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人心難測(3 / 3)

乞丐壓低聲說:“先生,我在外麵聽見有一夥蒙了麵穿黑衣服的人,商議著要刺殺什麼,聽描述好像說的是你們,就急急趕來了,你們快逃,他們很快就過來了。”

刺殺?齊避邪心一沉,自己初來京城,不曾與任何人結下梁子,也沒有暴露身份,更不會有人猜得到她的身份,饒是那個邵宮,也未必能懷疑到那份上,那麼,那些人要刺殺什麼?

“你會不會是弄錯了,他們為什麼要殺我?”齊避邪問道。

那乞丐說:“我也不知道,我隻聽見其中的一點信息,什麼兩個人,藍色衣服青色衣服,說的好像就是你們。”

齊避邪心驚歸心驚,但把木棍藏到了身後,追問道:“你怎麼知道我們住在這裏?”

聽到這個,那乞丐的臉微微泛紅,像有些難為情地撇開目光,說:“我其實……其實這些天一直都在觀察你們,我聽了你的建議,在一家麵館打工,每天給老板幹活,每天都能吃上兩碗麵。看到你們經常從這客棧出入,就猜著你們應該住在這裏。就在剛才,我在給老板擦桌子的時候,門口突然經過一夥奇怪的黑衣人,我隱約聽見他們的話,就是衝著這座客棧來的,聽其描述,說的好像就是你們,所以就急急趕來給你們報信了。”

寧可信其有,也不可信其無,齊避邪有了計較,忙問道;“這個時候,哪裏巡邏的金吾衛最多?”

乞丐一怔,不明白齊避邪怎麼突然問這個,老實回答說:“這個點要巡邏的,大概也隻有雙兔街了。”

齊避邪跟那乞丐道了謝:“多謝你來提醒,我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我叫王膽兒。”乞丐有些不好意思地撓著後腦勺。

“王膽兒,我叫齊避邪,這是采玉,今日之恩,我們以後再報。”

“不不不,應該報恩的是我,那天要不是你們,我恐怕早就被當做小偷剪了頭發,甚至 可能因此心生怨恨,走上歧途。”王膽兒連連擺手說。

齊避邪微笑說:“因善得緣,種善因,得善果。”跟王膽兒道別後,齊避邪合上門,看著地麵的臉抬了起來,滿是凝肅,對拿燈的少年說: “采玉,我們得盡快離開這裏。”

多防備一點總是好的,采玉迅疾和齊避邪整理了行裝,二人到門口正要打開時,外麵忽然響起喧囂聲。

一個略帶粗啞的嗓音說:“是這裏吧?”

“白天問過這客棧裏的人,這間屋子裏住的人姓齊,應該錯不了。”

齊避邪心一緊,轉頭輕聲說:“大門走不出去了,我們爬窗子。”

采玉頷首,將包袱裹在自己的肩上,而後一手按上齊避邪的後腰,攬住,加了力道,帶著她跳出窗子,如同飛鳥一般,風聲獵獵,發絲微微飄亂,平穩落到了地麵上。

齊避邪伸直了方才因緩衝而有些微屈的腿,看一眼上方的窗子:“我們快走!”

與此同時,原先的房門響起“嘣”的炸響聲,五六把明晃晃的大刀刺進來,捅破了寂靜的黑夜,清風飄拂,窗口漏進一大片月光,屋中卻空無一人,為首的黑衣人左右看了看,說:“怎麼沒有人?”

“這窗戶開著,會不會逃出去了?”

“不會吧,那人不過一個文弱書生,何時學來武功,從這麼高的窗戶跳出去,不怕摔死。”

“那書呆子會逃去哪?”

一個最矮小的黑衣人到了窗戶旁邊,往下一望,激動地說:“老板,那邊有人,好像就是這兒逃出去的,還是兩個!”

“居然還叫了幫手,”那個被叫老板的黑衣人目光中閃過一絲狠厲,大手一揮,喝道, “快追!”

齊避邪和采玉察覺到後麵有追趕,急忙加速奔向雙兔街。采玉自從被齊避邪搭救後,就一直習武,練得了一身本事,光是輕功就不可小覷。這一路上他扶著齊避邪,腳程快了不少,兩人不過半盞茶工夫就抵達了目的地。

此時,剛好有五個帶刀的護衛經過,齊避邪見狀,急忙大喊:“救命啊!殺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