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招賢真相(3 / 3)

呂智將人被踩在腳下,居高臨下威脅道,“我才不管館長態度如何,反正這名字外麵也貼了,消息也放出去了,要是臨時換人,那我豈不是顏麵掃地,淪為整個竭水的笑柄?我不管你有什麼原因,總而言之,一定要讓館長回心轉意,任我為軍師,不然,哼!”踩著許師爺胸脯的靴子用力碾了幾下。

許師爺被壓得幾乎喘不過氣來,隻覺五髒六腑劇痛,艱難地說:“呂少爺,你就饒了我吧,這件事我做不了主,光我一人辦不成啊!”

正說著,後房突然走來了一個比較年邁的長者,走路顫顫巍巍,可兩眼炯炯有神,看了眼這狼藉的場麵,來到了許師爺旁邊,也不問什麼,先對著呂智行禮。

呂智挪開腳,不情願地拱手,算是還了禮。

長者問許師爺:“這是怎麼了?”

許師爺滿麵通紅,懊悔不已,狼狽地起身,撣撣灰塵,對薄肋作禮,又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薄肋聽說,一歎氣,道:“呂公子誤會了。”

呂智道:“誤會,誤會什麼?”

薄肋說:“公子來報考時,可有看清我們這次招的是什麼?”

呂智大字也不識一個,當時看見告示,直接讓旁邊的仆從念給他聽,官職的名字他還是記著的:“當然是軍師了。”

薄肋深深看了呂智一眼:“那公子可知是派去哪裏的軍師?”

呂智一怔,竟答不上來。

薄肋從袖口中取出一張紙,正是之前貼在衙門外的告示,他指著左下角裏的一行小字:“告示上寫的清清楚楚,此番所招的軍師,不日便將去往宜國塞州助戰謀事,看公子的樣子,似乎不知,難道之前來報名時沒看仔細嗎?”

呂智麵上不顯,心裏卻在暗罵:這麼小的幾個字,跟蒼蠅一樣大,別說他連字都不識,照他那近視的仆從,不湊近到眼前也看不清。

薄肋又說:“而且招賢館這次找人,不同於兩年前,實際上……” 看了看左右,神情陡然嚴肅起來,近身在呂智耳邊小聲說了什麼。

呂智的臉色漸漸變得難看。

薄肋移開幾步,呂智猶不死心,目光死死盯著薄肋:“你這消息是真是假?”

薄肋攏袖垂目,說:“呂公子縱然不相信老夫,難道還信不過招賢館和朝廷嗎?這可是大王的意思啊。老夫要是沒可靠消息,怎敢在此胡言亂語,不怕治散播謠言的大罪嗎?”

呂智見他說的義正辭嚴,神情還略帶了幾分惋惜,煞有其事,登時出了一腦門子汗。

薄肋又歎息:“若是兩年前先王所舉辦的招賢,或許是美事一樁,呂公子也能趕得上,隻是——如今這個上任了一個月的,意思不同,這次朝廷是想找一個能送去塞州當軍師的,因此務必要選出一個最有頭腦的人。如今塞州的情況,饒是老夫不說,呂公子想來也清楚,正被宜國圍困著呢!當初午州沒有守好,先前調來的幾個指揮軍師都被處斬,而今輪到塞州缺人出謀劃策。齊國已連失三城,要是再丟了塞州,那可就……那可就……”

“所以……”饒是呂智腦袋再不靈光,臉色也在此刻變難看了。

薄肋幽幽道:“朝廷找的不是才人,是死人啊。”

呂智臉色一變,後退幾步,神色驚慌,背過身,嘴唇發顫,聲音直抖:“這個軍師,我不當了,你們愛給誰就給誰。”說著,加快腳步就奪門而出。

薄肋捋著胡須,臉上的憂慮之色轉為幾分詭譎的笑意。

許師爺捂著被踩了發疼的胸口,麵如土色,問道:“大人,這是真的嗎?”

薄肋回頭看他:“真自然是真的。”隻不過他說的後果嚴重了點。

“那真的會……死人嗎?”許師爺咂了一下嘴,嚇得不輕。他之前隻顧著看那幾行大字,沒留意到最角落的一行小字,誰成想,居然出了這樣的事,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果然做事不能太草率,文件一定要全部看完啊。

薄肋說:“那就要看此人的造化了。”

這時,門口進來一個下屬:“報——大人,問遍了整個京城,也沒有找到一個叫齊避邪的人。”

薄肋聞言,大驚失色:“什麼?”眸底暗光一閃而過,他麵情一肅,厲聲吩咐說:“懷忠,你速速叫齊館中所有人等,分別去城中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尋找,我到城外去看看,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找到此人!”

“是!”