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我的命,換周放安然無恙。”朵顏娜聲音很小,用最後一點力氣,帶著祈求將這句話說出口,她看向溫適君,仿佛在與對方進行一筆交易。

周放皎潔如月光的麵額上,被噴濺上一抹鮮血,如綻放的牡丹般絢爛。周放的淚水奪眶而出,他輕吻朵顏娜白皙的麵頰,心疼的無以複加,如果有可能,他恨不得死的那個人是自己。

“嚴一川,你殺我夫人,即使我賠上整個雍州,伏屍千裏,今日也絕不會讓你全身而退。”周放眼神中帶著怨恨,許是他這一生經曆的磨難太多,失去的也太多,他將這句話說出口時,表現的異常平靜。

“是她自己找死,多說無益,你要尋思就放馬過來,奉陪到底。”嚴一川再次提劍上前,欲結果了對方。

“不要再打了,你們兩人能否各退有一步。”溫適君擋在中間,勸解兩人。

“這沒你插嘴的份,滾開。”嚴一川麵色如霜,周身散發著旁人勿近的氣場,左右之人,不敢直視。

“殺妻之仇不共戴天。”周放同樣不甘示弱。

溫適君一怔,愣在原地,這是她和嚴一川相識以來,對方第一次罵她,有些想哭,強壓淚水,望著針鋒相對,劍拔弩張的兩人,舉起一把劍,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究竟死幾個,你們兩個才滿意?如果朵顏娜的死不能讓你們兩個清醒,加上我的夠不夠?”溫適君眼神中帶著決絕。

“把劍放下,有話好說。”嚴一川強忍怒氣,冷冷的說道。

“乖,別犯傻。”周放嚇得臉色蒼白,剛剛失去朵顏娜,他不想再失去另一個。

“我沒和你們開玩笑,嚴一川,你給我適可而止,還有周放,朵顏娜指使手下在幽州一帶擄掠了許多富貴人家,殺了很多人,她本來就死有餘辜。”

“如果你們因我一人牽連無辜之人喪命,那我寧願赴死。”言罷,溫適君架在脖子上的劍稍稍一用力,便輕易割破皮膚,鮮血流下,濡濕了衣襟。

“把劍放下,一切依你。”見對方來真的,嚴一川沒了脾氣,十分心疼。

“知道了。”周放道

“我信你們。”溫適君丟開手中的劍,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過來,我看看。”嚴一川道。

“柔兒,我幫你上藥。”周放道。

“不必,管好你們自己吧。”溫適君用手帕掩住傷口,獨自走回房間,她想安靜一會兒,被兩人吵得心累。

“你終於回來了,我一直在等你。”翠喜站在屋內,背對著溫適君,聲音帶著詭異,發出陰惻惻的笑聲。

“等我?”溫適君一驚,這還是自己平日裏那個膽小如鼠的丫鬟嗎?簡直變了一個人。

“你究竟是誰?”此話剛說出口,對方一掌劈來,溫適君口吐鮮血,模糊了意識,暈死過去。

“嘖嘖,可真不禁打,溫沐陽可比你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