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知道我在的?”伊爾迷沒有理會不二的問題,他的“隱”一向是極好的,被一個自己完全沒放在眼裏的人發現,讓他覺得很鬱悶。
“你猜。”不二一副好孩子的樣子,臉上雖然發白,但笑麵盈盈的讓伊爾迷根本找不到任何疑點。
猜不到才問。伊爾迷思索了一下,還是無果,於是再次看向不二。
然而這次不二沒有再理伊爾迷,他從床上起來,打量著房間問道:“因為是學長找我幫忙,我才會答應的。學長應該不會不告訴我那個人的身份吧。”
為什麼我一定要告訴你。伊爾迷默默地看著不二,企圖讓不二從他那雙無神的眼中看出他的疑問,可是遺憾的是不二根本沒看他一眼。
他悠閑地側靠在窗台邊上,被風揚起的米色窗簾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不二的側臉在夕陽下半是明亮半是黑暗。伊爾迷覺得,不二黑暗下的側臉總是給他一種就該如此的感覺。咦,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不二也沒管伊爾迷,背著伊爾迷推開窗戶,晚風吹拂著他的發絲,他的聲音從風中傳來:“如果學長連這都說不出來,我為什麼要幫你?”
他說的好像也沒錯。但是伊爾迷又想起父親在他臨走前告訴他絕對不能泄露身份,決定說一半,反正不二問的是對方是什麼人不是嗎?“他叫賽羅,有戀童癖和戀屍癖,喜歡大眼睛金色頭發的小男孩。”
戀屍癖。
不二心中明了,“所以學長是要為民除害嗎?”
“對!”伊爾迷正想如果不二再問應該怎麼辦,愁著找不到借口,正好不二說了,伊爾迷一副就是這樣的樣子,為了增加可信度,右手握拳拍了拍左手手心。
算了,懶得揭穿。揭穿這種事,還是留到下次吧……不二輕笑出聲,沒理會伊爾迷那自欺欺人的傻樣。國中時候比他大一歲的欺詐師在他的麵前都無法騙過他的眼睛,更何況對方這個菜鳥的樣子。
伊爾迷看對方沒有再問,心想自己的演技有增加嗎,這真的是一個好消息啊。
“學長,有些問題要請教。”
“一個問題一萬戒尼。”伊爾迷為了錢什麼都不在乎。
因為要在這裏讀大學,他接的任務完全不到過去的一半,而查詢任務對象的信息,有時候還需要給家裏倒貼。
“你確定要和我算錢嗎?”不二轉過身,背靠著窗戶,短發隨風飛揚,小小的臉在發絲的陰影下,唇角勾起的笑容看起來有幾分魔魅。
在伊爾迷張口之前,不二果斷地說:“我的出場費精神損失費故意傷害費這些,學長還沒給吧。出場費和你答應我的一件事情應該可以分開算的吧。”
這還可以?伊爾迷眨了眨貓眼,心裏無比茫然。
“如果學長要和我傷感情談錢的話,那我也隻好和學長來談談錢了。”不二笑得比花更燦爛,比陽光更明媚。他歪了歪頭,正要算出錢。
“我沒錢。”伊爾迷冷冷淡淡地說,看起來隻要不二說一句錢的事情,他就立刻離開。
不二沒理會:“唔,如果賽羅先生知道了這件事情的話……”
那會給任務增加很多難度,現在殺了這個家夥來得及嗎?
“如果我忽然出事什麼的,他應該也會警惕一點吧。”不二的側臉十分柔美。
“說。”類似於咬牙切齒說出來的話,可是說出口之後平淡無奇。
“這世上什麼東西令戀屍癖最想要收藏?”不二挑了個簡單的問。
常識類的問題讓伊爾迷忍不住思索這個家夥打什麼鬼主意:“如果你指的是最具有收藏意義的話,唔,一般稀少的民族是他們的最愛。”
少數民族嗎?“少數民族就可以嗎?”
“當然不是。”伊爾迷略略挑眉看了他一眼,“像窟盧塔族人,他們的火紅眼是世界七大美色之首。他們一族的眼睛,是收藏癖心中的極品。”
“火紅眼是什麼?”不二很適當地表現出一個茫然的表情。
伊爾迷也沒看出不對勁的,慢慢說道:“據說窟盧塔族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眼睛會變成火紅色的,如果再死前情緒波動劇烈的話,那麼這種顏色將無法從瞳孔中褪去。”
這種紅色的瞳孔,就是那些人的最愛。
不二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另一個靈魂的悲鳴,絕望到極致的疼痛傳到了他的靈魂上,他幾乎以為自己會在那樣的複仇之火中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