拿開那隻手。

周然一米七八的身高在南方來說已經不算矮了,但比起阮淮崢來,還是矮了半個頭,所以在氣勢上就輸了一截。

阮淮崢俯視下來,他本就帶著高人一等的氣勢,現在更讓周然覺得自己好像渺小得不得了。

“從你剛剛問出那句話,你就失去了追她的資格。這麼介意我比你有錢,那你就努力點兒,別讓我在別的方麵比過你啊。連對手都沒打聽清楚就在這裏大放厥詞,你很棒。”

最後三個字他說得極輕,可越是這樣,越讓周然覺得自己好像被他看不起一樣。

後來他才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麼幼稚,那個阮淮崢在國畫上的造詣,不是他一年半載能追上的。

“剛剛你拒絕人的樣子真好看。”阮淮崢跟在容歆身後,一想到剛剛周然被打擊到的表情,他的心情就很好。

容歆停下腳步,看向他,他居然用這麼幼稚的口吻誇她。

不正常,絕對不正常。

“怎麼了?”

“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