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護衛聞言,猛地扭頭,看見兩個人急匆匆跑來,其中一個大喊:“幾位大哥,快救救我們,後麵有一群刺客!”
深夜京城居然會冒出刺客,五個護衛不敢怠慢,紛紛把手按在劍鞘上,不一會,果然見有一群蒙麵黑衣人持著凶器衝來,護衛隊長說:“把人拿下!”
護衛們衝身上前,拔劍出鞘,攔截住了那些黑衣人。到底是王宮裏出來的,個個身手不凡,三兩下就把這群追趕良民的“刺客”放倒在地。
護衛隊長攔住一個拔刀欲刺的說:“先留下活口,問清楚再說。”
那些黑衣人苦苦哀嚎,口稱冤枉。
護衛隊長將他們的麵紗都揭開,看到的都是平淡無奇甚至有點醜陋的麵貌,斥道:“你們這些刺客從何而來?受何人差遣?夜半在京城行凶,意欲何為?還不如實招來!”
“將軍老爺啊,小的真的冤枉啊。”黑衣頭子說。
那護衛隊長不過是個普通的巡邏大隊的頭頭,卻愛聽奉承話,被人這麼一稱將軍,又是叫老爺的,臉上的表情立刻緩了不少,對黑衣頭子的語氣也溫和了許多:“何來冤枉,我們可是親眼看見你們半夜持刀行凶,被抓到了還想抵賴不成?”
“老爺啊,我們真的冤枉,我們隻是想討回債,沒想過行凶。”黑衣頭子說。
情況好像有點不對,護衛們對視一眼,護衛隊長說:“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是是是,”那黑衣頭子見侍衛們沒了殺氣,這應該是自己免罪的機會來了,臉上忙帶起討好的笑,“其實我原是西裏街的饅頭鋪老板,這些年賣饅頭為生,我隔壁住著一個體弱多病的書生,人稱藥罐子,家裏就他一個人,窮得要命,還不肯做生計,每天吟誦些酸詩充樣子,餓了就到我這鋪子裏賒賬討饅頭吃。最近期限一到,我上門討債,結果發現那書生早在前一天晚上搬走了,氣得我找與他相熟的人打聽,直到有天看見他從一家客棧裏出來,便猜到他多半躲到這兒來了,問他理論,結果反被他出言羞辱一頓,還讓他給逃了。我就想,欠人的總要還的,這人既然敬酒不吃吃罰酒,還說我壞話,我便想著,怎麼也得嚇一嚇他那膽子,就夥同幾個關係好的朋友,扮作如今的模樣,來找他要債了……”
其他黑衣人也都點頭,苦著臉說:“是啊,我們都是來陪他演戲的,為的就是震震那祁書生的膽,好逼他早點還錢,沒想到會遇上幾位官爺啊。官爺若是不信,我們也是做生意的,店鋪就開在西裏街,你們明兒可以親自來瞧,問問附近的人,可都認識我們的啊。”
護衛們麵麵相覷,聽這些一說,好像還真像那麼一回事。
護衛隊長皺起眉:“既然是催債,就正正經經的去催債,扮成這樣成何體統!”
“是是是,將軍老爺,我們知道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老板點頭哈腰,忽然想到什麼,從腰下掏出一把銅錢,笑眯眯地交給護衛隊長:“將軍老爺啊,您看,我們是無辜的,這誤會也都說清楚了,你們能否大人不記小人過,放我們兄弟幾個回去啊?”
“是啊是啊,我們明天還有生意要做呢,官爺,放了我們吧,你們明天來我們鋪子,我們白請你們吃饅頭包子蒸餅,不收一文錢!”其他人跟著附和著。
護衛們背過身,聚在一起討論了半天,又轉過身去。護衛隊長假咳一聲,收下銅錢,說:“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吧,隻是你們再不要做出同樣的事來。這次也虧得遇上的是我們,若是遇上其他大隊,隻怕沒那麼簡單放行了。”
“是是是,小人全仗大人遮,大人心善,日後一定有好報。”老板點頭哈腰道。
“嗯,”護衛隊長滿意地點頭,揮了揮手,“你們快走吧。”
“呃,隊長,在走之前,小的能不能問一個問題?”老板有些糾結道。
護衛隊長說:“什麼問題?”
“剛才你們可有看見兩個人?”
一經提醒,立刻有個護衛說:“哦,是有,就是他們說你們來行刺的。哎,那兩個人呢?”
“不就在…… 咦,怎麼不見了?”護衛們環顧四周,發現人早就不見了影兒。
齊避邪躲在暗處細細觀察,發現情況不對,立馬帶著采玉往旁邊的路走。
夜色濃稠,光線較為昏暗,兩人隻揀僻靜的小路逃走,不知不覺跑到了一個巷口前,停下來喘息。齊避邪扶著膝蓋,呼吸急促,低頭時無意看到路邊一塊光滑的玉佩,躺在陰暗的地麵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