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蒲和衣開口:“你是……”
紜香上下打量了眼蒲和衣,眼裏有著一縷奇異的光,說話的聲音挺起來平靜,可總給人一種古怪的感覺:“我叫紜香,是這位美男子的護花使者。”
“噗——”一聽這話,冉竹憋不住笑出了聲。
思和也微微偏頭。
“有什麼好笑的,莫名其妙!”紜香目光瞪了下冉竹,又跑到了思和旁邊,說了什麼,又轉過頭來,看向蒲和衣。蒲和衣隻覺身子莫名不適,那女子看她的眼神很奇怪,好像嬸娘在菜市口挑豬肉時露出的那樣的挑釁目光,卻又帶了分若有若無的敵意。
蒲和衣思索的時候,紜香朝著前者和冉竹走來,紜香一手叉腰,看著冉竹道:“怎麼,剛才你惹他生氣了?”
冉竹一臉無辜道:“他一動怒就能毀天滅地,我哪敢惹他啊。”
紜香眸中閃過一絲驚異,而後又垂睫,恢複淡定的眼神,冷冷一笑:“他剛才和我說了,你似乎想和他單挑?”
“不敢不敢。”
紜香道:“你倒是好大的膽子,他,我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怕他傷心,你居然還惹他生氣,著實該死!”她手裏托著一團紅光,紅色的光芒映亮了她冷豔的臉:“你既然不敢和他比,那不如和我較量一番?”
“什麼?”
紜香冷冷道:“你想挑釁他,也得先過了我這一關。他曾答應過要陪我生生世世,那我也要保護他生生世世。你敢惹他不快,那我就問你討回來。”
冉竹原本驚愕了臉,聽到中間那句,卻忍俊不禁,居然覺得好笑:“哈哈哈,都什麼年代了,還講生生世世,能有個一世一心人就不錯了。”
思和難得看了冉竹一眼。
冉竹笑道:“美人,你怕是話本子看多了?這世間,一生一世一雙人真的很少,很少有人能從一而終從一開始就喜歡一個人直至生命結束,當然,我見過一個,隻是那人在很多年前死了。你與其追求那些花裏胡哨的東西,還不如珍惜現在所擁有的,別太相信他人的話。”
紜香一點都不覺得好笑,以為冉竹在嘲笑自己,勃然大怒:“少在這胡說八道,你到底是比還是不比!”
“哎,這樣的美人,怎麼就執迷不悟呢?”冉竹無奈地搖頭,笑吟吟,“對可愛或是美麗的女孩我不舍得痛下殺手,隻會處處避讓。美人若是真想和我比,不如我們來個比較雙方呼吸時間長短的,比如說……”他撮起嘴唇,做了個親吻的動作。
紜香眼中閃過一絲嫌惡的光,手中紅光大盛,馬上就要將眼前這好色的蛇精灰飛煙滅——
“哎!美人,別搞偷襲啊!”冉竹麵上慌張,纖細的右手在眨眼工夫就握住了紜香那蘊藏深厚法力的手,“你要是想給我驚喜,可以在我臉上留幾個唇印,但是巴掌,我可吃不起啊。”
紜香隻覺右手似乎受到了什麼阻力,如同旺盛的火苗突然被人掐掉了一下,怎麼也施展不出法力。她看著對自己笑嘻嘻的冉竹,心中卻是大驚,此人到底是誰,隱藏了多深的實力?
而冉竹似乎什麼都不知道似的,鬆開了紜香的手,還放到鼻子前聞了聞:“哎,紅酥手,真是香啊。”
紜香恨恨地偏開頭。
而思和看著,心中又驚又疑,照紜香的性子,應該直接將冉竹大卸八塊了,怎麼突然……
蒲和衣道:“鬧夠了沒有?時候不早,我先走了。”
“哎,美人兒,等等我!”冉竹一聽說,當下棄了紜香,將蒲和衣的包袱搶過來背,一邊走,還一邊說,“美人兒,剛才你看到的千萬不要惱,我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當著你的麵偷情的,我對你的心日月可鑒,我生生世世隻陪你一個人……”
思和聽了,追上前幾步,道:“和衣姑娘,你是要去哪?”
蒲和衣奇怪地轉身,說:“我要去外祖母家。”
麵具後的目光閃了閃,隻聽思和問道:“是在哪個方向?”
冉竹率先擋在了蒲和衣的麵前:“怎麼,你也想跟著到美人兒外祖母家中坐坐?”
思和似乎對冉竹看不順眼,但又對後者無可奈何,道:“怎敢,隻是在下此次要去一趟三毒鎮,看和衣姑娘走的方向正好與在下一致,故此一問。”
三毒鎮?這正是外祖母所居住的城鎮,蒲和衣盯著思和那罩在臉上看似滑稽的狗頭麵具,輕聲說:“我去的也是三毒鎮。”
“什麼?”冉竹先叫了起來,“這麼巧?天底下哪有這麼巧的事,這是故意要成一本書嗎!”
“我說,你這隻蛇精能不能閉嘴,嘴巴裏跟拌了蜂蜜似的,又黏又滑,聽得我耳朵都不舒服。”沉默許久的紜香忽然開口了,也是對冉竹不滿。
冉竹一哼:“我的聲音那是天生的,你聽不慣就捂著耳朵別聽,還管我說不說話不成?”
“好了,不要吵了,我還要趕路,這都耽擱多少工夫了。”蒲和衣不願他們再鬧起來,以趕路為由,打斷他們。
思和試探著問道:“和衣姑娘,既然我們同路,我能否和你一起走?”
“什麼?”這回不光是冉竹,紜香也震驚了,兩人難得很有默契地互相看看對方。
蒲和衣注視著那麵具後灼灼的眼神,心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她說:“好。”
這下冉竹絕望了,他本以為可以和蒲和衣繼續享受二人世界,沒想到這回還要多插進來一人。
“你要去,把我也帶上!說也不說一聲,丟下我是什麼意思!”紜香對思和道。
思和說:“我不是跟你說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讓你過自己的生活吧,可你怎麼就不聽呢?”
蒲和衣不緊不慢地走著,聽見那兩人的對話,無奈搖頭,然而不一會,耳畔又聽見思和鏗鏘有力的聲音:“這天上地下,我隻認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姐姐。”
蒲和衣腳步一頓。
紜香氣得渾身發顫:“你到底是真傻還是假傻?你是要氣死我嗎!”
“我說二位……”冉竹悠悠插進來,幹巴巴地遞上蒲和衣的包袱:“既然你們要跟來,能否幫我們拿一下行李?”
“憑什麼?”紜香道。
冉竹嬉皮笑臉:“因為沉啊,我們拿不動。”
“……”紜香剛想拒絕,而思和居然已經伸手拿來了包袱,還小心翼翼地背在身上,當寶貝似的時不時撫摸,仿佛還怕弄破了。
冉竹很滿意地點頭,這便跑去蒲和衣的身邊了。
紜香見狀,恨鐵不成鋼地瞟了一眼思和,二話不說奪下包袱,背在自己身上,說:“讓你背,還不如讓我來!”
“那你小心點,不要弄壞了。”思和小聲說。
紜香:“……”原本以為他會說些感動她如何賢惠的話,誰知道……她真的不該對他抱太大的期望。
於是,這一行四人上路了,思和為了蒲和衣的安全著想,決定自己站在最前麵,而冉竹陪同在蒲和衣旁邊,背包袱的紜香走在最後。冉竹忽然感慨說:“這時候要是能來一匹馬,馱著美人兒,也可以少走幾步路。”
不知為何,冉竹說完這句話,蒲和衣不由自主想起了遆重合和金龍。這畫麵,似乎哪裏不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